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二章 死守工厂区
两天前，红军火箭炮兵为步兵部队扫清了进攻的障碍，而现在，德国人是在用相同的方式回敬对手！
德军最快速度的集结了别尔基切夫、科米尔尼克、巴尔及其文尼察一线的德军，在三个方向上对卡扎京同时进攻，主攻位置放在了北面！
为了夺回这座具有战役意义的城市，德军投入了短时间内能够调集的几乎所有压制火力，包括超过一个团的火箭炮部队。不过迫使林俊进入地下室暂避的爆炸并不是火箭炮弹，而是德军铁道列车炮部队的150毫米远程重炮！
工厂区，覆盖性炮击过后的暂时寂静。
所有活着的指挥员都在大声叫喊自己的部下，准备抗击德军即将发动的步兵进攻。菲尔托夫从边上一大块石棉瓦下边挖出了自己的指导员，还好，巴甫洛夫只是脑袋给碎砖头砸了一下，除了有点头晕外没多大问题。
“什么都看不见！”
菲尔托夫花了好一会才听明白自己的搭档在喊些什么：天上下雨，除了火光照映下的小片地区，远处的旷野就是黑乎乎灰蒙蒙一片，加上后方爆豆子一样密集的爆炸，别说看，连听都没法确认是不是有德军摸上来。
“伊柳申科，照明弹！”
迫击炮手和他的辅助射手都活了下来，不过辅助射手断了条胳膊，正在其他人的帮助下进行包扎。
“一百米、三百米、八百米、一千五百米，四发！”
“明白！”
伊柳申科从边上早就准备好的炮弹箱里取出一发照明弹，射程一百米！
夜间作战，一线部署的迫击炮发射照明弹的优先级别高于爆破弹，部队全靠它作为眼睛，伊柳申科把照明弹放在了最顺手的位置。
“嘭”的一声，炮弹飞出膛口，声音不大，******是早就设定好的，不用射手在夜间手忙脚乱重新编组，这就是伊柳申科富有经验之处。
当空中出现一个刺眼的光点时，第二发照明弹也以飞出炮口。
伊柳申科用最快的速度调整射角，四发照明弹一口气射了出去。
刺眼的光亮之下，菲尔托夫等人能够隐约看到远处的情况——大约800米之外，正有不少德军在坦克的掩护下向自己的阵地靠近！
看不清有多少人、多少坦克，只感觉数量不会少！
“准备战斗！伊柳申科，把高爆弹都打出去！”
听到连长的命令，迫击炮手调整射角，以差不多每两秒一发的速度将炮弹射向800米外！巴甫洛夫指导员都成了伊柳申科的助手，虽然照明弹没过多久就失去了作用，但那些高爆弹的弹着点不会打飞！
空中传来炮弹呼啸的声音，伊柳申科听出是从己方后边方向发射的82毫米炮击炮弹。
几秒之后，空中出现不少比M40型50毫米迫击炮照明弹亮得多的光团——后方迫击炮连没有被摧毁的迫击炮重新组织起来，为一线步兵照明！
夹杂着照明弹的光亮，密集的82毫米高爆弹落向远处目标，爆炸的火光一处接一处！
与此同时，被德军火箭炮覆盖性炮击打乱的己方炮群也开始集群炮击，不过弹着点并不集中于某处，而是一团一团的分散：按照指挥部命令，覆盖性炮击变成了直接支援步兵作战。
德军炮弹在工厂区发射照明弹的几乎同一时间，重新砸向工厂废墟，这次是什么口径的也有，到处都是爆炸！
连工厂区的空中也出现了德国人发射的照明弹，这下整个战场天空差不多都成了忽明忽暗的白色！
一营那些收罗来的老式马克沁同新式通用机枪开始射击，射出的每五发普通重弹中夹杂的那一发T-46型曳光弹在整个战场正面四散！
而菲尔托夫等人的掩体也不时被德国人机枪射出的机枪子弹打得碎屑四起，头上“嘶嘶的”掠过7.92毫米口径的子弹。显然德国人采取了标准的平原进攻战术，冲击的步兵并不会影响己方压制用机枪的射角。
菲尔托夫的部队还没有开始射击，除了观察，都压低重心避免被弹片和子弹击中——现在手中的突击步枪还不到射击的时候。
右翼传来大炮开火的声音——几门ZIS-3现在只剩下一门还能用，其它三门不是给压在了碎石瓦砾中，就是炮手损失惨重。
克洛奇科夫季耶夫指挥唯一一门还能用的反坦克炮，不停瞄准开火！
德国人的炮弹不时落在位置已经暴露的反坦克炮阵地四周，但他们不能躲避、不能胆怯、不能退缩！即使是炮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也不能躲起来，炮手就是瞄准、装弹、发射！
“一百米！开火！”
所有还能动的人都开始射击，连断了条胳膊的人也在向北侧开火！
菲尔托夫几个长点射就打光了枪中的弹匣，快速装上一个，重新射击！几发托着尾焰的火箭弹呼啸着飞过头顶，落在德国人中间，其中一发还把辆从铁路右翼冲上来的坦克打得起火爆炸！
短短十多秒之后，一线红军密集透出手榴弹，同样的，德军长柄手榴弹也下雨一般扔进红军阵地。当密集的爆炸过后，防守一方和进攻者都交织在了一起，再没有哪边还有什么地形优势！
菲尔托夫同巴甫洛夫已经跳出自己的掩体，在各种障碍物前来回跳跃，不断打倒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德国人。同样的，这一幕在整个工厂区北侧出现，就像个绞肉机一样，不断吞噬这两边的生命！
“老伙计，快顶不住了！”
“顶不住也得打！”
手中的步枪已经打空，弹匣包里也是空的，菲尔托夫拔出自己的托卡列夫手枪，“啪啪”两枪打倒一个冒出断墙的德军，顺手又往墙那头扔了个手榴弹。
把手枪往腰上一插，捡起德国人手中的冲锋枪，在巴甫洛夫的掩护下又脱下了尸体上的弹匣包，挎在自己身上。
两人沿着废墟残墙往右，刚钻过仓库破洞，看到十来个德军正往炮兵阵地包抄——克洛奇科夫季耶夫几人正依托火炮挡板同边上残存的水泥柱反击！
大略瞄准，突然出现的菲尔托夫两人快速打倒正在包抄的德军，猫着腰快速同炮兵们会合。
还没来得及说话，从左后方方向传来“乌拉”的呐喊声和密集的枪声，1075团的增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