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相对而言不错的结果
林俊没有去看枪决叶诺夫的过程,而是让亚历山大“代劳”成为“监斩官”,他现在完全没有看枪毙人的兴趣。而且叶诺夫等人也不过是一群“可怜虫”,枪毙这些自己亲手送下地狱的家伙他不会有一点“成就感”,反而会让自己有些“兔死狐悲”的味道。
现在的林俊感觉自己下一步都不知道该怎么做,就像经过列宁墓前产生的感觉:他有些迷茫。林俊还感觉些“危险”的信号——“肃反”是列狂奔的列车,可自己硬是靠一己之力让他“刹”了一段。逆历史的发展是十分危险的。
图哈切夫斯基等八名高级将领的案件还没有完全结束,斯大林已经把案件交给亚历山大处理,而元帅同志也已经被“隔离审查”。但再怎么说,他们是死不了了——斯大林不会让他们死,那会合希特勒的“心意”。但林俊手头也没有能够证明这些人“绝对没有叛乱的阴谋”的证据,其实就是有他也不会交到斯大林手中——因为这样自己就太不知趣了。
这个时候的林俊还发现一件“好玩”的事:是自己不自觉的让那个“陆军中士”替自己“背了黑锅”,当然这个“黑锅”也是中士自己“造”出来的。把所有“脏水”都泼到希特勒的身上,这样斯大林才不会怀疑自己“别有用心”——斯大林和希特勒绝对是命中注定的“冤家”,任何一方都不会让对手称心如意!
林俊就是在不自觉中把他们放在了“交锋”的位置上。
感觉有无数的问题需要自己去解决,却又感觉无从下手,甚至都有不知道该先做哪一样、该不该去做的念头。
6月2日。莫斯科的初夏阳光明媚,林俊正躺在卧室外平台上的躺椅上晒太阳。
阳光晒得两眼有些发花,他干脆闭幕养神,什么也不想,彻底的放松自己。刚从卧室里出来的武金斯卡娅看到这一幕,就安静的坐在躺椅边上的椅子上,傻呆呆的看着丈夫。
“难道我嫁了个年轻的老头?!”看着已经睡着了的林俊,武金斯卡娅又冒出了这个念头。丈夫的很多行为有时都会让她感觉到“疑惑”:充满年轻人的激情,可有时又像人过中年般的深沉,24岁的年纪又能如同久经风霜的老人般看透世事。
武金斯卡娅知道,丈夫没回家的那十几天功夫,安德烈又把几十名内务部的高级干部送上了刑场;她也知道,很多人在心里对自己的安德烈是“又恨又怕”。但不管别人怎么想,在她的眼里,丈夫永远是最好的人。
看到林荫路上驶来两辆内务部的轿车,武金斯卡娅摸了摸丈夫的脸:“亚历山大来了。”
前两天林俊向斯大林“请了几天假”在家“调养”,而亚历山大就没这么好的“命“了——他现在正一脸疲倦的坐在林俊边上。
“安德烈,所有的判决已经下来了。图哈切夫斯基被降职为师级指挥员,调到远东军区担任那里的后勤部副部长,其他几个也是全部降职,都被分到西伯利亚担任职务。”
“最后定的是什么罪名?”林俊问,“这样也算是不错的结果”他想。
“对军队建设的破坏活动,具体的就是以减少骑兵数量和骑兵开支为代价,迅速建起坦克兵团。”
“好办法,这样谁都有台阶下,还能给敌人一个烟雾弹。是伏罗希诺夫和布琼尼出的主意?”
“是布琼尼元帅在国防委员会议上提的意见,最后是斯大林同志做的决定。”
“这个老家伙,还想着他的骑兵。但这样也好,能有个合适的理由,“帽子”的大小也正合适。”林俊笑了笑,他知道斯大林绝对不会真的以为迅速建起坦克兵团是军事上的破坏行为,他自己就是坦克兵团建设的支持者:这不过是个“相对合理的借口”。
“安德烈,图哈切夫斯基有句话要我带给你。”
“是什么?”
“他说你是名真正的共产主义战士。”
现在的林俊当然不会去直接接触图哈切夫斯基,这对谁来说都没好处。但就凭他的这句话,林俊就知道:将来此人能为自己所用。
“兄弟,你可要安排好这几个人到了远东和西伯利亚的“安全”。”
“放心吧,安德烈,我知道轻重,那边我会安排好的。”亚历山大清楚的很:这些人在将来的某天会是自己和安德烈的强大助力。
“对了,有样东西要送你,我的兄弟们都有,就差你了。”
“呵呵,安德烈,终于舍得把你的宝贝送我了。”亚历山大“垂涎”那样东西已经很久了。
林俊要送他什么东西?兄弟们都有,而且还是林俊送出的当然只有一样东西——他在西班牙缴获的摩洛哥弯刀。
看着爱不释手的把玩着弯刀的亚历山大,林俊想到还有些事要说。
“兄弟,我有种预感,很快我就又要被派到国外去。”
听到林俊的话,亚历山大放下手中的弯刀,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倒不一定是派到国外,但一定会离开莫斯科这个火山口一段时间。斯大林同志在和我的谈话中提到过,我们两个已经把莫斯科弄的天翻地覆。我看他会把你调离这里一段时间,不然你遇到的麻烦会太多,而且也危险。说实话,我能感觉出来,他对你稍有些不满,但应该还没有生气。”
“要是满意就怪了,我们都快把天都捅了个窟窿。而且这次那几个军官不过是被降职,从某些方面来说还会有所“隐患”。其实知道内情的人都会明白:这都是希特勒的“功劳”,我们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那个矮子头上。”
“从我的经验来分析,你的地位还不会受到危险,“老头子”还是在保护你的,对他来说你还是“自己人”,但以后我们可不能再这么干了,太危险。说实话,这段时间我一直有随时完蛋的心理准备。只不过-----你能“跑路”,我就没这么好命了!”说到这,亚历山大是一脸的苦瓜相。
“还不好命?!你的要求也太高了点吧!?军衔已经是军级指挥员,内务人民委员同志!”
