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真正的决战
黄昏时分,船舶从码头起航了,城市的高楼大厦变得渐渐模糊。
护航带队的是山本二郎阁下钦点的鸠山野夫上校和四名出色的勇士。出行前山本阁下曾亲自为他们壮行,转达了将军阁下对他们的寄托,并做了一番豪言壮志的激励。而这五位为表忠心,更是当着山本阁下的面立下誓言,誓死护卫神风。
天色渐渐暗下来,不多时便蒙上了黑幕,此时恰逢农历月初,正是一月之中夜晚最暗时日,水面上一片漆黑,唯有闪烁的星光透漏出微弱的光芒。所以,小渔船很快就逼近到了离上校他们只有五十米左右的距离,悄无声息。
谭云带头潜入了水中,像一条鱼儿般消失在了水面上,留下一圈圈的波纹,在黑夜的掩护下向四周散开,拍打着空荡荡的小渔船。三个人在水面下从不同的方向摸向了目标,并在二十米左右时探出头确认了方向。
上校的眼睛像鹰一般盯着黑夜,机警的窃听着一切有可能的声音,放在旁边的那把冲锋枪时刻准备着扫向一切前来的窥视者,或者掠夺者。
吉川穿着那件量身定做的灰色大褂走了进来,“鸠山阁下,前方发现渔船。”
他的神经像皮筋被拉长了一样,立刻走出了船坞,一束光打到了前方二十米左右的那艘小渔船上。
“或许是附近的渔民丢在这里的!”吉川解释道。
上校将光打到水面上,一圈圈波纹从那艘小船的位置朝着他们袭来,在碰到由商船延伸开去的波纹时又被反弹荡了回去。
“不好!”他大惊道,“快避开它!”
“太近了,只能靠上去!”吉川解释道。
“为什么现在才发现?”
“天太黑了,阁下!”
上校将光束打到了船身后的江面上,另有一条小渔船停在那里,据他们大概50米的距离,而且朝他们袭来的波纹比前方的更多更杂。
“有埋伏!”上校机警的朝江面举起了他的冲锋枪,并熄灭了灯光。
船停了下来,五杆冲锋枪像死神的眼镜那般在不同的方位,紧紧盯着黑夜下的江面,恐惧一点点的逼近,使人透不过气。
最先扣动了扳机的是吉川,引起的连锁反应是其他四杆冲锋枪都不由分说的将剑鱼群般的子弹射向了江面,但造成的结果是机枪吐出的火蛇暴露了他们的位置,从前方那艘渔船位置射来的子弹准确无误的使吉川的枪熄了火,并一头栽进了冰冷的江水中。
“狙击手!”上校大喊道。
整个江面上的空气又立刻恢复了平静,漆黑一片,就连呼吸声也在黑夜中凝固了。少时,从水面上传来船体滑动割裂流水的声响,船开始明显的向前方运行。
“水里有人!”守在船尾的战士率先大喊道,紧张和恐惧早已使他忘记了少校的警告,情不自禁地朝着水面开了火,上校想阻止他,但为时已晚,就在短短一瞬间,隐藏在黑夜中的那个狙击手再次扣动了扳机,死亡毫无悬念的降临了。
上校不失时机的辨明了阻击手的位置并开了火,然后迅速变换了位置。就在同一瞬间,上校示意剩余的两名战士抽出尖刀跳进了水中,而他则跳上了船舱顶部,朝着狙击手的方向俯卧,等待时机。
船趁着惯性继续向前方滑行着,而水面下一场动人心魄的生死之斗正在激烈上演着。那位毫无战斗经验的工人拖着那名士兵的脚一个劲儿的往下潜去,想凭借自己的水性战胜士兵,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日本士兵的素质并不是他所预想的那样,在经过了一番毫无意义的挣扎后,士兵反客为主,忽然主动下潜将尖刀挥向了他,冰冷的刀锋深深刺进了他的腰部,而后又毫不留情的插进了他的胸膛,最后日本士兵狠狠地朝着他踢了一脚,借此成功上游浮出了水面。
而另一边,当另外一名日本士兵跳入水中后,一条手臂便从后面紧紧勒住了他的脖颈,同时迅速将他朝水深处拖去,他很是镇定地伸出手,将尖刀朝身后捅去,一连捅了七八下,但那条手臂却依旧紧紧勒着他,直到他渐渐失去意识,和身后那具尸体无望的一起沉入了江底。
活下来的那位日本士兵上游后,看到了正在卖力推动船前进的谭云,他拿着那把染满了鲜血的尖刀直扑过来,谭云要将船推到岸边,防止这批细菌弹在江面上泄露,完全没有发现这一变故。就在日本士兵接近谭云时,水面下一把大手将他再次拖了下去,急于求成的他猝不及防被深深拽进了水中,可就在快要坚持不住时,那双大手却主动松开了,手的主人变成尸体沉入了江底,他使尽最后一丝力气游出水面后,伸出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去你妈的小鬼子!”
他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活了下来,谭云硬邦邦的拳头便像巨石般将他砸进了水中,使他彻底失去了抵抗力,再也无力上游。而后拳头主人的大脚又狠狠地踩踏中了他的头部,将他深深踩进了江水,彻底沉了下去。
上校那边,狙击手很快再次扣动了扳机,他的等待和忍耐没有白费,给他赢得了战机,子弹确实是朝着船所在的位置射过来的,但相距与他所在的位置却相去甚远。上校在心底暗暗地笑了,他不失时机的朝狙击手开了枪,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真是这一枪给他自己判了死刑。死神的子弹仅仅与他的子弹相差0。2秒钟,射中了他的眉心。
谭云很是惊讶的朝着狙击手的位置望去,但黑夜却覆盖了一切,完美的掩饰了这个秘密,他的计划中并没有这一项,可以说,今晚狙击手的出现完全是个意外。他不敢掉以轻心,因为他并不知道狙击手到底是什么人,他深吸了几口气,快速推着船朝岸边驶去,他想此刻覃风他们也应该快赶到了。
黑夜的另一边,张济生趴在船舱中忍着痛抛开了左手上那把已经被上校的冲锋枪打中了的狙击枪,他的左手臂也被打中了,他依靠着右手的那把狙击枪站了起来,从身上的口袋中掏出手雷,拉开丢在了船舱中,然后纵身跳进了冰冷的江水中。
两天后,张济生的身影出现在了花都,他径直走到二楼,坐在了覃风对面,从口袋中掏出一份报纸扔了过去,然后笑着端起桌上的酒杯说:“为胜利干杯!”
覃风拿起报纸,头版头条“长江渔船被炸沉,蒋主席强烈谴责日军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