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风车”式

斯大林在为新婚夫妇送上祝福后，只坐了一会就离开了宴会返回克里姆林宫。

“亚历山大，斯大林同志和你提过要亲自来吗？”斯大林走后林俊问兄弟。

“没直接说，倒是询问过一次，问是谁结婚能让我们两个都“请假”。老头子已经很久没有参加婚礼了。”

亚历山大知道斯大林到这来不可能单单是因为费科奇诺夫的原因，这是在告诉所有人：安德烈的亲信也就是他的亲信。

“我们两个的脸有脸盆那样大！”林俊笑着说，亚历山大也乐了：“够大，够大！”。

就是，“结婚登记员”是内务人民委员，证婚人是副国防人民委员，还都是中央******常委会委员，这面子大的海了去了！斯大林在这样一次婚礼上出现一下也不算太奇怪。

整个婚礼宴会上新人都要做乖宝宝，除了特殊情况都得老老实实呆着。这边林俊这位证婚人挺忙，而有一项程序让林俊感觉特有意思：内务部的同志交给林俊一份长长的礼单，是双方亲朋好友送给新婚夫妇的礼物清单，需要证婚人大声的当众念出来！

林俊脑子差点短路——“不会吧？！这习俗也太那个了！”

俄罗斯传统婚礼基本都有这一项，其实除了双方父母送给新婚夫妇的礼物比较贵重外，其它朋友都是意思一下就成：一束鲜花是最常见的礼物，当然也有叔叔阿姨一类的亲友送上“小猪一头”的情况发生。

现在是在41年的莫斯科，小猪小羊一类的礼物当然不会出现，也不会出现恶俗的“送礼”情况发生：林俊的大概看了一下清单后，知道将清单念出来无伤大雅，还会很有意思，增加点欢乐的气氛，所有参加婚礼的人都清楚什么样的礼物合适。

“斯大林同志送新婚夫妇格鲁吉亚葡萄酒一瓶！”

林俊开始宣读清单，第一个位置是临时加上去的，全场响起掌声和欢呼声，“普伦雅科夫夫妇，就是证婚人我和我老婆。”

“自己念自己，搞笑！”林俊心里想笑，而下面的武金斯卡娅已经带头笑出声来。

顿了一下，“送新婚夫妇靴子三双，新郎一双、新娘一双，另外一双给孩子。这孩子得一个一个生，以后多了再送。”

全场大笑，这会笑不会是对元帅同志不尊敬，反而有亲和力——送礼要送单，这是俄罗斯规矩。

“亚历山大夫妇送新婚夫妇的礼物是咖啡壶一只，外加赠送说明——别忘了加糖和牛奶！”

又是一阵掌声和欢笑，内务人民委员对自己人是亲切的。

、、、、、、长长一份礼单，最后的结果是新婚夫妇一年之内将不用去买酒，外加万一吵架时可以随意摔盘盘罐罐——礼物不是伏特加葡萄酒、就是大堆的日用品，一切都是实用主义。

、、、、、、

.得到斯大林正式任命的波雷宁，现在完全没有参加费科奇诺夫婚礼的那些人那样轻松，他在专机抵达巴库后，立刻就开始着手准备秘密训练的事。

阿塞拜疆社会主义共和国内务部已经接到莫斯科关于密切配合波雷宁工作的命令，国家机器全速运转起来。石油部门的同志圈出了废油井区，航空部门开始着手准备为即将转场的轰炸机部队腾出地方。

巴库，这座距离伊朗边境只有两百多公里的城市成为了波雷宁的临时总部所在地，训练工作量将极其庞大，为此林俊借了他整整一个智囊组，成员基本都是空军委员会的资深参谋，还有从莫斯科军区空军抽调的几名军官。

有件事是不需要波雷宁担心的：巴库油田虽然距离边境不远，却是苏联最不可能泄露机密的地区之一——历来这里的安全工作是重中之重，完全是国外侦查网络的黑点。“大清洗”在巴库的影响甚至要强于其它地区，整个地区被清洗的干干净净，在这里除了建筑和油井，再没有沙俄时代的残留。

