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以一敌六
得知待会儿楼上那几名特务将被刺杀,廖北风烦躁的情绪瞬间得到缓解。
刚刚还一直在琢磨,一旦除掉楼上那些日伪特务,自己该怎么摘出来,撇清嫌疑。
现在好了,有地下党这层掩护,那问题就不大了。
“徐掌柜,让伙计把店门关上。”廖北风坐在原位,眼中杀机已经攀升到了顶点。
徐掌柜从后厨匆匆跑出来,脸上表情有些惊慌,但还是按照廖北风的要求,急忙将酒楼大门尽数关闭。
“你到底想干什么?”季千寻内心难安,此刻看着像换了一个人似得廖北风,突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些狗曰的特务,死谁手上都是死,老子最近都快憋出内伤了,正好拿他们泄泄火!”廖北风猛灌了一口酒,浓烈的酒精在体内扩散,全身血液仿佛都沸腾了起来。
季千寻与不远处的徐掌柜对视了一眼,两人打了个暗示便不在说话。
很快,酒楼大门紧闭,而后厨那里却是依旧忙碌。
一道道大菜接连不断送上雅间,十几分钟之后,雅间内已经上满了一整桌大鱼大肉。
后厨的火也已经熄灭,店里十几名伙计也都已经忙完手头上的事情,现在正聚集在后厨门口交头接耳。
大家不时将目光投向坐在大堂内闷声喝酒的廖北风,心里都有种莫名畏惧的感觉。
而就在这时,廖北风似乎也吃饱喝足了。
漫不经心的从后腰上拔出那把特质短刀,轻轻拨动着刀刃,随后又别回后腰。
“吃饱该上路了。”廖北风站起身,就像喝醉了酒似得,脸颊红扑扑的,迈着步子一步一步走上台阶。
嘭嘭嘭的上楼声富有韵律,在楼下徐掌柜等人的注视下,廖北风走上楼,听着雅间内那六名伪满特务各种肆无忌惮的叫嚣声。
“二十九军?哼,就是三十九军四十九军都在这察省又能怎样,最后还不是像楼下那个窝囊废一样,只能跟龟孙子似得,龟缩着不敢冒头?”
钱树良笑的极为猖狂,全然没将廖北风放在眼里,甚至从他的言谈中可以听得出来,他连整个国民政府都没放在眼里。
“钱哥说的是,来,咱们敬钱哥一杯。”雅间内推杯换盏,气氛十分融洽。
就在这时,来到雅间外的廖北风,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开房门。
砰的一声后,其内嘈杂的声音戛然而止,那一双双冷冽目光瞬间焦距到大门口处。
那位钱树良见来人是廖北风,原本的警惕一下子收敛了起来,脸上满是轻蔑冷笑。
“哟呵,这位二十九军的大长官看来是想通了,要来投奔咱们啊。”钱树良脸上满是戏谑冷笑。
“怎么,听我们这么说二十九军你不乐意啊?”一名身高体壮大汉站起身,气势汹汹瞪着廖北风,似乎看面无表情的廖北风极为不爽。
“哼,他不乐意又能怎么样?”另一名满面凶光的大汉掏出一把南部手枪拍在桌上,看那嚣张姿态,似乎廖北风要敢有半点出格举动,他还敢一枪崩了廖北风似得。
“哑巴了啊?大爷跟你说话听不见吗!”挡在廖北风面前的那名大汉,抬手按在廖北风肩头上,就像上位者俯瞰蝼蚁似得,冷漠的盯着廖北风。
“看来你们都吃的差不多了。”廖北风面无表情的抬手一把拍在对方手掌上,双目冷不丁的微眯了起来。
“你敢……”
咔嚓一声,面前大汉话还没说出口,只见廖北风握拳的手狠狠的向上砸去。
瞬间,那大汉按在廖北风肩头上的手折断成‘L’形,整条手臂无力的垂落下去。
廖北风没有停手,打折对方的手后顺势又是一拳直砸对方面门,打的对方本能反应的倒退两步,随后跳起就是一脚踹出,将对方踹飞出去,连身后那张桌子都给掀翻了。
“吃饱了就送你们上路!”廖北风整个人杀机四溢,就像个魔王般飞扑而出。
钱树良等人见到这一幕,第一时间展开反击,但还没等他们掏出枪对廖北风展开射击,廖北风就已经快步跟上,拔出那随身携带的短刀,贴上去就黏住一人。
噗噗噗!
刀光闪烁,血花飞溅,一名日伪特务当即倒地抽搐了起来。
与此同时,钱树良等人已经拔出配枪,正忙着打开保险。
可这短暂的几秒钟时间,廖北风已经解决完对手朝另一人贴去。
噗的一声,寒光闪现,刀片贴着一名日伪特务颈项划过。
锋利的刀刃几乎没在那人脖颈上留下切口,只有鲜血突然从大动脉流淌而下。
廖北风贴身而上,躲到那人身后,以那人身体做掩护,避开迎面而来的射击。
啪啪啪……
三把手枪同时集火打来,廖北风躲住的同时,抬手猛地一甩,短刀嗖的一声,如飞镖般扎进另一名日伪特务心口。
砰!
廖北风躲过一轮射击,抄起身旁一把椅子,狠狠地朝身侧另一名日伪特务抽去。
近乎实木的凳子砸在那人身上,瞬间四分五裂。
廖北风扑上去,挥拳对准那人脑门就是一顿重手,三拳过后,那人已经脸部变形,满脸鲜血。
眨眼的功夫,六名伪满特务就剩最后一名钱树良。
廖北风站起身,此刻的钱树良正好打光一梭子子弹,忙着更换弹夹。
廖北风甩了甩手上血渍,一步一步朝完全吓傻的钱树良走去。
“不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吗?现在怎么这么不识时务?”廖北风从地上捡起一把南部手枪,卸下弹夹看了看又装上,吓的钱树良急忙丢下手中武器。
“长官饶命,是我酒后失言,是我大言不惭,绕我一命,我保证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过,保证以后再也不来宏升酒楼闹事儿。”钱树良跪倒在地,一个接一个大嘴巴子狠抽自己,只为求得一线生机。
像他这种人图生存,最擅长的就是审时度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之前吃定廖北风不敢动手,他可以肆无忌惮的羞辱。
可现在廖北风已经撕破脸,他要是还敢装硬气,那绝对是必死无疑。
眼下这种情况,对钱树良来说,唯一的图存之法只有当机立断的跪地求饶。
“开朝元老、股肱之臣,他娘的就你这德行?”廖北风脸上满是戏谑,短短不到两分钟时间,轻松扭转了局面。
“是我白日做梦,是我痴心妄想,我该死,我该死,长官您就当我是个屁,把我给放了吧。”钱树良此刻再也嚣张不起来了,卑微的如同烂泥里的臭虫。
“你还知道怕吗?”廖北风抬起手,枪口指着钱树良脑门,在钱树良那不断放大的瞳孔映照下,冷冷道,“这么喜欢当狗腿子,那就去地下当去。”
啪的一声,枪声在楼上雅间回荡,好片刻后,雅间门口方才重新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