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再不留情

“金沙双奇”邹云龙、夏候元只觉虎口剧震,接着双手一轻,一对“判官笔”,一对“分水峨眉刺”,已给那人弹出手去。

那人出手快得出奇,虽每只手只用一根指头,却将邹、夏两人的兵器几乎同时弹中脱手。

邹云龙、夏候元笔、刺脱手,却不肯退开,同时一声虎吼,空手向那人扑了过去。

那人冷冷的道:“好!本座送你们俩上路,去阴间寻你们的同伴!”

双掌一起,分向“金沙双奇”头顶击下。

邹云龙、夏候元拳脚功夫本自不弱,夏候元的“金沙三叠浪”拳法,还为伊飞所习用,成了他的拿手绝技。

但那人武功之高,实不是邹云龙、夏候元两人所能匹敌,也不知怎的,他双掌拍下,邹云龙、夏候元竟无从招架,也闪避不开,眼看那人双掌便要落到邹云龙、夏候元头上,将两人拍得脑浆横飞。

伊飞喝道:“夺吉卓,且慢伤人!”跨上三步,伸出两掌,一招“二水中分”,接着了那人双掌。

“波”、“波”两声轻响,邹云龙、夏候元只觉两股大力推到,两人身不由已的,退开了四、五步去。

伊飞给那人掌力,震得退开了一步,那人却只是身上晃了一晃,脸上一道灰气,一闪而逝。

那人功力,比伊飞要高了不少,只因他只是随手出掌,而伊飞则是全力出掌救人。

这时伊飞已认出了那人,就是少年时强要自已拜他为师的“离魂教”之“大师兄”夺吉卓。

“金沙双奇”邹云龙、夏候元道:“不错,小飞,这人就是夺吉卓,当初就是他,害死了你铁鄂爷爷,你还不快动手,杀了这狗贼!”

夺吉卓当年,杀死了数位和“离魂教”作对的武林高手,都是邹云龙、夏候元的好友,因此二人见了夺吉卓,便不要命的扑上前去,想杀了他给好友报仇。

夺吉卓不理邹云龙、夏候元,仔细看了看伊飞,脸上竟露出了一丝笑意:“小兄弟,本座没有看走眼,你的武功大有进境,果然没有叫本座失望,不过,你的武功,和本座比起来,还差了一大截!”

伊飞注视着夺吉卓,缓缓的道:“我说过,我们再见面时,就是生死决战!但是我会放过你三次,以还你当年不以大欺小之情!”

夺吉卓嘴角露出一丝嘲讽,脸色渐渐的又变得冷酷起来,冷冷的道:“是啊,你我终必有一战,不能为本座所用的人,就必要为本座所诛!本座是不会再手下留情的了。”

伊飞道:“我自认‘侠客行’,当以铲除你等邪恶之徒为已任,你练成一身武功不易,何必定要做这些为武林正义之士所不耻的行事”

夺吉卓道:“侠客正义?这世上有多少沽名钓誉之徒,自称‘侠客’?暗地里做了多少卑鄙无耻的‘邪恶’之事,反不如符天均那老东西,摆明了财宝就是财宝;权势就是权势;美人就是美人;武功就是武功,都可以拿来交换!”

伊飞叹道:“你们这样的人,为了达到目的,就可以不顾一切,不择一切手段么?!”

夺吉卓眼中闪过一道厉芒,但是瞬间便恢复了冷漠,道:“成大事者,连自已都能出卖得干干净净!你们汉人的皇帝,不是为了皇位,连自已的父母兄弟子女,都可赶尽杀绝么”

伊飞默然,想起了贺英黄健安的行径,隐隐觉得他们比夺吉卓要可恶得多.

夺吉卓何等眼力,见伊飞有些动摇,微笑道:“伊飞兄弟,在这个世界上,只能相信一样东西,那就是强大的实力,你我兄弟联手,足以荡平武林,至尊天下!”

伊飞随口道:“是么,然后呢?”

夺吉卓笑而不答。

“金沙双奇”邹云龙和夏候元见伊飞和夺吉卓说了许多,都担忧伊飞被他蛊惑,叫道:“小飞,和这种人说这么多做什么,一剑刺死了他便是!小飞,忘你记了你铁鄂爷爷的仇么?你还记得你和你伊雪妹妹还有那许多小孩子被他们‘离魂教’拐骗么?!”

伊飞只觉头脑中一阵模糊,心中一惊,急运动内力,“心猿心法”最能镇摄心神,片刻后灵台一片清凉,精神也为一大振,心道:“这离魂教的人,个个能使邪术,可不能中了夺吉卓这人的道儿!”

口里却道:“夺吉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费话少说,我们的底下见真章!”

夺吉卓见自已使出的“迷魂术”无用,暗叫可惜,说道:“好,好!可惜了,你就这般死在本座手里,真是可惜了,本座这么多年,再也没遇到过象样的对手……”

伊飞道:“我便是死了,也不会和你同流合污,再说,你也决杀不死我!”

夺吉卓眼里放出光来,狂笑道:“好,好小子!本座当年,看上的就是你小子这股子不服输的劲头!小子,本座今日不杀你,日后你武功定能胜过本座,哼,本座便留你不得了!”

伊飞一言不,斜斜扬起了“夺情剑”。

夺吉卓见了伊飞的剑式,叫了一声“好!”,双足不丁不八,双手似拳似掌,似探似伸,护在胸前,伊飞定睛看去,竟看不出他有一丝破绽存在,已知夺吉卓这些年武功又已大有进境.

两人四目相对,瞬也不瞬,都不敢抢先出手,怕为争先反落了后手.

邹云龙、夏候元、铁云退在一边,紧张的看着两人,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三人知武功与伊飞、夺吉卓差得太远,若出手相助,反累赘了伊飞.眼见二人半天如雕像般一动不动,个个急得心脏都要蹦出腔子来,却不敢弄出一丝声响,怕惊扰了伊飞心神.

土坡前静寂的可怕,只有失去主人的马匹的长嘶,偶尔响起.打破了叫人息的死寂.

伊飞的尖沁出了一滴汗珠,顺着鼻翼,慢慢的滑到了脸颊,滑到了嘴角,他内心无比清晰的感觉到了那颗汗珠,如一只毛茸茸的虫子爬在脸上,麻痒痒的好生难受,他一万个想伸手去擦那汗珠,却知自已只要稍有一动,夺吉卓便会虚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