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士可杀,不可辱

马上要考单杠、俯卧撑等。

日子似乎每天都相同,周而复始,可以记下来的东西也越来越少,不再去倒计时,我像是那逐日的夸父,注定渴死在半路上,我不怕死,可不想去死。

刚刚背的军人誓词和士兵职责。老是背不下来,老贾说集中意念,班长说我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过军人,我自己也能感觉得到,经验告诉我,越想拼命守护的,越是有强烈的不属感,最终都会得不到。于是我开始想我会是以哪种方式离去。

因为真正的放弃,永远都是悄无声息的。

而我的下场注定很悲。

为什么自己这么没用,连个单杠都拉不上去。

明天又要抽血了,不知道干嘛,新闻上说有熊猫分娩了,很多崽崽,好可爱,下辈子能做一只熊猫吗?看似笨拙,却能在树上晃荡,宛如在拉单杠,四爷还是安妮曾说,下辈子,要做一只狗,因为它不会笑。

当兵累,当新兵更累,当一个连单杠都拉不上去的新兵累上加累。

天成说让我打消去炊事班的念头,他说不想别的,炊事班都没有假期,天天做饭你受的了吗?

排长说三个月会让人脱胎换骨,人体细胞随时都在代谢、旧的衰亡,新的诞生,三个月会替换一次。这是生物上的脱胎换骨。我当真了,可我当真就能成真,那现实吗?

班长说可以照相寄回家去,我说等我脱胎换骨再照吧。

班长奇异的眼神无异像是在看一个****。

还有人在背书,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脑容量在减小,记东西好费劲,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未老先衰?

抽血,抽完血。果然不用跑圈了,又看见那个女兵,她问我怎么没有来找她。

我说我又没病。

她说我是病得不轻。

我问,那还有的救吗?

她不作声。随后她问,“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我一愣,猛地想起了三年前的那场事故,醒来后,护士说由于长时间缺氧,大脑受到伤害,从此我便少了一部分记忆,记忆力也变得没以前好了。叶子说我以前能见东西过目不忘。我满脸诧异,“你以前认识我?”

女兵摸一摸鼻子,拍着我肩膀,“想什么呢,我是问你当真不记得我让你来找我了?”

我冷笑,“你以为我是谁啊?说来就来了。”

她嗤笑,“我都忘了,你还是个新兵蛋子呢。好啦,下次我来找你。”

抽完血去参观了很多荣誉室,一、二、三连……

从排长那得知,炮连就是我们的老连队。可是对这些陌生的名词心里面还是0概念。心里憋屈,照了相,合了影,却不能发微博。

轰鸣的雷声,伴随着暴雨,外面是空旷的天空和楼群的轮廓,远处是一个黑衣的男人。

我看不清他的脸,却让人感到一阵阴寒,我问他,“你是谁?”

他不说话,嘴角勾起阴冷的笑,向我靠近。

走进时,才隐约看见那人身后的斧子,

我微楞,转身便跑。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醒来后,一切如故。被惊醒来的感觉真不好受。

近来我不时被这重复的梦境困扰,可是那段记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越是深想,头就痛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