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伤势

医务室病房里,三班和尖兵班战士分开治疗。

经过季千寻等几名医生和护士的检查,伤势基本都得到控制。

尖兵班那边伤势较重,除了疯狗和老蛇重伤,其他几人也都是伤筋动骨,单单是脑震荡就有四个。

而三班这里的情况就要好的多了,没有重伤员,都是一些轻伤。

韩大炮和地鼠脑震荡,杨必书和小四分别是手臂脱臼,其他人并没什么大碍。

炮楼和廖北风情况也没有看到的那么严重,两人还是很耐揍的,就是一点皮外伤,睡一觉起来就又是生龙活虎了。

乾坤兄弟的情况和廖北风差不多,也就是擦破了点皮,因为体力耗尽的缘故,身体还有些虚弱,但却并没有大碍。

“哥几个都怎么样,能动弹不?”廖北风躺在病床上,偏头看向周围几个床位问道。

“死不了,再来一个班照样揍。”炮楼一脸快意,今天这架打的,痛快!

“疼,二营那班损犊子,阴老子命根,老子差点蛋碎。”鸡丁捂着裆说道。

“就你那粒鸡丁,碎没碎都差不多。”脑震荡的韩大炮这会儿还不消停。

鸡丁难得活跃一回,反讽道:“就你的大,他娘都长到脑袋上去了,他们怎么没给你敲折过去。”

弟兄们咧嘴发笑,经此一役,哥几个的感情反而更深了许多。

连一向沉默寡言的鸡丁都放开了性子,敢跟大伙逗弄上几句。

“你们这群猴崽子,转眼的功夫就给老子惹出这么大麻烦,现在居然还有心情说笑?”李长贵怒气冲冲的赶到病房,原本还一脸担心,可还没进病房却先听到大家相互调侃的声音。

这几个臭小子,都打进医务室了,居然还能这么淡定的聊荤段子。

“哟,排长来啦,我代表三班给你敬礼。”廖北风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颇为敷衍的打了个敬礼,连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给排长敬礼。”弟兄们有样学样,跟着调侃道。

李长贵脸颊抽搐了几下,没好气的抬手抽了廖北风一下,愠怒道:“能耐啊,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架,还把人家都打成重伤,这回我看你怎么收场。”

“嘿,我说李大长官,你到底是哪头的,这次明明是他们挑事在先,怎么成我们的不是了?”廖北风不满坐起身,随即像是意识到什么,急忙装出伤势严重模样,缓缓躺回床上道:“再说了,不止他们重伤,我们三班不也全在这躺着吗?”

“装,接着装。”李长贵一脸古怪表情道:“就你们这德行,老子还不知道?”

“就算这次是他们找茬在先,可人家有理有据,那是找你三班搞对抗,谁让你们下那么重手了,知道他们都伤成什么样吗?”

李长贵撇了撇嘴,他这次来本就不是追究责任,只是担心事后师长追究下来不好交代罢了。

过来就是给廖北风提个醒,好让这小子有所准备,免得到时候被人反咬一口。

“伤成什么样了?”廖北风好奇问道。

“两个重伤,四个脑震荡,还有四个断手断脚。”李长贵翻了翻白眼,怎么看廖北风都不像是关心别人伤势的人。

“哦,原来都没死啊。”廖北风一副恍然大悟姿态,板着脸道:“我还以为他们死了呢,一群瘪犊子,想借对抗之名欺负我三班,也不撒泡尿照照,都是些什么货色。”

“就是,一群爬肠货,没打死算他们走运。”炮楼跟着附和。

“我头到现在还疼着呢,等出去了得找他们赔点医药费啥的。”韩大炮打着马虎眼说道。

弟兄们你一言我一语,那意思大概就是三班也吃了大亏,真要算账,顶多各打一百大板。

李长贵感觉好笑,这几个臭小子,刚开始时还尿不到一个壶里,现在倒是默契,三言两语就统一了意思。

“该,打的你们出不了院才好,最好是烂在这里,省的出来再给我找麻烦。”李长贵没好气的丢下一句话,转身便走。

从这简单的接触中,他已经了解到廖北风的想法,这小子嘴皮子厉害着呢,根本就不用他担心。

廖北风坐起身敬礼,这回是真的发自内心的。

因为李长贵嘴上说的不好听,实际上全是为了三班好。

显然,李长贵的意思是让大家别那么早出院,这并不是真的反感大家,而是怕出院早了,得承担大部分责任。

毕竟这容易给人留下话柄,到时候二营那边要是抓住伤势这一点来大做文章,三班这里也不好交代。

“既然排长发话,哥几个就安心在这里住下。”廖北风笑着招呼大家。

“这个好,我听说病号的伙食不错,搞不好还有肉吃。”脑震荡的地鼠一下子来了精神,一提到肉似乎头也不那么晕了。

“何止有肉,这里还有姑娘呢。”

弟兄们其乐融融的在病房里谈天说地,这大冷天的,比起外面训练的战士们,真不知道幸福了多少倍。

而事情到这里还远没有结束,两个班在训练过程中,双双入院,这可不是小事儿。

从连排长上报,再到营长上报,就连军医都不得不向上头汇报情况。

这么一来二去,消息自然很快就传到师部。

不过最近一直东奔西走的师长得知消息后,却是出奇的没有动怒。

而是在了解情况后,将整件事情暂时压了下来。

在师部作战室内,师长带着师部参谋人员研究作战地图,脸上表情显得十分沉重。

“看看这里。”师长拿着一根笔点在地图上的上海位置道:“前方传来情报,曰军舰队近日突然向上海大举运兵,其目的已经是显而易见,诸位有什么看法?”

“这些小曰本真是越来越猖獗了,几天前攻占锦州,调头就北上欲图我哈尔滨,这会儿忙不迭又准备向我上海动手,他们真当我中国军队是泥捏的不成?”

“我国军一再退让,却是助涨了敌人的嚣张气焰,这要是再这么放任下去,今天他小曰本敢明目张胆的攻占我东三省,明天他们就敢炮轰南京,干,必须跟他们干。”

“对,跟他们干,我提议向副总司令请战,这群狗曰的,不打疼他们,他们就不知道祖宗姓什么!”

师部长官们一个个群情激奋,这段时间大家都憋着一口恶气,恨不得立即抄起家伙上战场跟小曰本干一仗,现在来的正好。

“各位稍安勿躁,东三省和上海附近都有我军部队驻防,真要动手也轮不到我们。”师长面无表情,并没有大家那么激动,而是指着地图道:“这次召你们来只是让你们做战术分析,看看此局若中央调我们三十八师进入战场,兵力上该如何部署。”

“都别泄气,仗有我们打的时候,但不是现在,这个时候我们能做的只有厉兵秣马,时刻做好报效国家的准备,只有知己知彼方才可百战不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