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保卫南京6——空中战神D
一场大规模的空中决战就这样暂时落下了帷幕：日军的第一波出击的90架各式飞机只跑回去13架，其它的不是被击落就是迫降，而地面的部队还抓了5个日军俘虏——现在正往南京方面押送，周至柔需要从他们嘴里知道些日本空军的最新动向。
原来跳伞和迫降的日军飞行员还不止这个数，只不过那些家伙抱着它们的“武士道精神”不放，负隅顽抗，结果都被打成了筛子。
苏联空军只损失了奥列皮杨这一架飞机，那两架迫降的也都还有修复价值，其它四十四架飞机差不多有三分之一带伤：瓦西里检查后告诉林俊，最多三天时间就可以完全修复，如果情况紧急，其中的9架可以带伤升空。中方的战斗机损失相对大些：共有8架被击落，其中第一波出击的第五大队损失了7架****。
在统计出来后，林俊对欣喜若狂的周至柔说：“要不是第五大队的弟兄拖住了日军的九六舰战，我们还不会有这么巨大的胜利！到时候正式上报战功时，他们就是首功！”
周至柔对林俊的话没过多的发表意见，他知道这是在让功劳，但也有部分是事实：第五大队拖住了日军最精锐的战斗机群，才给了安德卢普夫编队突袭的机会，这才一举击溃了日军战斗机集群的战斗意志——当安德卢普夫和第五大队缓过手来合围日军大编队时，胜利就已经在眼前，而这时广德第二大队的生力军就恰是赶到，才有了今天的胜利！
这次中苏双方的战斗机不部队是给了日本空军一个出其不意：在对手不了解自己的情况下，造成了局部飞机数量与质量上的优势。暂时看来，中苏的空军已经暂时夺回了淞沪地区的制空权。
再次出击的准备在第一架战斗机降落开始就已经启动，加油、装弹，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飞行员个人战果只是进行了初步统计，还没有进行进一步证实和总数比对，因为林俊还有一个隐忧：日本航母的飞机还没有出现，它们不会躲在东海不来！
不出林俊的预料，在德川好敏中将得知这次空战大败的消息后，恼羞成怒的德川好敏没有召回“加贺”号上已经出击的飞行编队，而是让他们按照预定计划继续攻击南京，务必乘对手旧力已乏、新力未生之际摧毁对手。只是这个自认为聪明的德川好敏电令从台北基地出动的16架96中型陆攻调转航向，不再和“加贺”的舰载机群会合，而是单独从杭州湾入陆后，飞跃太湖直插南京：他要以这16架96中型陆攻作为诱饵，将南京机场的战斗机引向南边，让加贺编队乘虚而入。
德川好敏不愧经验老到，按照常理，一旦南京机场的战斗机被引走，自己这边的35架攻击机和轰炸机定能摧毁大校厂机场！但那些“诱饵”的命运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只能指望天照大神能照顾这些充当诱饵的攻击机。
很可惜，林俊对他们的天照大婶一点也不感冒，而且德川好敏还忽略了两个关键性问题：1，对手是否会上当；2，他的航空知识已经有些落伍，他不知道，苏联援华航空队的战斗机都装备了电台——这点也不能怪他，因为当时日军飞机的电台普及率还在苏联空军1935年的水平上。
就在普罗科菲耶夫降落后半小时，大校厂机场指挥室收到地面预警：有一个日军双引擎轰炸机编队正从太湖方向飞向南京，驻长兴的第二大队一部、共四架战斗机已经前往拦截，但敌机数量接近20架，且来势汹汹，我军战斗机可能无法将其击溃。
一听这个报告，周至柔就有些头大：对于这批敌机，杭州的四大队是追赶不急，而处于最佳拦截路线上的广德机场的飞机正在返航——等他们降落后和四大队一样来不及追赶。
“周将军，不用着急，我们起码还有40分钟的时间，既然它们要来送死，那我们也就不用客气。”
林俊说的有些轻描淡写，他是一点也不紧张：这20来架96中攻还不够自己的部队塞牙的！
双发的96式中型攻击机是当时日军最先进的远程轰炸机，而对于中国空军来说是比较难击落的对手，因为它有较为强大的自卫火力，而且体型相对巨大，虽然在8月14日的杭州空战中被击落过三架，但它的抗打击能力还是令中国空军有些头疼。但是这个“强大的自卫火力和抗损性“是相对的，因为中国空军的所有战斗机只装备了机枪，对于装备了大威力的20毫米航炮的伊16来说，这些日军轰炸机就是一群羔羊！
