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六章 疯狂的天才
“其实在攻击109时，和被咬尾的情况是一样的，如果目标并没有发现你的飞机，越快速接近目标越好，越快被目标发现的机率就越低，所以进攻的飞机接近敌人都是越快越好！”
“教学课程里说战斗机要尽量从六点钟方向近距离开火，不过很多情况下实战中并不具备这条件，飞行员应该具备在较远距离上大提前量射击的能力。
瓦西里，要注意了，如果你攻击时被目标发现，无论它想什么办法摆脱、无论它采取什么机动动作，飞机都不可能立即从你的视线里一下子移走。你作为攻击方还是能够开火并且有很大机会命中的。遇到这种情况，任何向目标开火的机会都不能浪费！”
“其实无论是对付109还是190，从前半球发起攻击时都要小心它强大的火力；如果是从目标的侧面3点钟或9点钟方向俯冲攻击时，目标根本就无法还击，不过这种情况下命中率比较低，要做好提前量的预计。而且在水平方向上转向比垂直方向上花的时间要长些，从侧面攻击时最好只用小角度俯冲。”
“这点有经验的飞行员还行，新飞行员没几个能做到，实战中这样浪费机会的时候很多。而有些新飞行员在迎头俯冲攻击时，反而给了德国佬抬头开火还击的机会。”
“优秀飞行员终究是少数，很多年轻人很勇敢，常常在遭遇德国战斗机时采取迎头攻击，出现伤亡的概率非常大。”
有时候迎头攻击不仅仅是勇敢，甚至还是愚蠢，特别是新飞行员常犯相同的错误：109F装两挺7.92毫米机枪，一门15毫米或20毫米机炮，而早期的109G型有时候还加挂了20毫米机翼炮架2门，迎头对射状态下无论是雅克、拉格还是米格，那点装甲根本毫无用处，连7.92毫米机枪子弹都能在稍近距离将其洞穿！防弹玻璃也只能在远距离挡住7.92毫米机枪子弹。
“元帅，今年春天开始在乌克兰方向由于还没有大的战役，我们在空中遭遇的一般也是小编队，你说的这些战术应该很有效。”
林俊一听，“是不是狩猎编队？”
“是的，和我们的狩猎编队之间一般都是互有胜负，我都已经损失了一架僚机。”
“德国人把足够的燃油和机械小时给了优秀飞行员，其实这对我们是好事，说明他们的后勤储备供应有问题。而且这样爆发大规模战役时他们的菜鸟会更多，只要我们的优秀飞行员能顶得住狩猎战术的消耗、新飞行员捱过最初的几次战斗。”
德国人的那些超级王牌战绩吓人，因为他们采取自由狩猎的战术，后勤全力保障了少部分飞行员，而大部分新手却没有足够的飞行小时和实战机会，在前线呆的时间再长也是新手。
目前红军空军战斗机部队最早采取“自由狩猎”战术的就是谢尔盖的部队，所以像谢尔盖、阔日杜布等王牌的战绩直线上升。现在各战斗机团也在学习谢尔盖部队的经验，在没有爆发大规模战役的战线组织飞行员进行自由狩猎，同德国人针锋相对。
只不过和德军基本上只有优秀飞行员出击不同，红军新飞行员也能得到足够的锻炼时间：他们有足够的燃油，也能补充数量足够的新飞行员——这要感谢多年来官方、半官方和民间蓬勃开展的飞行运动训练，为空军提供了一个基数极其庞大的后备人才库。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车队抵达茹科夫空军学院，进过检查之后，车队驶抵一号机场。
两架崭新的拉格7型战斗机在二号跑道，一边的两个大型机库里还排列着10架。瓦西里刚下车时，正有两名飞行员驾机起飞。
一群人在跑道边看着飞机升空，瓦西里仰着脖子说：“好像同拉格5差不多，爬升速度不错。”
“安德烈、瓦西里，要不要过会试试？”
林俊一转头，看到是伊万大叔。
“当然，伊万大叔，过会我还要和元帅较量一下。”
瓦西里回了句：这几年都认识了，熟悉的很。
