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宪兵少校

“你说的真的假的？”萧山令将军震惊了。

杜词冷冷地说：“萧将军，你看我是个随便开玩笑的人吗？我从敌后一路伪装而来，面临日军多次盘查，还不得已主动进入日军十六师团司令部觐见中岛今朝吾，九死一生，千辛万苦，就为了见见你这个被鬼子数十万大军包围攻击，闹得鸡飞狗跳的破市长厅长和宪兵副司令吗？老子手下也有几百号人，美女无数，直接蛰伏乡下享清福比这有意思多了吧？”

萧山令将军没有觉得被杜词羞辱，而是更加震撼，他站起来，在房间里踱着步，“如果说日军决定屠城以震慑我国当局，也并非不可能，尤其是你刺杀了朝香宫以后，日军恼羞成怒，图谋报复，滥杀无辜泄愤的概率越来越大了，嗯嗯，嗯，此时非同小可，事关几十万人的生命福祉，不可小觑。”

杜词站起来：“萧将军，既然您明白了这些，赶紧向上级反映，最好面见唐生智，或者电请老头子拍板定案，南京城的守卫如果是给国际社会做做样子，或者显示一下抗战的决心，就必须迅速疏通撤退渠道，让聚集在城内的无辜百姓迅速撤离，至于部队的撤退，也应该做出清晰明确的撤退路线，记着，萧将军，撤退方案制定不好，执行不力，很容易在日军的强力追击下成为溃败，这种损失，比直接战场上的损失更惨烈，淞沪会战就是前车之鉴，”

萧山令将军本来在紧张思索着下一步，听了杜词的话，认真盯着他：“你什么学历？怎么知道这么多？你今年到底多大？恕我冒昧，杜词先生，你那就到对淞沪会战也很了解？”

杜词知道他要追问的，为了取信于他，只能继续圆谎：“我原来在上海上学，后来撤回老家张家港，我们家还经过了一些溃兵，还有战地记者，甚至到处采访的外国记者，根据他们的估计，淞沪会战我军真正战死战上固然不少，可是，在撤退途中演变成大溃败，被日军航空兵轰炸和重兵集团追杀，至少损失十万，萧将军，战略撤退比战略进攻更凶险，必须有万全之策，谨小慎微。”

“好，说得好！有眼光，有远见，我华夏果真老天佑护，从来不缺乏栋梁之才！杜词先生，与我心有戚戚焉！撤退乃天大事体！走吧，我带你去见唐生智等诸位城防将领，陈述你的见解。”萧山令将军慷慨激昂地拉住杜词的手臂说。

杜词稍加思索，拒绝了：“萧将军，本来，我急着要见唐生智这些人的，现在，有您就够了，因为，我要见唐生智，必然产生很多疑问，唐生智等人要相信我，必然进行详细甄别，一来二去，会耽误很多时间，形势逼人，不容有片刻耽误，萧将军直接出面说话，也许效果更好。”

“可是。”萧山令将军迟疑起来。

外面，几个军官又闯进来，“萧司令，萧司令，萧市长，有紧急情报啊，紧急情报。”

萧山令将军威严地调转身体方向，瞪着几个满头大汗，急得要哭了的军官：“什么事情？”

军官们大喜：“萧司令，现在日军全面进攻，城西南的雨花台和南面的光华门一带，局势岌岌可危，守军提出增援，城东面紫金山地带，日军也发起猛烈炮击，他们都要求我们增援。”

萧山令将军大声咆哮起来：“请问，雨花台，光华门，紫金山，三个地点是日军平行攻击还是有一个重点？”

一个军官吓得一机灵：“司令，雨花台目前是最凶险的地方，可能是日军进攻的重点。”

萧山令将军点点头：“唐生智将军有命令吗？”

军官赶紧点头：“有有，”

萧山令将军烦躁不安地说：“那还不派兵增援？我们宪兵总队是预备队，救火队，当仁不让，”

军官几乎哭了：“司令，增援的事情，您不签字点头，谁敢出兵？”

萧山令将军恍然大悟，歉意地对那军官笑笑，迅速要过文件签字了：“快去吧。”

此时，杜词大喊一声：“停停。”

那军官是上校军衔，看了杜词一眼，有些恼火，因为杜词啰嗦，耽误他很久，所以没有好气：“停个毛啊，萧司令的话你也想改吗？”

杜词没有计较他火爆的脾气：“这位长官，我请求参加宪兵总队的预备队，增援雨花台参战。”

说完以后，杜词用宪兵部队的礼仪立正敬礼：“请批准。”

那军官顿时感动了，一脸暴戾的气息烟消云散：“这年头还真有为国献身的英雄，还是少年英雄，了不起，刚才鄙人得罪了！”

其他几个军官也都啧啧连声。

萧山令将军也感动了，“好，杜词先生，我答应你，第一，我马上求见唐生智，反映你的建议，第二，你可以参战雨花台，但是，你必须给我记住，注意安全，你得给我好好活着！”

杜词啪的一个立正：“多谢萧将军！”

第一眼杜词见到这个宪兵军官的时候是很不耐烦的，后来知道他是副司令，才稍微有了点儿意思，决定取信他，在宪兵总部门前，萧山令让宪兵们热烈欢迎他，他有些感动，现在，他忽然想起来了，根据历史资料，好像南京保卫战突围的时候，这位宪兵副司令，南京市长，警察厅的兼任厅长，是英勇牺牲了的，是个抗日英烈。

一想到抗战英烈，杜词就肃然起敬。

杜词前倨后恭，让萧山令将军很意外，想到这个年轻人刺杀日军司令官亲王的卓越功勋，想到他出生入死进入南京禀报消息的苦衷，萧将军觉得，这个骁悍的年轻人，自有嚣张的资格，现在，他突然毕恭毕敬，到让他意外，也很激动：这个人不是个痞子，是个可造之材啊。

“停，听我说，你们，还有你们给我听着，我现在任命杜词先生担任我宪兵总队司令部少校参谋，有权对你们前线指挥问题进行干预。这是紧急任命，委任状和履历表等善后事宜等战斗结束再来办理。”萧山令将军大声地说。

“是，司令。”旁边有副官马上记录在案。

“好，”几个军官开始积郁起来的对杜词的不满，全部烟消云散，加上萧司令的任命，他们热烈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