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情为何物
丁默存从康医生家回到了宪兵队,他要向小田次郎汇报,辛苦等四人住在康医生家,康医生家已经成了一个抗日据点了,
丁默存正在疾走,哨兵拉响了枪栓:“什么人?站住!”
“太君,我是特别行动组组长丁默存啊,”
“哈哈哈,”鬼子哨兵哈哈大笑起来:“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啊,装谁不好?还要装丁默存?你那点像丁默存啊?破棉袄,破棉裤,破毡帽,还说是丁默存,穿戴也太寒碜一些了吧?”
“太君,我真的是丁默存啊?”丁默存说着就要往前走,
“别动,动,我就开枪打死你,”
“我有紧急情况要向大佐阁下汇报啊,”
“别动,双手抱头,蹲在哪儿不准动!”
这一蹲就一直蹲了几个小时,一夜未眠的丁默存就慢慢地睡着了。直到小田次郎处理完了宪兵队事务,吃过早饭,小田次郎才前呼后拥走出了院子,
小田次郎看到了已经睡着的丁默存,就问哨兵:“哪里怎么睡着一个老头子啊?为什么不把他处理了?把他留在那儿,对宪兵队就是一个威胁,难道你嫌宪兵死的还少吗?”
“报告大佐阁下,那个人说是特别行动小组组长丁默存,就没有赶走他,想等到天亮辨认一下,”
“丁默存?丁默存怎么成了这副狼狈相?”小田次郎说着,就对两个哨兵说:“你们两个去把他带过来,”
两个宪兵就走过去,一个宪兵,还踢了丁默存一脚:“喂,老头,为什么睡在这里?你是什么人?”
丁默存睁开了眼睛:“太君,我是丁默存啊,”
“你真是丁默存?跟我们走吧,大佐阁下要见你,”
丁默存忙不迭爬起来,本来身上已经不冷,又在这里睡着了,又被北风冻透了,睁开眼睛,浑身又哆嗦起来,哆嗦着说:“我去,我去,”
丁默存跟着两个宪兵,进了院子,一见到小田次郎,噗通一声就给小田次郎跪了下来:“大佐阁下,我是丁默存啊,我被辛苦害苦了。”
“你真是丁默存?”小田次郎听懂了丁默存的声音:“怎么成了这副狼狈样?”
“辛苦使用妖术,把我们逼进了苏州河,我的七个亲信全部淹死了,我还借了一个老人的衣服,要不然,我就冻死了。”
“辛苦他们几个人?”
“四个,他们就是四个同学。”
“你们八个人被四个人逼进了苏州河?还好意思说?”小田次郎踢了丁默存一脚:“一群废物。”
“大佐阁下有所不知啊,辛苦不知从哪儿学得了妖术,让我们浑身爬满蚂蚁,为了躲过蚂蚁,不得已跳进了苏州河的,哪知道正好进了辛苦的圈套,先把我们的衣服烧了,然后就在岸边守着,不准我们上岸,七个人就这样被淹死了。”
“妖术?辛苦会妖术?”小田次郎反问丁默存一句,这几天有些情况无法理解,辛苦家闹鬼,站岗的哨兵无缘无故就打了起来,敢情也是辛苦捣的鬼?小田次郎终于明白了,杀害辛苦,铲除后患,才是当务之急。
“是的,辛苦会妖术,不过,大佐阁下,我发现辛苦他们藏身地。”
“在什么地方?”
“在康医生家。”丁默存说:“下半夜,我回到宪兵队,想向你回报辛苦行踪的,没想到,在宪兵队院子前面意外地发现了辛苦他们,他们正准备离开,我就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一直跟到康医生家,我一直等到他们熄灯睡觉了,才赶回来,准备向你,谁知道哨兵,就是不让我进院子,也不知道,他们转移没有。”
“照你这么说,他们应该是白天睡觉,只有夜里才出来活动,现在还应该在睡大觉,我立即派兵去抓他们,”小田次郎觉得这次有把握抓住辛苦他们,
“大佐阁下,不能抓他们。”丁默存立即反对大佐阁下的意见。
“什么?不能抓?为什么?”小田次郎脸一沉。
“要‘轰’他们一下,他们会妖术,想抓住他们谈何容易?只有炮弹,手榴弹才能解决问题,”
小田次郎笑了,拍了拍丁默存的肩头:“别人说我点子毒,我看你点子比我毒十分,好,就依你,炮轰康医生家。”
小田次郎立即安排宪兵队着便装,在丁默存的带领下,赶去康医生家,封锁各个出口,谨防辛苦逃走。然后又赶去日军司令部,调一个连的士兵,带上两门迫击炮,去包围康医生家,准备炸死辛苦他们。
这个时候,康医生已经从苏州河回来了,叫醒了辛苦,告诉辛苦说:“我去看了,渔民只打捞出来七具尸体,你们昨晚不是说,是死了八个人吗?”
“对呀,应该是八具尸体,怎么会少了一具呢?”辛苦有些奇怪,
刚刚惊醒的刘不留插话说:“或许有一具尸体还没有浮出水面,也或许漂到别的地方了,”
“但愿如此吧,”辛苦似乎有些不放心:“万一有一个没有死,会不会跟踪我们?不好,万一有人跟踪了,这个地点岂不是暴露了?还把康叔叔给连累了。”
“为了抗日,我不怕连累,”康医生说:“我的意见,如果今天没事,到了晚上,你们就到苏北根据地新四军吧。我把你们带回来的大洋,用辛苦的名字存到银行了,这是银票,你们带上,以后打鬼子用得着。”
辛苦只得装起了银票,康医生又给辛苦写了一封信。交给辛苦:“到了苏北抗日根据地,你们去三师政委,把信交给他就行。”
刘不留突然说:“不好,鬼子已经把这里包围了。”
辛苦连忙凑到窗户前,一看,院子外面都是鬼子,昨天晚上,果然被跟踪了,辛苦很自己太大意了,转脸对刘不留说:“我们到院子里去看看,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突围出去,”
“好吧,我们出去看看,”刘不留就和辛苦悄悄地出了门,他们弯着腰,慢慢地接近院墙,
突然“轰隆,轰隆”两声,两枚炮弹带着尖叫声呼啸而来,刘不留大叫一声“卧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