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战争前最后的"消遣"2

6月7号下午,林俊在科京的陪同下又视察了布尔什维克工厂——这里有一样“产品”是林俊非常感兴趣的。

工厂的总装车间里几辆刚总装完成的战车展现在林俊面前,这就是非常有苏联特色的BA-6重型装甲汽车。

苏联红军的汽车装甲部队继承了沙皇俄国的遗产,延续了国内革命战争时期的传统,在30年代开始迅速壮大。而这个时候的苏联在工业化道路上已经取得了显著成绩,装甲汽车部队的建设已经不用受别国的制约,因为苏联早期装甲汽车的发展在很大程度上依靠的是美国技术。

随着一系列新车型的涌现,苏联在装甲汽车领域走在了世界前面,数量和质量都堪称上乘,特别是它的火力是全面压倒其它国家同类产品的。在卫国战争前的几次地区冲突和局部战争中,红军的装甲汽车部队发挥了巨大的作用,特别在诺门坎—哈勒欣河之战中,红军的装甲汽车群在朱可夫的指挥下,对日军进行了毁灭性的打击!虽然到四十年代后,装甲汽车已不再适应战场的需求。但不管怎样,这些红星标志的车辆曾伴随苏联庞大的坦克军团,在二战史上轧出了深深的车辙。

苏联的装甲汽车的等级划分和其它国家有很大的不同,有着自己鲜明的特色:它不是按车重来划分装甲汽车的轻重型号,而是按照火力划分等级。轻型的仅装备机枪,重型的装备37或45毫米的火炮,最有特色的是:重型装甲汽车装备的就是坦克炮塔。这里的优点显而易见:不仅火力强大,而且后勤维护方便。

现在林俊面前这几辆六轮的BA-6装备的就安装了T-26炮塔,它不光能满足侦查的要求,还具备了与敌方轻型坦克战斗的能力,而60发的备弹量又能满足火力支援的任务:在诺门坎—哈勒欣河的战斗里,一个有48辆装甲汽车的侦察营,曾在一次战斗中集中火力对日军的集结地发动炮击,打得没有足够掩体的日军鬼哭狼嚎。

布尔什维克工厂是苏联重型装甲汽车最重要的生产和研究基地,目前他们正在对BA-6进行全面改进,到时候这款装甲汽车将拥有最完全的技术和最出众的性能。其实就是不改进,目前的BA-6已经在世界上找不到能与其抗衡的装甲汽车。

装甲汽车最让人诟病的缺点就是机动性不足,但是苏联的六轮重型装甲汽车几乎都可以在车轮上加装轻型履带变身为轮/履两用装甲车,大大提高了在不良路段的通行能力。履带平时就后挡泥板之上,车组成员在半小时内就可以完成“换装”。

“科京同志,目前我们每个月的产量有多少?”林俊指着眼前的BA-6问。

“现在每个月产量大概在20辆左右,以后要逐渐减少,因为我们已经有了更好的替代设计,马上就要投入量产,而且生产计划已经从装备部批下来了,我们把它命名为BA-10,总体性能全面优于目前的车型。”

林俊敲了敲装甲车的车体,说:“作为红军装甲部队的辅助装备,这车可是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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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8日,林俊一行就告别了列宁格勒。两天后,乘坐的旅游列车抵达了索契。

温暖的阳光让林俊感觉非常舒适,而在他“预定”的那幢度假别墅里,已经有一帮子人在两天前到达:由于是难得度假,他干脆把有空的“兄弟姐妹们”全叫了来,而且这也不是“滥用职权”,他们也是该疗养休假,只不过一般人没有这么好的条件而已。

武金斯卡娅和儿子,阿尔希波夫和他妻子加丽娜-特奥菲洛夫娜、诺娃-伊凡诺夫娜和小卡佳,尼古拉-伊万诺维奇-拉科夫都在,索契不是谁都有机会来度假的,这次让大家好好放松放松,反正别墅里的房间多的是。