“你好，伊万大叔。”说话的是斯维特拉娜。
伊万手里拿着块毛巾擦了擦手，走近了说：“老瓦西里已经打了招呼，过会要我们的英雄驾机体验一下给些意见。斯维特拉娜，你要是想到天上看空中格斗，我给你安排一架教练机。”
老瓦西里是谁？茹科夫空军学院院长兼党委书记瓦西里-阿法耶维奇-阿尔希波夫，林俊的老大哥——两个瓦西里到齐，瓦西里-斯大林在学院培训那会，学院里其他人背后干脆叫“老瓦西里”、“小瓦西里”以示区别。
“伊万大叔，您要说话算数！”
刚才还在车里郁闷的姑娘家这下高兴了：在茹科夫她已经不止一次乘坐飞机到天上看风景，不过战争爆发后还没有过这样的机会。
“说话算数，不过你要先去换身衣服。”
林俊根本就没阻止的意思，斯维特拉娜立刻缠上了兰德斯科齐，后者让一个驾驶员送他去林俊的别墅，那里有一套她专属的飞行服。
“阿尔希波夫人呢？”林俊这会才问伊万大叔。
“5号机库，巴尔蒂尼那。”
今天来看看拉格7型战斗机只是林俊的目的之一，还有一个原因是那位天才而又另类的飞机设计师罗伯特-奥罗斯迪-巴尔蒂尼完成了双座型的“幽灵“，已经进行了几次试飞。
“安德烈，哪个巴尔蒂尼？我怎么没听说过。”瓦西里觉得有点奇怪，怎么院长同志不见人影，平时只要元帅到茹科夫视察，阿尔希波夫一定在。
“要不是你们坐我的车，刚才根本连学院大门都进不来。”
“这倒是，比原来保卫级别高出不少。算了，当我没问，不该知道的我没兴趣。”瓦西里耸耸肩膀，纪律这东西很奇怪的。
林俊笑着说：“要是你想知道也可以，不过从今天开始就要呆在卫戍区。”
“我去机库看我的拉格。”
瓦西里这是被吓的，连忙闪人。
等他走远了，林俊才问伊万：“下次什么时候试飞？”
“今天晚上7点，已经进行了一次晚间飞行试验，为了保密。”
林俊转身问自己的卫队长：“兰德斯科齐，今天我还有没有其他安排？”
“没有重要的，原本您今天要给装备部和空军委员会批复几份文件，我已经通知保克尔让人送这来了，应该已经在路上。还有晚上要参加观看庆祝五一节红旗歌舞团的演出，不过演出要晚上九点才开始。我可以通知保克尔去打个招呼。”
卫队长回答的干脆利落，原本演出是在昨晚，林俊压根就忘了，而因为斯大林临时决定的会议，演出推迟到了今天，估计原定观看演出的人会有很大出入。
“那好，让他们给我留着包厢。顺便通知一下卡娅，看她有没有时间。”
“是，元帅，我过会就通知。”
林俊决定看完晚上“幽灵”的飞行试验后再返回莫斯科，“伊万大叔，陪我一起过去趟5号机库。”
伊万点点头，对着远处自己的几个部下喊着嘱咐了两声，大意是如果等斯维特拉娜回来，让她先在1号机库等会。
五号机库在一号跑道的另一头，两公里多之外，独立于其它机库，需要坐车过去。说它是机库也不恰当，因为它由十几个大型平房式样建筑组成，完全就像个工厂。
而在五号机场北边300米之外，就是学院的技术试验区，那里有称得上全苏联最好的航空测试设备，连最新式的大型风洞都有！
一号机场已经被铁丝网围起来，成了严密守卫的茹科夫学院之中的重点，而在五号机库附近，还有特别增派的守卫巡逻，因为那里隐藏着苏联空军最高机密之一的航空器——“幽灵“。
“晚上有没有时间？到时候和我一起去国家大剧院。”
“幽灵的试飞我是不用参加，不过明天早上还有飞机测试任务，没法去呀。”伊万坐在林俊边上说道。
“没事，晚上我派车送你回来，我要把孩子们也接过去的，到时候一起回来就行了。”
“那好，好久没看演出了。”
战争前林俊很多次到国家大剧院看演出都会带上身边的人，不过战争开始后大剧院的演出就几乎停止了，各个剧团都到前方进行慰问演出，莫斯科人似乎快忘了在周末到各个剧院看演出的滋味。
