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袁守城道天机,太宗命归天

又过半月太宗病情愈发严重,时常处于昏迷中,一天清醒时间不足两三个时辰,这两三个时辰太宗谁都不见独自一人在寝宫,下达的命令也是匪夷所思,让人摸不着头脑。

薛丁山从禁军将军贬成禁军队长是个闲置,还是闲成鸟那种,心中不愤,齐天圣生怕他年少气盛做出什么出格事情,令他窝在齐府练功习武,打熬力气,偶尔排他进宫打探一下情况。

“今日陛下要了朱砂三斗,黄纸一张,秦代青铜古剑一柄..”零零总总十几样,千奇百怪很是怪异。

齐天圣皱眉,挥手让薛丁山退下,自语太宗这是要干什么?

此时已到冬初,树叶已经开始枯了,每天一早黄灿灿铺满街道,萧风瑟瑟,让人心中悲凉。

这天齐天圣正与齐老爹饮茶聊天下棋,自然聊的是婚娶之事,太宗性命如何齐老爹不放在心里,他只关心什么时候抱孙子。

齐天圣与朝阳公主生米成了熟饭,也不避讳了,与齐老爹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忽然有家丁来报有人来访。

齐天圣面色不悦,“不是说了吗,谁都不见。”

家丁也知道最近朝中局势混乱,齐天圣闭门不出是在避祸,“少爷,小的说了,可是那人说了只要告诉少爷他的名字,少爷必见。”

“谁呀,这么有尿性?”齐天圣捏了个棋砣,盯着棋局头也不回说道,下一刻喜笑颜开碰的一声把棋砣砸在棋盘上兴高采烈笑道:“双炮当头看你洗不洗。”

“那人说他叫袁守城。”

齐天圣兴奋,“谁呀不见不见,快走,快走,谁输谁请喝酒。”猛然一顿,“谁谁谁,袁守城。”得到家丁回应,齐天圣深思了一会儿招招手让家丁领人进来。

“百万雄狮下江南,小崽子跟你爹下棋你还早着呢。”齐老爹欢乐开怀,媷着白胡子哈哈大笑。

齐天圣一转头往棋盘上一看,气的脸色发青,只见整个棋盘山他剩一个老将,齐老爹车马炮卒都把老将围在当中里三层外三层。

“靠,成围棋了。”

齐老爹哈哈大笑,耷拉着马扎摇头晃脑往外走,“你有客人,老爹出去晒晒太阳,哎.。小崽子,老爹要喝状元红,五十年陈酿的。”

多年不见袁守城鸡皮鹤发苍老的不像样子穿着脏里马西的冬衣,若不是一身飘然气和城里无依无靠糟老头子一样。

“怎么老成这个样子了?”齐天圣失色道,多年前袁守城鹤发童颜,红光满面,看样子活个百八十年不是问题,现在袁守城一副即将驾鹤西归的样子。

袁守城没搭理他,一屁股坐在齐天圣对面,端起半杯凉茶一口喝干,吧唧着嘴嘟嘟囔囔说了句有些年没喝到这样的好茶了,眼睛一扫看见面前棋局呵呵一笑:“好棋,好棋啊。”说着拿起齐天圣老将盖在面前老将上,顺手把底下的老将拨拉到地上,那棋砣咕噜噜滚到老远,撞到了假山上转着圈平躺下这才停下,字面朝下。

“为今之计只有天外飞仙,破釜沉舟,斩将首级方可逆转局势。”

“说什么呢乱七八糟的。”齐天圣咕噜着嘴道。

“天圣我时日不多,别无所求,只希望你保全我这具肉身。”袁守城没事人一样随意说道。

刚喝一口茶全都喷出来,“说什么呢这是?”他看着袁守城,上下打量,发现袁守城没有什么异样。

袁守城也不搭话蘸着茶水,在石桌上写了个“西”字,还不等齐天圣反应,奋指如飞有写了个“猴”字,接着在两个字上打了两个叉叉,这时袁守城面露痛苦之色,甚至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这些年我窥探天机,晚年不详,痛苦不堪,罪孽深重,自知难以善终,我只希望我死之后肉身得以安息。”袁守城抹着嘴角,落寞的走了。

自此齐府门前多了个代写书信的糟老头子。

齐天圣静静看着桌上水渍,思绪万千,显然袁守城算的一些天机,遭了天谴,至于是什么不得而知,想来也是可怕。

他写的两个字甚是敏感,“西”与“猴”不难想到西天取经齐天大圣孙悟空,但是最后为什么要把这两字划掉,难道取经路上出了什么幺蛾子不成。

他左思右想,不得其法,天机混乱难以推演,后几****找到袁守城,这一刻袁守城真就是个代写书信的糟老头子,对齐天圣所言只字不答,齐天圣所问无果,心中暗道想来袁守城天谴很重,在泄露一点可能就道消身死了。