部队可以放心的在油田区展开训练，而且并不需要多少部队做保密性封锁——整个油田区就是最好的隔绝网络，石油工人和居民就是最好的卫兵——多年的政治氛围，因为这里是战略要地巴库油田。

在连夜进行协调会议后，从当地政府和驻军领导那里得到的消息也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废弃油井设施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虽然已经有几百座油井停止生产，但石油工人很好的发扬了“为苏维埃多生产石油”的精神，那些设施基本已经被拆卸，投入到新油井的建设上。

石油部门的专家也做了介绍：油井外观对于空中的飞机来说很小，就是一个高高的铁塔而已，除非炸弹几近距离或直接命中，不然效果不会很好。

那怎么办？

不着急，油田里要防备敌人破坏的是设施非常多：炼油厂是最大的目标，而每几个油井都会有一个中转油泵房露在地面，只要摧毁了中转站，油井将停止生产很长时间。还有石油转用站也将是明显的目标，那里密密麻麻的地上管线、阀门和油库一旦被炸，修复不是一周两周就能完成的。

一幅巨大的树枝状示意图展现在波雷宁面前，这是整个生产体系的示意图，专家对每一个节点和终端做了说明，标出哪些环节遭到破坏对整个生产体系最致命，训练计划也按照实际情况做着改变。

中央提供给波雷宁的轰炸机足够多，面状目标将由常规水平轰炸解决，那些小节点会是彼-2们的事。油井也不能放过，罗马尼亚油田区油井分布最密集区还将出现一个团的彼-2，争取多摧毁些生产源。

铁路货运车站也归入到轰炸的目标内，这可以一举两得，截断原油运输、拖延德军战略准备。

1941年2月2日，一队彼-2轰炸机出现在废弃油井区上空，开始用教练弹对高高的井架展开俯冲轰炸——3000米高度开始俯冲，以70度的俯冲角在低空投下翼下炸弹，然后拉起，再次进入攻击航线，再次俯冲投下机腹弹仓炸弹。而在第三次重复动作时，投下发动机后面短仓内的两枚FAB100型炸弹。

三次连续攻击，炸弹分三次投放，目标也是不同的三个目标——所有飞行员不用担心是否命中目标，因为每一架彼-2后面还有三架——后面飞机的飞行员会进行补充轰炸，除非很早就看见前面的飞机已经摧毁目标，循环才会暂时终止，锁定一个新目标继续。

这个战法并不是波雷宁想出来的，而是从乌拉尔训练结束调过来的彼-2轰炸机航空团团长的主意，伊万-谢苗诺维奇齐-波尔宾中校和他的小伙子们都参加了哈拉哈河对日作战。从哈拉哈河撤回驻地后接受了整体换装，全团装备新式彼-2俯冲轰炸机。

这次波尔宾带来了78架轰炸机，提出使用对小型目标催汇率极高的新式“风车”轰炸法，担保全团一次出击一定能摧毁100个以上的小型目标。

观看实地训练后，波雷宁这位轰炸专家不得不承认波尔宾的办法好，而且轰炸航空团小伙子们的技术一流——没有一枚炸弹投在井架50米外，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弹着点在半径30米内，几乎一半的炸弹直接命中10半径内的绝对摧毁区！

即将前往克里米亚半岛的彼-8重型轰炸机也分批到巴库进行转场，绕这么个弯为的是让飞行员们看看炼油厂到底长什么样？——炼油企业的同志们对突然出现在工厂上空的这些庞然大物大声欢呼，热情过后继续工作。

它们来这里干嘛？“这不是石油战线的自己需要考虑的问题。”

在重型轰炸机部队转场后，两个装备彼-2的轰炸机航空团继续留了下来，白天持续着相同的训练，而入夜都会进行一次总结短会，并学习熟悉罗马尼亚目标区的照片和地图。这样的训练将持续两周——他们将前往敖德萨以西的机场，为了能满载炸弹出击——那里距离目标区足够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