“同志们、孩子们,今天开始我们好好休假一个月,没有工作没有打扰,只有阳光和海水,好好享受吧!”林俊一到别墅就发表“演讲”,说明假期“指导方针”。一说完,他就换上泳裤下海去了。

前来索契度假的人都发现,现在这里又来了一帮“大人物”,而领头的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安德烈。到这里来度假的人不乏莫斯科的一些高层,但只要是林俊去的地方,就看不到这些人。林俊也乐得逍遥,每天和家人、朋友和随从随意游玩,不是海滩就是俱乐部,晚上还去听听音乐会,甚至还开车去了一趟北高加索——大海看“烦”了就去看山。

6月21日,度假别墅来了一批意想不到的人。那天林俊、阿尔希波夫、费科奇诺夫、斯诺尔尼克、兰德斯科奇和小卡佳,六个男人刚从附近的山区“游览”回别墅,车子刚到别墅大门口,林俊就看到一个穿着师级指挥员服装的熟悉人影。

他飞快的跳下车,和那人紧紧的拥抱:“兄弟,你终于回来了!”

出现在别墅里的人是安德卢普夫。和安德烈分开后,安德卢普夫一把抱起了紧跟在后面的小卡佳,把儿子的脸亲了个遍。

安慰了已经快一年没见的儿子,安德卢普夫又和阿尔希波夫一个熊抱,再和尼古拉紧紧地握手,“尼古拉,身体好了吗?”

“都好了,队长。就是院长和大队长不让我飞,现在我感觉自己已经恢复到可以驾驶战斗机的状态,可他们就是不让我驾机。”

尼古拉是一见自己的副大队长就“告状”,他实在太热爱飞行:这半年多的时间,他一直在为再次升空做着准备,每天坚持锻炼,为的就是锻炼自己肺部功能,没有好的肺部功能做保障,再次驾驶战斗机就是个梦幻。

“兄弟,简直就是个奇迹,医生说尼古拉的肺部功能已经差不多恢复到普通人的水平,可能再过段时间就又可以驾驶飞机,当然不能参加空战。”听了尼古拉的诉苦后林俊对安德卢普夫说。

“大队长,您批准我飞了?!”尼古拉欣喜若狂。

林俊也知道小伙子一直在为重返蓝天做着努力,只要他的身体能够承受,作为队长当然会让他复飞。

“回去就复飞,但一开始只能飞简单的科目,一切都要从你的身体实际出发。”边上的阿尔希波夫说。

一看两个队长都没意见,尼古拉连忙说:“谢谢院长,谢谢院长!”高兴的就像是个孩子。在茹科夫,阿尔希波夫不光是院党委主席,还有个院长的头衔,而学院里的人习惯称呼他为院长,因为这样显得亲切些。

这个时候又有一个人从别墅里走过来,林俊连忙迎了上去。

“瓦西里军士长!”虽然今天林俊是一身休闲装扮,但还是向这位老军士长一个敬礼。

“大队长!”军士长用剩下的那只右手向林俊回礼。

一群人都到别墅的大客厅后,林俊给大家做了介绍,因为大家还有些人互相不认识。这时林俊才知道,安德卢普夫和瓦西里都是按照斯大林的命令坐船回国的,昨天才抵达塞瓦斯托波尔。一同回来的还有谢尔盖-伊万诺维奇-格里采韦茨和几名自己原来的老部下,而安德卢普夫回来后,在西班牙的苏联战斗机最高指挥官是科别茨,这位未来的将军已经在西班牙崭露头角。船到塞瓦斯托波尔后,其他人已经先回莫斯科述职,而接待的人通知安德卢普夫先到索契“报到”——斯大林知道安德烈一定想在第一时间见到这个人,而军士长也被安德卢普夫给拖了来:瓦西里军士长不需要述职,只需要到茹科夫斯基空军学院报到,现在院长同志都在索契,军士长先到这”报到”也说的过去。

