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谈买卖

“上午皮包水,下午水包pi”是上海滩那些大佬们的生活写照,用过午餐后,黑狐便去房间换衣服,准备前往浴池。他像往常一般推门走进屋内,关上门正要脱下上衣,却猛然发现身后袭来一人,老道的他一个转身便用手擒住了那人的脖颈。定睛看,内心不禁吃了一惊。

胡亚云被他掐住脖颈,脸色憋得通红,表情异常痛苦,双手无力的拍打着被他掐住了脖子的手,嘶哑着喊道:“放手……放……手……”

他犹豫了一下,慢慢松开了手,她顺势就瘫倒在了他怀中,抚摸着嗓子不停地咳嗽。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用异常警惕却又略带几分关心的口吻问道。

北岛雪奈顿时委屈的哭喊道:“你个死鬼,人家好不容易偷偷来找你,你就想掐死我!”

她这话一出,黑狐整个人就软了,甚至对于她来他屋里的狐疑也全部烟消云散了。

他双臂紧紧抚摸着她,安慰道:“怪我、怪我,不知道是你,下手重了。”

听他这么一说,北岛雪奈抱他抱的更紧了,闹也闹得更凶了,一个劲儿的喊道:“我不管、不管,你得好好补偿我!”

“好啊,那我今天就好好补偿你!”果然经她这么一挑逗,黑狐的本性就爆发了,一把抱起她,狠狠地吻了起来。他将她从地上抱起然后扔到了床上,接着几下就扒光了她的衣服,看着她洁白的肉体,彻底沦陷了,瞬间将自己也脱了个精光。

就在这时,北岛雪奈却突然坐了起来,用手推开了如饿狼般扑过来的他,看着一脸狐疑的他说:“我要你发誓!”

“发什么誓啊宝贝?”黑狐显得迫不及待,北岛雪奈纯洁的玉体强烈地刺激着他。

“发誓你要一辈子爱我,不能对我有任何的欺骗和隐瞒!”北岛雪奈像小姑娘似的撅起来小嘴,但她的眼神却告诉他,她很认真。

“好,我发誓”黑狐举起了右手说,“我黑狐会一辈子爱小六,不会对小六有任何的欺骗和隐瞒,如有违背,天……”

北岛雪奈掐准时机用双唇堵住了他的嘴巴,而后两人便一发不可收拾,直到晚上6点管家来敲门,叫他下楼用晚餐,才难解难分的搂着她下了楼。

今天的行动之所以能够如此顺利,北岛雪奈在心里默默地感谢着那个已经不在了的小六,正是她这几年来一次次勾起了这些男人对她的欲望,但又让他们无法接近,才为她今天的胜利做足了铺垫。

晚上10点,大上海歌舞升平,一片祥和,喧闹声不绝入耳,着实让人不敢相信大上海之外的世界,有无数战士和千千万万的同胞正在炮火连天中忍受日本侵略者的践踏和蹂躏,而且针对他们的一个关于细菌弹的大阴谋正在发酵中。

覃风独自坐在角落,细细品味着红酒,几乎没有人认识他,对于上海江湖来说,覃风是一个传说,一个只闻其名而从未谋面的神话,花都的一切事项都是由雁云出面打理。但有一个人却认得他,那就是此刻正在二楼厅台上密切关注他的黑狐。

“啪!”一只大手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他抬头去看,是码头帮三当家胡桐。

胡桐显然不曾得知眼前这人就是一夜之间灭掉三大元老级帮派的剑鱼老大覃风,更重要的是,既然是黑爷的人让他来试探这人,那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有黑爷在上面顶着,天塌不下来。塌下来也砸不到他。

“这个位置我看上了!”胡桐叼着一根雪茄,一口的大黄牙,冲他毫不客气地喊道。

覃风继续喝着酒,宛如没有听见,丝毫不在意胡桐的话。

“哎呦!有意思!”胡桐拉开椅子坐在了他对面。

“我给你两个选择,马上从我眼前消失,”覃风将一杯酒递了过去,“或者,喝完这杯酒就赶紧滚。”

胡桐狂笑一声:“我今天要是不走呢?”

他冷笑一声,也毫不客气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胡桐顿时脸部抽搐,看到桌子上放着酒瓶,手迅速伸了过去,可他没有想到的是,坐在他对面这个人瞬间就将桌上的酒瓶拾起砸在了他头上。

他狼狈的倒在地上,鲜血很快就顺着额头盖住了眼睛,又听见几声惨叫,自己带的几个手下就都躺在了不远处,撞翻了身边的桌椅和酒杯,碎玻璃声清晰响亮,顿时一片混乱,尖叫声不断。

黑狐的手下立刻赶了过来,看到躺在地上流血不止的胡桐等人,又看到旁边覃风安然自若地坐在椅子上品酒,一时间摸不准底细,不敢下手。

胡桐被手下艰难的从地上扶起来,用手擦了擦眼睛,看着覃风说:“小子,这梁子今天算是结下了,大上海是黑爷的地盘,咱们走着瞧!”

岂料,话刚说完,身后传来一声低沉地呵斥:“哼!走?狗奴才瞎了眼,竟然敢动花都的覃老板,你觉得自己还能走多远?”

胡桐听到时黑狐的声音,一脸不可思议地抬头审视眼前还在品酒的覃风,瞬间瘫倒在地,转身不停地磕头:“小的不是人,有眼不识泰山,请黑爷饶命!黑爷饶命!”