相对于在西班牙遇到过的“容克大婶”，这些96式中型攻击机除了速度快些，其它方面还不如“克大婶”，最大的特色也是一点就着。
林俊一边让地勤加紧做好再次起飞准备的同时，还在飞行员休息室里把自己的手下召集到一起：“我看这次日军的空袭除了那些中型轰炸机还没完，我们是捅了马蜂窝的，那些日本航母上的飞机还没出现。这次我亲自带队，起飞18架伊16拦截南面敌机，安德卢普夫在指挥部坐镇，防备东面的威胁。”
“安德烈，你不能升空，还是让我去！”安德卢普夫一听林俊要亲自升空作战就急了。
“兄弟，你知道我今天的感受吗？！不要多说了，这次是在自己人的地盘作战，出不了事！小日本的飞机不比“秃鹰”厉害，再说都是轰炸机。这是命令！”
林俊一看边上的军官都还有意见，“我说了，这是命令，你们想要违抗我的命令吗？！”
在所有在场的苏联军官眼里，林俊就是空军的战神，他的命令是不容违背的！而且，林俊不光是他们心中的战神，“刽子手二世”的外号可不是摆设。
感觉自己的话有些说的重了，林俊叹了口气，说：“同志们，你们应该能够理解，要是再不让我参加战斗，我就废了！”
“全体听我命令，大队长库尔丘莫夫坐镇机场，普罗科菲耶夫去集合18架准备好再次起飞的伊16，我与安德烈一同起飞！”
做为林俊的生死兄弟，安德卢普夫明白他的心思，而且这里也只有他最清楚：安德烈一旦做出决定，那是怎么也不会更改的。
“安德烈，不用说，我还是做你的僚机，其他人我不放心。”
安德卢普夫的话让林俊回想起了在“涅瓦号”上的那一幕：“我们是兄弟，做大哥的当然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其他人做你的僚机我不放心。”
既然两位首长都做出了决定，下面的人就是再有意见也只需服从。而林俊的“随从”们虽然关心首长的安全，但林俊的意志是不容违抗的，再说林俊确实是他们眼里的“空中战神”，他是不可战胜的。
3分钟后，林俊换上了武金斯卡娅送来的飞行服。
“卡娅，过会我就回来。”
“去吧，我知道，不让你飞行比杀了你更难受，不用担心我。我的安德烈是战神，是打不死的金刚。”
吻别了妻子，林俊义无反顾的跑向自己的“神龙号”战斗机。
“大队长，已经做好一切准备，随时可以起飞。”瓦西里向林俊报告。
“好，军事长，清除障碍，准备起飞！”
“是，大队长！”
林俊启动了发动机，加大油门，“听我的命令，全体出击飞机起飞！我做领航机，梯形编队。”
18架伊16腾空而起，一路爬升飞向东南方向。
这时在指挥室里的周至柔感觉到些异样的苗头，因为他发现林俊不见了，连忙询问他的去向。
进入指挥室的库尔丘莫夫告诉他：安德烈同志已经亲自驾机升空。
周至柔一听就有点慌了神，老蒋可是说过，这个安德烈将军绝对不能出什么事，“这可怎么办？！”
“周将军，不用担心，安德烈同志是不可战胜的！而且，除了斯大林同志，没有人能让安德烈同志改变主意。”库尔丘莫夫告诉周至柔。
这下周至柔也只能希望这个安德烈能吉人天相，不要出任何问题：他现在也不敢向老蒋汇报这一情况，一切只能等安德烈回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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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架伊16一路缓慢爬升，高度4500米，在接近溧水——金坛一线的溧水县一侧时，林俊发现了前往12点钟方向的日机编队，高度4000，边上有三架双翼战斗机在骚扰日机编队，但这群日机就像是铁了心一般，保持着密集队形不为所动。
“全体听我命令，每人找一个目标攻击，务必冲散对方编队，再以以双击为单位，括弧战术解决敌方轰炸机！注意，日本人没有战斗机护航，那三架战斗机应该是友军的战斗机。攻击时尽量只用机炮，留着子弹还有用！全体明白没有？！”
耳机里传来一片“明白”声，“全体注意，爬升高度，跟着我，30度角俯冲攻击！”
在林俊他们发现日机前，长兴起飞的二大队的四架战斗机已经骚扰了对手十几分钟，发动了两次冲击，击落了一架96式陆上攻击机，自己也也损失了一架，但还是无法冲散日机编队。