一阵高兴过后,安德卢普夫的脸色有些黯淡下来,边上的林俊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安德烈,王刚同志牺牲了。”

林俊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刚想问是怎么牺牲的,安德卢普夫已经起身走到客厅的一边,那里有一个长布包。

“王刚同志是在和弗朗哥叛军的战斗中受了重伤,虽然送到了医院,可是没抢救过来。这是他在临终前要我们转交给你的,他说你是他最好的朋友和兄弟。”

安德卢普夫手中的是王刚的那把家传宝刀,林俊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痒,又一位好同志就这么走了。

“王刚所有的家人都死在法西斯的大轰炸里,后来我们按照你的意思,对秃鹰的几个基地进行了报复性轰炸。王刚一直在说你是位好同志、好朋友,在弥留时还一直在说一定要把家传的宝刀给你,真是个好兄弟!”

林俊抽出这把曾经痛饮法西斯献血的宝刀,亲亲抚摸闪烁着寒光的刀面,“兄弟,走好!”

紧握着手中刀,林俊感觉自己有些烦躁,对着屋里的人说:“这是我一个好兄弟的刀,他叫王刚来自中国,是名坚定的共产主义战士!”

“兰德斯科奇,见过什么是真正的宝刀吗?!这就是!走,我让你看看什么才是最好的刀法!”

说完林俊就提着宝刀往屋外走。

“安德烈怎么了?!”武金斯卡娅有些担心,因为丈夫的表现有些奇怪,就问安德鲁普夫。

“没事,让他发泄一些也好。”

当所有人都走出房间时,林俊已经在草坪上舞刀。

在所有人的注视中,林俊倘若无人般的舞动着腰刀,一套已经很久没练的刀法被淋漓尽致的施展开来,这是王刚教他的刀法,林俊从没有像今天一般投入到刀法的意境中。

“如果当时首长是用这套刀法和这把刀和我过招,我一定输的一败涂地!”人群中的兰德斯科奇不无感慨的说。

突然,大家听到舞刀的林俊口中冒出一段话,但却是所有人都听不懂的,其中有几人感觉安德烈是在说汉语,而且他说的应该是首诗。虽然听不懂,但大家都能感觉语句中的无限气势!

还没等所有人从那诗句的意境中恢复过来,草坪之上的林俊已经收到而立。他念的是什么?——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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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几个男人一直交谈到很晚。安德卢普夫向林俊说了西班牙最新的一些战况和形式,而林俊告诉了他莫斯科现在的情况。

安德卢普夫他们还不知道林俊在莫斯科的“名头”,一听之下,安德卢普夫说:“你真是走了步险棋,太危险了,幸好没事。”

“没办法,形式所逼,有时候只能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现在亚历山大已经是内务人命委员,自己人,回去后你也要和他多接触接触,他人不错,是个好兄弟。”

安德卢普夫也能够理解,以前的不愉快也是因为形式,并不是个人恩怨,“放心安德烈,这个我知道。”

“对了,什么时候成师级指挥员的?”

“就在回来前,当时我刚担任在西班牙战斗机部队的最高指挥官,可没想到刚上任半个月就回来了。还好,接任的科别茨虽然年轻,但这大半年的战斗经历已经让他成熟了,有他在西班牙指挥还是放心的。”

“科别茨有这个能力,它是我们大队里出来的飞行员里最有指挥能力的一个。”林俊一直看中这个未来的将军。

“这次回来,上面的调令里有没有提到具体的安排?”

“有可能会留在莫斯科担任航空部队指挥员,我看得出来,把我们调回来是当你的御林军的,要不你在空军都要成没有部队的孤家寡人了。“

“兄弟,过段时间我可能要再次出国作战。”

“你去哪我就去哪,咱们兄弟是一根绳子上的两只蚱蜢,这辈子是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