覃风抬眼望去,中年胖子黑狐身披大衣,梳着大背头出现在视野内。

“不知覃老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黑狐慢吞吞地笑道。

覃风看着跪在地上的胡桐,“没想到,大上海还真是什么样的货色都有!”

黑狐哈哈一笑,“开门做生意,难免会有些臭苍蝇混进来,打扰了覃老板的雅兴,实在是惭愧!”

又转身对手下轻描淡写地说:“既然覃老板不喜欢,就处理掉吧!”

“黑爷饶命,黑爷饶命,”胡桐转向覃风,“覃老板,覃老板,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不是人,我是狗,我是狗,不信你听,汪-汪汪,汪汪汪!”

覃风大笑,“黑老板果然够黑啊!”

“覃老板过奖了,过奖了!”黑狐温和的口气中透露着给人的压抑感,浑浊的眼神微微透露着光芒。

“既然是几只疯狗而已,黑老板也就犯不着,赶出去便罢了!”

“啪-啪-啪”血茉莉一边拍手一边走了过来,“这可一点都不像传说中那个心狠手辣的覃风啊!不想覃老板还是个宅心仁厚之人!”

覃风认得血茉莉,但却故意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她,“这位是?”

“覃老板可真是幽默。”黑狐笑道,“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大上海之花血茉莉,上官慕青小姐。”

覃风微微点头,“久仰!早就听说大上海之花血茉莉不俗,今日一见,实乃有幸!”

血茉莉道:“覃老板过奖了,那都是诸位朋友抬爱罢了,慕青实不敢当。还不如覃老板活得潇洒,来去无踪,自由自在,剩去多少麻烦。”

“既然覃老板宅心仁厚,那我今天就先饶了这几条狗,以后敢再让我看到你们几个……”

“小的绝对不敢了,黑爷放心,谢黑爷不杀之恩,谢黑爷!”

“滚!”黑狐浑厚的呵斥声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带给人一股杀伤力,覃风暗暗赞叹黑狐的实力。

“来者即是客,覃老板若不嫌弃,看得起我黑某人,就请移驾楼上一叙。”

覃风起身道:“黑老板过谦了!”

黑狐侧过身,“请!”

“请!”

来到二楼厅台位置,一楼净收眼底,一览无余。

就在这时,北岛雪奈走了过来,对黑狐说:“黑爷,刚刚底下吵闹,扫了大家的兴致,就让我下去给大家唱上几曲吧,略表我们大上海的歉意。”

黑狐点了点头,说:“这位是花都的覃老板!”

“吆,这位就是传说中的覃老板啊!”北岛雪奈惊讶道。

“覃老板,这位是上海滩七朵金花中的小六,胡亚云小姐!”

覃风冲她一笑,道:“久仰!”

北岛雪奈亦害羞一笑,说:“黑爷,覃老板,您二位慢聊,我先下去了。”说罢,她便转身下了楼。

“覃老板请坐!”三人分三角位置落座,“覃老板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吧?”

“好,那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了。“覃风点燃了一根香烟,”我想和二位谈笔买卖。”

“买卖?”黑狐疑惑道,“覃老板是笑话我黑某人了,您现在可是风生水起,要什么有什么,还用的着我黑某人?除非,覃老板是想要我这大上海!”

“哈哈哈哈,黑老板可真会开玩笑,”覃风大笑,“我已经有了花都,何必再要你大上海,上海虽是弹丸之地,但却不是谁想要就可以拿的。”

“那不知覃老板所言的买卖是?”黑狐谨慎地问道。

覃风右手举起打火机,大拇指轻轻一动,火苗就开始在指尖攒动了。

黑狐和血茉莉不禁相视而望,转而又很是镇定地看向覃风。

黑狐从覃风手中接过打火机,点燃了一根雪茄,轻轻一吹,火苗就熄灭了。

“覃老板,恕黑某人直言,这年头,你这买卖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你我都是生意人,开门做生意,既然有钱赚,哪有不接客的道理。再说了,乱世出英雄,像黑老板这样的英才,我想你是一定不会拒绝我的。”

“哦?你凭什么这么有把握,认定我会和你一起做这买卖?”

“就凭这个!”覃风用手指在酒杯中沾酒,然后在桌子上写道“细菌弹”。

黑狐看到这三个字,眼睛顿时一亮,与覃风四目相对,但很快他大笑道:“恕黑某人愚钝,不懂覃老板的意思。”

覃风身体前倾,盯着他的眼睛,“事成之后,五五分成,买家,不劳您费心。”

“我看,覃老板是走错门了吧!”黑狐面无表情道。

“明天上午9点,居逸楼!”覃风起身,“多有打扰!”

站在阳台上看着覃风远离的身影,黑狐不禁感叹道:“看来这个覃风是真不简单,他一定知道我们的底细,所以才来跟我们透露这么一个天大的秘密。”

“要不要?”血茉莉将手放到脖子底下做了个杀的动作。

黑狐抬手阻止道:“不!我们还不了解他的底细,暂时还不能轻举妄动。你先下去布置一下,明天带几个精明点的。”

“是!”血茉莉转身离去。

黑狐头也不回冷冷道:“那几只狗呢?”

“已经处理掉了!”站在身后的中年人回答道。

“天亮后,我不想再听见有码头帮存在的消息。”

“已经派人去办了!”

黑狐转身看了一眼手下,便穿过走廊消失在了拐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