走进5号机库，林俊第一眼就看到了那架“幽灵”——他已经知道双座型的“幽灵”和原来的单座型有极大不同，因为自从罗伯特-奥罗斯迪-巴尔蒂尼接受总设计师的职务后，充分发挥了他一贯另类且大胆的构思：它有四个发动机！
不愧是设计“怪物飞机”的设计师，巴尔蒂尼接手之后直接认为原有飞翼如果采用并列座舱，机头位置布置会很困难，而且整个机身设计也会遭遇大问题，连起落架与油箱布置都需要进行大的改动。
当几个月前林俊接到双座型幽灵的设计报告时都吓了一跳：疯狂的设计师们只用两周就设计了全套图纸！
接下去的发展更加令人匪夷所思，巴尔蒂尼用无比的劳动热情，带着一帮“人都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愣头青年轻设计师团队，加上几十名技术人员和工人，没日没夜连轴转，两个月就造出了四发的“幽灵”。
没有风洞试验，也不经过正常的步骤——那样花费的时间至少在一年以上。
“战争速度！战争速度！”
加之前边林俊也是跟着疯狂设计师“疯狂”了一把，批准了他的报告，那架四发“幽灵”竟然飞上了天空！
如果单看气动外形，展现在林俊眼前的这架幽灵和原来的单座型如出一辙，只是外形差不多大了百分之三十多。
飞机体积与重量不是简单的正比，外形虽然只大了一半不到，空重增加不少，但经过设计师精密的计算，载油量增加一倍有余。最大起飞重量正好差不多是单座型的一倍，单从设计上看，结构强度比单座型还要大！
大胆的试飞员同志们甚至提出，在后期试验中当飞机投掉载荷、模拟返航时，关闭两台发动机以增加飞机续航能力。
单从重量上看那是可行的，这样能够在最大载弹量出击的情况下攻击更远的目标
按照这个逻辑，如果进行远距离出击，挂载少量负荷、对飞行高度和速度也没有严格要求的情况下，双座型幽灵可以在出击前半程就可适时关闭两台发动机进行巡航，估计飞行距离至少增加百分之五十。
不过试飞员们的建议还没进行实践，当这会那个为新飞机而搞得不修边幅、一脸憔悴的总设计师同志，把试飞员们的意见告诉抵达的林俊时，林俊脑子差点短路：“关闭部分发动机飞行？好像历史上从设计时就有这种稀奇构思的飞机没几种吧？”
林俊想了想，脑子里似乎只有一种美国佬的A-2“野人”混合动力攻击机似乎可以在空中故意把尾部的一台喷气式发动机关掉，单靠两台活塞式引擎巡航。
不过那是特例，似乎是为了在航母上弹射后获得足够起飞爬升动力的不得以而为之。
阿尔希波夫和巴尔蒂尼陪同林俊仔细看这架木头飞机：木质外皮油漆后被打磨得异常光滑，并列双座驾驶室差不多是用铝合金同木头给手工做出来的。
进入座舱，左边是驾驶员位置，而右手是领航轰炸员，已经安装了轰炸瞄准具。
“元帅，我没给幽灵安装任何自卫武器，在它的巡航高度和速度下，几年内根本不需要考虑自卫武器问题。最大载弹量比单座型大百分之五十，如果需要，甚至可以增加至三吨半。”
听到设计师的话，林俊钻入腹部，看到它只有一个载弹仓，里边已经安装了炸弹基础连接器。
“按照您的要求，我将中间的承力结构进行了调整，可以挂载重型炸弹。”
“多少？”
“三吨。不过元帅，据我所知我们根本就没有这么大的航弹。”
设计师不明白的是三吨级别的炸弹有什么用？1800公斤的超重型航弹威力就已经令人不寒而栗了！
巴尔蒂尼还不知道，这会的英国人正在着迷于比这还重的大家伙！
其实当时林俊给的意见里并没有强求这一条，不过巴尔蒂尼做到了。
“经过计算，进过承力结构改动后，大约损失了50公里的最大航程。”要挂载单独一枚超重型炸弹，那挂弹的承力结构要比分散布置复杂一些，这就损失了重量，而挤重量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从载油上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