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秘古画
林凡脸色一冷，他早就料到这一天会来，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罢了。
这个新上任的族主，还真是很‘关心’他啊！
“你们走吧！明天，我自然会离开的。”林凡冷然的回应道，没有和他们争辩半句。
“明天？你或许是搞错了吧，此时此刻，你便要离开这里！”
“今天？少爷的身体这么差，而且我们东西也没有半点准备过，怎么立刻离开？！”一边的戚岚听到了为首青年的话，面容之上带着一分怒意。
“房里的每一样都是都是林家的财产，有什么好整理的？！你若是不愿意走，你可以留下来陪本少爷，今夜我们三人一定让你好好爽快爽快，哈哈哈。”为首青年看着戚岚，一脸淫笑的调弄道。
“你！”听到这污糟话，戚岚的脸上满是怒意。
“戚姐姐，不必与这种人争辩，我们此刻就走！”
林凡用手撑着床走了下来，有些勉强的站立在地上。他那看似弱不经风的身体，好像藏着不屈的意志。
戚岚见林凡下床，赶忙上前扶住，“少爷，你如今身子骨弱，要是住到柴房恐怕......”
林凡淡淡一笑，“戚姐姐，我能撑得住。”
“可......”戚岚面色难看，想劝服林凡先歇息一会，能拖多久拖多久。
“戚姐姐，我么走吧。就算是住柴房也比受这些人的鸟气强百倍！”
戚岚的眼角有些泪花，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此刻，却受尽卑鄙小人的欺凌。
她咬了咬嘴唇，还是点了点头。而后扶着林凡一步一步慢慢走出了房子。
冷风萧瑟，人寒，心更寒。
时也，命也。
林府，柴房。
林凡虚弱的身子靠在柴火堆上，身上披着一把稻草算是挡风御寒。
丝质被褥这种东西他如今是不可能拥有的，能有稻草已经算是万幸了。
戚岚晚上必须回到下人统一的住处休息，不能陪在林凡的身边，不然是要受到林氏家法的处置的。
如今林凡失势，戚岚自然也跟着遭殃，在戚岚的处所，她也常常受到别人的排挤。
就好似凡人皇宫中妃子被打入冷宫，那妃子身边的人下场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戚岚其实完全可以像照顾林凡的其他下人一样，离开林凡，在林府找一个有势的新主子。
跟在如今的林凡身边，唯有受罪一途，甚至永无翻身之日。
但她却丝毫没有想要过离开。
她十一岁被卖入林府，便被分配来照顾林凡的起居住食。
那时候，林凡才两岁。
十几年了，她看着这位小少爷一点点长大，无敌于林家同辈之人，战尽青荒大地年轻一代。直至一年之前他重伤失去所有修为，再到一个月前祖爷爷去世，受尽各种欺凌。
她与他，情谊早非主仆可论。
夜已深，人已寐。
已过了子时，巡夜的人都困得不行，找个地方偷偷歇息。
林凡拨开了身上的稻草，扶着边上的柴火缓缓地站起身来。
他轻轻推开了柴房的门，缓步走了出去，似乎是要去什么地方。
他走的很慢，步子也很轻，约莫走了两刻钟的时间，他才在后院的一间木屋前停下脚步。
林凡抚了抚有些被白蚁蛀腐的门，轻轻的将之推开。
这地方，是林凡的祖爷爷一直的居所，也是他儿时记忆所在。
林凡的祖爷爷名为林彦，做了林氏宗族二十三年的族长，却一直蜗居在这个小房子里，算得上是林氏宗族上千年来最为低调的一位族长。
不过自从祖爷爷死后，这间小木屋便被林氏遗忘了，没有人再会来这里，除了林凡。
房间不大，仅有一张床和一张木桌，而桌上放着一张灵牌和一个插香的小鼎。
灵牌之上，刻着‘显祖林彦之位’。
不过这并非林凡祖爷爷的真正灵位。
祖爷爷真正的灵牌被安放在林氏宗祠之中，那地方，如今的林凡是没有资格出入的，而且无论是白天夜晚，那里都有许多人看守着。
这块灵牌是林凡的自己刻的，摆在祖爷爷的旧时住处，夜晚他就会来悄悄祭拜。
林凡的祖爷爷原本至少还能活个六七年，但他却为了林凡用尽了全身的元气，导致寿数锐减。
一年之前，他在清月圣土的选拔上被击败之后，全身经脉尽断，几乎是只剩下一口气，若非祖爷用尽全身元气替他顺回了经脉，恐怕去地府报道的便是他了。
点上了三支香烛，林凡在木桌前跪下，恭敬的行了三跪九叩之礼。
他的面色虔诚，也有些悲戚，泪水在眼眶打圈，却并没有滴落。
祖爷爷用自己的命换了他的命，而他却像一个废物一样活着，受尽欺凌，甚至还要祸及他人。
他的心，怎能不悲？
行礼完毕之后，林凡吹灭了香烛，香烛剩下不多，林凡也只能在祭拜的时候点起来。
但是他却没有立刻离开祖爷爷的小木屋。
月光透过薄纱的木窗照在林凡那张苍白的小脸上，思忖片刻，林凡决定今晚先睡在祖爷爷这里。
自己已经没有住处了，若是睡在柴房，他如今的身体恐怕是支撑不了多久。
他这条命是拿祖爷爷的命换来的，是祖爷爷生命的延续。
或许，这就是自己内心一直坚持活下去的原因吧，林凡想到。
他扶着墙走到了床边，用手掀开了轻纱幔帐，钻了进去。
床上有些脏污，毕竟已经一个月没有住人了，而且也无人过来打扫，林凡也不介意，这地方总比柴房强多了，总有被褥能够暖身。
床边挂着一幅山水图，林凡倒是没有注意到祖爷爷的床上还挂着这样一幅画。
这山水图宽约一尺，长约八尺，小小的一张图上，竟然绘着山川大河、日月星辰、花草树木、飞禽走兽等许多东西，画笔细腻，栩栩如生，宛如真实的东西印上去一般。
看到这张山水图，林凡有些着迷，朝着画布挪了几步。
他伸出手，准备抚摸这画纸上的山川大河。
但！
在他的手指接触山水图的那一刻，他的手却穿过了画纸！
或者说进入了山水图之中！
林凡一惊，顿时有些懵了，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他急忙转身，准备先退几步再说。
但画布之内，涌来恐怖的吸力，宛如一个小黑洞一般，将林凡卷了进去。
霎那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唯有林凡，消失在了床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