正文_第742章 艺术家
“艺术...”肖邦走到那架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钢琴前头,伸手轻轻按动了几个键轻声道。他很潦倒,潦倒到曾经三餐不继。幸运的是,终于有人欣赏他的才华,帮他开了这家琴行,总算也有了一个栖身之所和糊口的经济来源。肖邦这个名字,全球百分之80的人都知道。可惜,此肖邦并非彼肖邦。他也有想过,等哪一天自己要是死了,会不会跟某些艺术家那样被人缅怀。可是搞艺术的,为什么非要死了才出名呢?肖邦一直想不通这个问题。
“老板,我爸说你是个有才华的人,只不过是怀才不遇而已。”田本欣将水杯放下,走到肖邦面前鼓励着他道。
“别叫我老板,你爸才是老板。这间琴行,可是他出钱开的。还有,节假日你要是在家里闷,过来帮帮忙没问题。可是平常,就不要天天往这里跑了。你现在应该做的事情,是跟着你的父亲,学习怎么管理好自家的企业。”肖邦从兜里摸出一支烟,将过滤嘴掐掉之后叼在嘴里对田本欣说道。田本欣的父亲,在本地有一家制衣厂。雇佣着两千多号工人为他挣钱。厂子的规模,在本地来说算是不小了。每年的利润也很可观,现如今小城这里的的士座套上,可都印着她家厂子的广告。甚至于前两年,还在央视非黄金时段看见过她家厂子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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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或者你觉得我碍事了?”有钱人家的闺女,要么嗑粉泡夜店寻求人生的刺激。要么就是循规蹈矩按部就班管理家族的产业。还有一种,就是整天幻想着遇见一个落魄的白马王子。然后自己跟人家发生一场悱恻缠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田本欣,显然就是第三种类型的人。很多时候,她甚至幻想着,家里要是不同意自己跟肖邦在一起,那么他们就私奔!可是这些想法,都是她一厢情愿的,起码到目前为止是这样。肖邦对于她,好像并没有什么感觉。
“不是,你很好,只是你总是在琴行,会耽误你的正事的。”肖邦从兜里拿出一盒火柴,嗤一声划着凑到叼在嘴角将烟点燃了说道。他抽烟习惯了不要过滤嘴,也习惯了使用火柴而不是打火机。
“什么是正事得由我说了算,因为这是我的人生不是吗?对于我来说,能在你身边,才是最大的正事。”田本欣杏眼中有些迷离着走到肖邦身前,伸手轻抓住他的胳膊低声说道。这无异于是在对眼前这个年龄要比她大上十好几岁的男人表白了!
“不,你的人生已经不仅仅只属于你自己。你家里有企业,那是你的父亲辛苦一辈子挣来的。对于你来说,最大的事情是要学习怎么把它继承下来,然后发扬光大才对。况且,企业里还有几千人在靠着这家厂子生活。你今后成了老板,不仅仅要对自己负责,更要对他们负责。至于我们...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小欣,我们不合适!”肖邦伸手按动着琴键,吸了一口烟对身边的田本欣说道。
“你,就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田本欣眼眶里滴落出两滴泪珠问道。这是她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动情,也是第一次鼓足了勇气对一个男人表白。可是得到的,却不是她期望中的那个结果。
“曾经沧海...小欣,或许再过十年,你才会懂!”香烟有些烫嘴了,肖邦将依然干燥的烟屁股从嘴角拿下来,摁灭在一旁的烟灰缸里说道。说这番话的时候,他的眼中很自然的流露出一种柔情。而这种柔情,正是田本欣当下求之不得的。田本欣很嫉妒肖邦嘴里的那个曾经沧海,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将这个男人的心给夺走了?她很想见见这个女人,想要看看她身上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
“你中午睡个午觉吧,我先回去了,明天再过来。下午或许会有家长带孩子过来,你别忘记了!”田本欣努力将眼泪憋了回去,然后吸吸鼻子对肖邦露出了一个微笑道。从小父亲就教导她,人生中会遇到很多挫折。遇到挫折的时候,只要做好一件事就行了,那就是坚持!田本欣决定坚持,坚持到肖邦接受自己的那一天。
下午,几个家长带着孩子来到了琴行。看了看肖邦用来教学的那家陈旧的钢琴之后,他们决定不在这里学了。在他们的看来,一个连好一点的钢琴都买不起的琴行,能教给孩子们什么东西?肖邦自始至终保持着微笑和风度,尽管最后没有人选择留下来学习,他依然是嘴角带笑的送他们出了门,并且道了一声好走。
“没有人知道你的价值,只有我知道。你的价值在我心里,是独一无二的。谢谢上天让你出现在了我的生命当中。我累了,很想去陪你!”送走了客人,肖邦坐到钢琴跟前,轻轻弹起了那首广为人知的致爱丽丝!
“爸爸以前很爱去一家酒吧喝一杯放松一下,那个时候,肖邦在酒吧里弹琴。他是个很怪却又很有才华的人。从不跟酒吧的老板谈钱,也从不按时去弹奏。一切都凭借自己的意愿来行事。他的曲子,能够让人随之轻松,愉悦,悲伤,甚至是亢奋。而且他弹奏所用的琴,永远是那一架看起来很老旧的钢琴。每次他决定去酒吧之前,都会通知老板去他租住的地方把琴搬去。弹奏完了,再让人家给他送回去。”察觉到了女儿最近情绪上的异常,身为父亲的田汉决定跟女儿好好谈谈心。有才华的人,并不一定就是良人。他不想女儿在若干年后,会为今天做出的决定感到后悔。
“他的确是个非常有才华的人,他那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子,还有嘴角叼着的烟卷儿,看起来都那么吸引人!”对于肖邦,田本欣素来是不吝赞美的!就算父亲察觉到了什么,那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