“那我宁可跟你换换,现在我不光每天忙的像个猪头,而且做事还要步步小心,脚下全是地雷,这个位置真不是好当的。而且从资历来说我也实在嫩了点。”
“你可以的,只是以后的工作要稍微“收敛”些。“肃反”需要慢慢降温,也不急在一时。我感觉自己一定会离开很长一段时间,这里就靠你一个人顶着了。”
林俊也知道,等到自己不在莫斯科时,亚历山大等于没有了一座“靠山”,工作上一定会碰到很多困难。
“放心,兄弟我顶不住也要顶!”亚历山大的心态还是不错。
“对了,安德烈,我想把伊博斯从外交部给“挖”过来,他办事能力强,而且靠得住。”
“这家伙在那边也太清闲了,是该把他挖过来。只不过处长一级的人员调动都需要“老头子”点头。”
“是他让我补充一些人员的,现在我们那处长一级的办公室都空了一半。我想找几个自己人坐那些位置,其他的还是人用原来的那些。”
“呵呵,你个老油条!”
要是用的都是“自己人”,谁都保不准亚历山大会成第二个“叶诺夫”——不是权势滔天的叶诺夫,而是被枪毙叶诺夫——如今内务人民委员的头衔不再是从前的“香饽饽”,绝对是颗没人敢接的“定时炸弹”。
“还有件事,如果在我离开莫斯科的这段时间有哈尔科夫机械设计局或哈尔科夫共产国际机车厂的同志来找我,你一定要帮他们解决问题,因为这件事非常重要。”
“是什么事这么重要?”亚历山大有些奇怪:安德烈怎么会这么看中下面工厂一级的事。
“那边的同志设计出了一种非常优秀的中型坦克,从我的观点看,它甚至会给以后战争的发展方向发生改变。最晚到今年年底,哈尔科夫方面就会有样车拿到莫斯科试验。你知道,各个设计局高层和他们的后台的关系错综复杂,而哈尔科夫设计的新式坦克投入批量生产最大的阻碍可能会来自某位元帅。”
亚历山大点了点头,他知道原因是什么。
“安德烈,我会尽自己的努力的。”
“到时候如果能够联系上我就联系,要是实在联系不上就靠你了。其实他们的对手研制的也将是好坦克,也会成为我军的助力装备,只不过用途有些不同而已。我们只需要让哈尔科夫方面的设计顺利投产就可以。对了,新坦克的型号叫做T-34,千万不要让其他人给改了。”
送走了亚历山大,林俊就给哈尔科夫的科什金打了封电报,告诉他如果到时候找不到自己,就找亚历山大同志帮忙,而且林俊还在电报里注明了新式坦克上报时要用的正式编号——T-34.
“伏罗希诺夫同志,你能把T-32变成T-34,这次我先“帮”你改好编号,我就不信你还能给我弄出个T-36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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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在家里“修养”也不是个办法,6月3号林俊又跑到克里姆林宫晋见斯大林。
“安德烈,不休息了?”一见面斯大林就说。
“斯大林同志,老在家里我就闲不住,希望您能再给我安排点工作。”林俊倒也是“厚颜无耻”。
“军事委员会的工作有你好忙的,怎么还到我这来要活干?”
林俊这会又耍起了“赖皮”,“现在我一到那边,其他人都离我三米远,看的我都心里发毛。”
斯大林现在对这个安德烈是“又爱又恨”:识破了个矮子的诡计,可又有些违了自己的心意,现在又跑到自己这里来“耍赖”——弄的别人“怕他”倒像是自己的错。
“你那点心思我都知道,不就是想离莫斯科远些,不用去处理政治斗争。这样,你上次的装备研制的视察工作还没有完全结束,就到列宁格勒去看看,其它还有什么地方想去你自己定。“索契”那边的天气也已经暖和了,视察结束后不用急着回来,你也可以去那转转。说起来你也有两年没休长假,到时候我的别墅可以借给你。你暂时离开莫斯科一段时间也好,免得别人看你不顺眼。”
“嘿嘿,谢谢斯大林同志。您的别墅我可不能住,原来住过的那个就挺好。”
“你也别得意,出去的时间你自己分配,但两个月后必须给我回来!”
“是,斯大林同志!”两个月?你不让我回来我都要回来!
看着走出办公室的林俊,“我的小安德烈,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省心?!”
林俊可不知道背后的斯大林在想什么,不过他能够肯定:斯大林还是那样信任和“偏袒”自己,这次的“大动作”还没有触及他的“底线”。
“不会再有这么危险的情况需要自己冒风险了,以后也要想办法往他脸上再“贴贴金”。”
对于今天在斯大林办公室那里的到的“信息”和“任务”非常满意:这可是度假加视察,是自己“艰苦”历程开始前的最后一次放松。
其实林俊真的有些“无赖”,现在他在的职位就是不去管政治都有做不完的事,当然少了他地球也照样转。但为什么会“偷懒”?:出了克里姆林宫的林俊注视了一眼东方——我的祖国,您的儿子就要回来为您而战斗了!
他知道,再过几个月自己一定会以苏联援华航空队指挥员的身份前往中国参加战斗——这个职位谁都别想从他手里夺走,如果有谁胆敢这么做,他一定会让亚历山大灭了他!但林俊不知道的是:自己是否还能活着回到苏联。
他要和自己的亲人度过一段温馨的时光,免得留下什么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