18架伊16爬升了几百米高度，就像是一群猛虎一般杀向日本集群。
林俊瞪大了双眼，将日机的领航机牢牢的套在瞄准器的6点钟位置，在距离300米的位置就按下了机炮发射钮。
这是林俊向日寇射出的第一枪，ШВКА机炮将复仇的炮弹狠狠的砸向日军的轰炸机，两秒钟的连射，发射的50多发的炮弹中10多发击中了敌机驾驶室——林俊考虑了提前量，但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10多发的20毫米穿甲燃烧弹和杀伤弹把这架轰炸机的驾驶室打得千疮百孔，炮弹爆炸的弹片和飞机碎片在百分之一秒内就把里面的两名驾驶员送了去见它们的天照大婶！
天空中弹痕四射，但双方发射的效果完全不一样：96式陆攻只有3挺7.7毫米机枪，对于从上方俯冲下来的战斗机，只有它背部的一个旋转机枪塔能做有效防御，但伊16都是在300米的距离上就开火了，日本飞机上的背部射手是鞭长莫及！而且它们还接到严令：在任何情况下都必须保持密集队形，这道在以前应该说正确的命令，却让它们在现在成了伊16最好的靶子。
被林俊击中的那架轰炸机立刻成了“无人机”，虽然它的发动机还在正常运转，但它已经开始慢慢的偏离航向，向下方坠落。
这次随林俊出击的飞行员都是援华航空队中的精英——普罗科菲耶夫把大队里最好的飞行员都编进了出击分队，这不是说其他飞行员技术不好：这次来华的所有飞行员都是老手，不过这十多个是精英中的精英！18架伊16的第一此冲击就打得9架96陆攻冒烟的冒烟、坠落的坠落，还有几架也到处是洞——如果不是有几个苏联飞行员选的是同一个目标，这第一波冲击就能把所有日机打成筛子！
一瞬间林俊的飞机就冲到了日机编队的下面，一拉操纵杆，一个上S型翻身，改平时看到原来还相对庞大的日机编队已经支离破碎，有几架飞机正在坠落，还在平飞的日军轰炸机不到10架。
“兄弟，解决最后面的那架！”安德卢普夫就在自己身后右边150处，刚才他也把一架96陆攻打得发动机起火，现在已经掉下去了。
如果安德卢普夫和林俊两人发动的双机括弧攻击战术自认全苏第二，绝对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这可是他们在西班牙时练就的默契。
林俊往左，安德卢普夫驾机往右，在接近至150距离时林俊按下了机炮发射钮，又是两秒的一个连射，这次由于是追击射击，眼前这架日机的左侧机身和机翼被打得到处是洞，发动机也冒出黑烟。等到林俊拉起飞机时，右侧攻击的安德卢普夫也完成了射击：他的射击更有效，直接就撕裂了这架飞机的一段机翼。
等林俊再次该平时，所有的96陆攻不是冒烟坠落就是“无人驾驶”，而原来在旁边“骚扰”日机的3架中方****战斗机也冲过来对着一架单发冒烟的日机一顿猛射，起码有上百发的子弹击中了这架九六式陆上攻击机的机身，这下它也坚持不住掉了下去。
林俊打开了座舱，向中方的战斗机挥手致意，这时中方的领队长机也向自己挥了挥手：他们要返航了。
“我是安德烈，各机报告有无损伤。”
耳机里传来队员们的报告，除了几架伊16被对方的子弹擦了一下，基本是毫发无损——18架重火力的伊16加上三架****，对于15架没有战斗机护航的九六陆攻只能是单方面的屠杀。
“我是大校厂，我是大校厂，呼叫神龙，呼叫神龙！”
林俊一听就知道有情况，因为耳机里是自己的机要秘书费科奇诺夫的声音。
“收到，我是神龙，有什么情况？”
“神龙，神龙，江阴上空出现日机大编队，估计是日军航母的舰载机，数量在40架以上，大队长库尔丘莫夫已率领21架战斗机前往拦截。”
“神龙收到，日军轰炸机编队已被我方和中国空军全部击落，我们还有充足弹药和油料，立刻前往支援。”
“大校厂明白，大校厂明白，我们立刻通知库尔丘莫夫队长。”
林俊的脑子里立刻出现一副航空图：日机在江阴被发现，必定是在丹阳上空与库尔丘莫夫的编队遭遇。
“各机报告弹药和油料情况。”
各机的报告都是油料充足，起码还能在飞650公里以上，而炮弹都还没打完，多的像安德卢普夫，他的飞机都还有200发左右，少的也有上百发，机枪更是一枪未放。