不知不觉到了年关,一片喜气洋洋,唯有长安城愁云遍布,太宗的病情愈发严重,大限将至,只有一口气吊着。

“年关难过啊!”齐天圣对天叹息。

在一个平平淡淡的早晨,太宗咽气了,全城哀悼,哭声一片。

齐天圣因为某些关系不能给太宗送葬,他只能站在云端静静送太宗下葬。

“年关难过啊!”一声叹息,太宗始终没有熬过去。

帝王驾崩,新帝登基,一切都顺章顺水,只有齐天圣唉声叹气,一脸愁容,天空贪狼、破军两个星从来没有过的光亮,新生的紫微星虽有生机却难以掩盖两星的光芒。

齐天圣朝着皇宫方向三拜,喃喃道:“李治我有愧于你,定会保你,还你一个太平盛世。”

新帝登基,大展宏图,帝王术施展被贬大臣尽数归朝,唯独少了无敌将军。

龙庭之上,李治端坐,龙气弥漫,面色如常,眼角三分悲切,五分兴奋还有三分紧张,看着满朝文武心中澎湃,决心一展宏图,流芳万世。

李治轻轻咳了一声,底下噤声,李治一扶龙椅站了起来,气势凛然颇有帝王之姿,“诸位都是大唐名宿栋梁,日后大唐河山还靠各位。”

“依靠不敢当,老臣只是好奇怎么不见无敌将军。”尉迟敬德心直口快一脸怒容说道。

他与齐天圣关系交好,在天下第一武道会的时候更是被齐天圣救过命,今日上朝不见齐天圣心中奇怪,加上最近风言风语,气愤难当。

多年前白虎将星薛仁贵走的时候曾秘密托付他,贤弟年幼,人单肩嫩让他多多帮衬帮衬。

薛仁贵是尉迟敬德的义子,齐天圣更是他的救命恩人,两方之下定然要说句公道话。

李治面色阴沉,冷哼一声,底下群臣惊恐闭口不言。

“大老黑少说两句吧。”程咬金拉了他一把,他深知其中龌龊,奈何尉迟敬德烈火一样的性子,火气上来的谁能拦的住。

“先帝在位之时曾当着满朝文武,命无敌将军守护大唐江山千秋万世,先帝刚归,新帝莫非要枉杀忠臣不成。”尉迟敬德双手向上一拱,瞪着牛蛋大的眼睛瞪着龙庭上的李治,咬牙切齿道:“帝王术,老臣不懂,却也知晓些先贬后提,难道新帝愚蠢连此间都不懂吗。”尉迟敬德吼声如雷,不给新帝任何面子。

李治面色踌躇,刚想说话,脑袋忽然一疼,浑浑噩噩,道:“朕做事难道需要尔来教,尔难道要犯上不行。”

“老黑息怒。”魏征、徐茂公、程咬金、秦怀玉.。。纷纷上来七嘴八舌劝了起来。

尉迟敬德耿直也不是傻子,没好气拱了拱手,“老臣自知言语冒犯,但也希望新帝明晓先帝苦心。”说完佛袖而去。

再看龙座李治,早已面色发白,汗如雨下,指着尉迟敬德嘴唇哆嗦。

噗嗤!

李治喷出一口大血,仰面栽倒,群臣惊骇连呼太医何在。

朝中的事自然传到齐天圣耳中,深夜齐天圣秘密造访尉迟府,与尉迟敬德深夜交谈一番,天亮才回来。

新帝刚刚登基,吐血龙庭,这事儿根本瞒不住,长安城童谣唱起:

“大唐江山万万里,先帝刚刚龙飞天,新帝登基区区日,龙生九子各不同,门神不愤呵龙庭,新帝怒火急攻心,吐血龙庭群臣惨,忠贞不和举朝乱,新旧二帝念不和,朝纲震动人心乱。”

童谣没唱几天,朝中大事又来,尉迟敬德与新帝不和,持金鞭虐打新帝,却一下打在柱子上,金鞭断了。

见此尉迟敬德悲天大吼:“鞭在马在人亦在,鞭亡马亡人亦去”,于是一头撞死在金殿前。

栋梁陨落,举国哀悼,得知尉迟敬德撞死金殿,尉迟宝林、尉迟宝庆悲愤汹汹闯入皇宫非要讨个说法。

新帝受了惊吓,这时正卧床呢,一听两人来,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病的,命禁军就把两人拿了下了大狱。

发生这么大事,朝纲震动,就在当晚齐天圣就见到秘密前来的李治。

李治孤身一人,为协一兵一卒,很是神秘,与齐天圣密探半夜,黎明前匆匆离去。

不久后就有人见到齐天圣骑着宝马出了西门一路往西绝尘而去。

冬风得意马蹄疾,齐天圣坐在龙马身上回头看了一眼越来越小的长安城。

“大哥你真的相信李治所说的?”应龙心中问道。

齐天圣摇摇头:“我不清楚,太宗驾崩之前行动诡异,昨天李治告诉我那些,很难让人相信。”

“既然不信为何还要远去?”应龙不解,要知道齐天圣苦心经营多年,刚刚站稳大唐,现在离去根基动摇就不美了。

“谁说我要远去的,我只是蛰伏起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