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与马赛跑

至于旅长的外号，说来话长，还是在29军时，当时他是223团副团长。早晨出操的时候，待队伍集合完毕后，要向旅长黄维纲报告，“报告旅长，应到多少人，实到多少人！”团长不在的时候，就由他用指挥刀向旅长行礼来报告，“中校副团长杜兰喆报告”。军刀挎在身体的左侧，先抽刀向上竖举，刀把护手齐鼻，再向右斜下挥45度行礼。然后旅长再向军长报告，士兵因此都知道干部们的名字。私下里杜兰喆模仿旅长挥刀报告和说话，那是惟妙惟肖，时间长了，传开了，就有了旅长的外号，后来时任旅长的黄维纲也叫他旅长，最后连张自忠都称呼他旅长。

至今为止，他腰间仍然挂着一把马刀，走起路来，老是左手握着刀把。如果要是再配上一副斗篷，穿上盔甲，俨然一员冷兵器时代的战将。

“哎呦，还有一名军官呀，不好意思刚才没有看见。老子就喜欢军官，也最爱训军官。”杜兰喆看着马天啸的中尉领章，似笑非笑的说道。

“小子，名字，职务，会干啥？”

“报告旅长，马天啸，连长，杀敌报国！”

“别喊老子旅长，老子是团长。”

他们四个给整的一头雾水，刚才明明听到司令喊他旅长。不明白，也不敢问。这时他们还不知道旅长只是他的外号。

“你们呢？”

“报告团长，张顶硬，士兵，狙杀！”

听完，杜团长看了看穿着自制狙击手装备的张顶硬，“行头不错，但愿你的本事，不枉费你这身行头，也不枉费这通折腾！”

“报告团长，何水，士兵，我、我杀鬼子！”

小陕西一下给问蒙了，自己能干什么？现在突然发现自己一无是处，没有什么特长和本事，只好如是回答。

“报告团长，姜鹏，班长，机枪手！”

“好，好，都不错嘛。声音不小，老子喜欢。老子不管你们以前是干什么的，什么身份，什么职务。到了这，都一样，在老子没有发现你们有什么本事之前，你们都是士兵，我手下的大头兵。”

“是！”

“怎么，还让我用八抬大轿来请你们呀，跟我走，走呀！”

“是！”

说完，杜兰喆翻身上马，举起马鞭，跃马跑了出去。

他们四个看到眼前这架势，只能跟着他的马屁股一路狂奔追了起来，这两条腿和四条腿展开了竞赛。从中午唐河到现在，他们四个是水米未进。四个人跑的金星乱冒，双腿直打颤。

“你们不是精兵嘛，让我看看，球！”杜兰喆骑着马，边跑边停，调过头来喊着。

“你说的轻巧，你跑跑试试！”姜大头开始怨恨起来。

“老子来这是打鬼子的，不是听你瞎折腾的。”小陕西也是满肚子的不情愿。

“弟兄们，今天咱们算是给他别上了，不能丢人。拿出精神来，如果我们出了丑，以后在这还怎么混呀！干沉他，干怕他，以后看谁还敢和咱们较劲！跑啊！跑啊！”马天啸边跑边给大家鼓着劲。

这段距离，对于张顶硬来说，是小意思。他是在老界岭山上，严寒饥饿的条件磨练出来的。一边跑，一边调整气息，保持体力，节约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