“全体听我命令，支援库尔丘莫夫编队，目标丹阳上空，高度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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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林俊发现攻击日军九六式陆上攻击机时，大校厂机场接到前方防空哨的报告，在江阴上空出现大批日军飞机，目标南京。
留守的库尔丘莫夫立刻率领还能出击的21架战斗机前往拦截，而有飞行员资格、又是留守人员里军衔最高的费科奇诺夫成了大校厂苏联空军的指挥官。库尔丘莫夫知道，那20来架日本的中型攻击机还不够林俊他们塞牙的，就要费科奇诺夫在自己起飞后通知林俊：安德烈一定会在解决了对手后前来支援。
费科奇诺夫通知的也正是时候，林俊的编队和库尔丘莫夫编队在丹阳附近上空同时遭遇日机！
德川好敏中将的“如意算盘”落空了：15架九零式战斗机、20架八九式攻击机和15架九四式舰载轰炸机一头撞上了苏军最现代化的39架战斗机，其中有28架是伊16.
“加贺”号航母的舰载机联队原来是预定在今年7月就回日本本土换装新式战斗机，但侵华战争的爆发推迟了它的换装计划——它就这样带着一群已经落后于时代的飞机开到了东海。
在凶悍的伊16和灵活的伊15面前，“加贺”上的15架九零式战斗机就像是一群只能在猛虎面前上蹿下跳的猴子，而且这些猴子还没伊15灵活，最大速度也只有可怜的293公里，火力也只是装备了两挺7.7毫米机枪。而那些八九式攻击机和九四式舰载轰炸机的最高时速都不到250公里，最老的八九式攻击机最快只能飞228公里——就是想逃也走不了。
“全体注意，我是安德烈，双机编队，对手都是老式的双翼机，力求不放过一架！记住，要是把它们全报销了，老子和你们的总指挥联名给你们中间击落敌机最多的人申请“苏联英雄”称号！别阴沟里翻船，也别丢了苏维埃的脸！明白没有？！”
“明白、明白、明白！”
“好，全体跟我来！”
这场空战的过程再次成为单方面的屠杀，苏联的飞行员们被林俊的话刺激的热血沸腾，和日军飞机展开了“空中拼刺刀”，就怕自己晚一会就无机可打。在冲散了日机编队后，空中到处是追击日军飞机的苏式战斗机，不断有日本的双翼飞机坠落，而在十分钟后，杀气腾腾的苏联飞行员们发现：空中除了己方的飞机，已经没有一架日军的飞机。
刚才林俊仗着自己是领航机，第一次冲击就打得一架三座的八九式攻击机凌空爆炸，等到冲过日机编队调转机头时，发现那里已经是一场标准的混战：已经没了什么双机配合，所有的苏联战斗机正对着日机穷追猛打。
“看来以后不能再把“苏联英雄”的称号拿来刺激这帮飞行员，这太危险了！”林俊的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现在只有身后的安德卢普夫还在忠实的履行自己僚机的职责——他已经是“苏联英雄”。
林俊也不好和自己的手下去争抢战功，眼前的局势常是两三架苏联的战斗机追着一架日军的飞机射击，飞机性能的优势明显的体现出来。林俊就在空中盘旋，防备着是否有漏网之鱼。
空战开始的迅猛，结束的也快，不到十分钟就结束了。
“全体注意，我是安德烈，我命令，全体返航！”他一摆机头，首先向着南京方向飞去。
“呼叫大校厂，呼叫大校厂，我是安德烈。”
“大校厂收到，您好，安德烈同志。”
“费科奇诺夫，告诉那位周将军，今天日本的航空母舰将会是个空壳子，来袭的五十余架日军航母舰载机全部被我方击落，无一逃脱，我方无损失。请他通知地面人员清点敌机残骸，尽快抓捕俘虏。”
“是，安德烈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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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加贺”号上的一名勤务兵在长官室里发现了切腹自杀的德川好敏中将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