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看场好戏

我瞟了浩子一眼,他又重新趴下。

然后笑嘻嘻的说道,“得咧,大家伙都别睡了,决战到天亮。”

我看了看赵匡,又看了看项征,再盯着地面,汗水就顺着头发丝往下滴,不到一会,眼睛直视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个小水塘了。

这两个家伙,深夜搞这么一出,这不是没事闲的蛋疼么。

随着时间的增加,浩子也不吭声了,魔鬼周,已经让我们这帮菜鸟们饱受摧残,谁还有多余的力气来做俯卧撑。

尤其是那几个下肢受伤的,上肢训练了一整天,现在又追加这一小时,憋得满脸通红,手臂还打着哆嗦。

“张正,你还行吗?”黑子咬着牙问我。

“还能坚持。”

听到我说还能坚持,黑子马山瘫了下去,“我不行了,你厉害,我认输了。”

看他把脸贴在地上,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不是,你做你的,我做我的,你跟我较什么劲?”

“嗯?”

见那边没了反应,我要不是不扯他一把,这小子就这么趴在地上睡着了。

“赶紧起来,那帮教官就盯着我们出错呢。”

黑子像是从梦里被惊醒,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差点就睡着了。”嘴里数着“一个,两个……”又继续开始。

“你可别数着数着又睡着了。”

一声有气无力的知道了后,他又睡在了地上,只剩下两条胳膊肘前后动着。

不一会,喘着的粗气声,逐渐变成了呼噜声,他胳膊也不动了。

我甩了一下脑袋,本想把额头上的汗水甩掉,却不想眼睛一阵刺疼,我挤了几下眼睛,视线模模糊糊落在了黑子手臂上的单兵系统上,屏幕正对着我,25分,

只剩下25分了,此刻,这25看起来及其的辣眼睛。

“都特么赶紧起来。”

被我这破喉咙一喊,所有睡着的士兵,在睡梦中突然被惊醒,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一阵折腾完毕,迷迷糊糊的爬到了床上,拽开被子,倒头就睡着了。

……

就这样,带着极度的疲惫和饥饿,在某个夜晚,我们还在沼泽地里抱着圆木做仰卧起坐的时候,教官宣布了,“魔鬼周结束。”

原本只有哀嚎声的夜晚,在那一刻,炸开了锅。

欢呼、雀跃、尖叫、呐喊、……就差把头盔接下来扔在天上。

……

尖叫过后,有人默默的留起了眼泪。

这些声音交织在了一起的时候,恍惚中,好像有种重生的错觉。

难道,苦难真的结束了?我们都通过了选拔?

还正有些不可思议的时候,李铁的声音又出现在了耳畔,

“干什么呢?你们是在开联欢会吗?”

随着李铁的一声叱责,人群又安静了下来,就那样在泥潭里列队,高亮的射灯在我们眼前游离而过,队伍里静悄悄的。

这才是理应属于夜的沉寂。

队伍里,没有人再敢乱动,都在等待着这位表情捉摸不定的中校训话。

“有什么值得庆幸的?你们只是暂时通过了第一阶段的考核,休整一晚上,明天早上,收拾上你们的东西,准备滚蛋。”

“什么意思?让我们滚蛋?”

“魔鬼周结束了,我们要去赤鹰了。”

“真的吗?”

“肯定是真的。”

……

狂欢,真是是一阵狂欢,温热的花洒取代了冰凉的河水,丰盛的午餐,还没吃上几口,胃就撑得有些难受。

这短时间的不正常进食,已经把胃饿小了不少,面对烧鸡,烤肉,吃不下去,真的暴殄天物。

“大家都悠着点,别再上了他们的套。”

魔鬼周,神经高度紧绷的情况下,已经让我们有些杯弓蛇影了。

今天注定的个特别的日子,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崭新的虎纹迷彩,潜意识告诉我,自己真的是名特战队员了。

这本来应该是这些新兵才应该有的想法,奇怪的是,我这个老兵怎么也会有这种想法。

……

出发的时候,我望着背囊里塞的四套满是泥泞的作训服。自嘲道,“这些衣服,我要留下来当个纪念。”

一旁不知道姓名的山东兵笑道,“反正都发新的了,这旧的都成酸菜了,干脆就不要了吧。”

赵匡冷冷的说道,“特训还没有结束。你能保证自己能留下来吗?”

那名士兵不解的追问,“可他们都给我们发赤鹰的衣服了啊?”

赵匡带着一丝冷笑,“他们今天能给你,说不定明天就会收回去。”

项征拍了拍自己身上穿的虎纹迷彩,那套迷彩服在他身上,被肌肉撑的很有阳刚之气。

此刻,他人也看起来愈发的神气,“说的没错,只会耍嘴皮子的人,与其被退回去,还不如识相点,早点打报告滚蛋。”

“你这新兵蛋子哪那么多事儿?”赵匡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一口一个新兵蛋子的,显得你北大出来的很有文化是吧?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们这些列兵?你要是不屑与我们这些新兵蛋子为伍,那你还恬不知耻的待在我们中间干嘛?”

不光是赵匡被项征顶的一梗,就连我这个跟他在一个班里大半年的战友也被项征这段话震惊到了。

想不到平日里不怎么说话的项征如此能言善辩,他这是在借势调动周围人的情绪。

果然身边就有人喊了,“赵匡,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学历低的列兵?”

“你是不是歧视我们义务兵?”

浩子是唯恐天下不乱,他带头喊道,“他就是目中无人,歧视我们。”

赵匡被项征这么一群人顶直翻白眼,“行,你有能耐别落在我手上。”

“昨天晚上,没打够是吧?”

“来啊?”

说着间,两个人就架起了格斗式。

我冲上去一把把他们推来,“你们看看自己手上的分数,它还在,并没有归零。”

被我这么一说,两个人渐渐把手放了下去。

我瞪着他们两个人,“要不是这破分数,我巴不得看场好戏呢。”

话音未落,手臂上的分数又掉了五分。

我拍打着手臂上的破玩意,“我开玩笑的,哎,你们别当真啊?”

麻蛋,太特么操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