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独角兽

“老白脸，你这么做有点过了吧？这不是越描越黑的不智之举？你这么一闹，等于对大家宣布徐默那小子身份特殊，让大家怀疑吗？”

密室中，疯子无尘一脸鄙视，这个向来以智计过人著称的老白脸，今天所做的事实在愚蠢之极！

“你又比我高明多少？你不是一样在所有人面前宣称没有你的许可任何人不许教授徐默任何知识武极？如果不这么做，这小子的武魂很快就被有心人发现，我不想在未判断出他的正邪之前发生任何意外。”

程无语反唇相讥，疯子无尘破天荒的没有发飙，露出一脸的挫败一脸的无奈。

“这小子行事亦正亦邪，从不按常理出牌。想要判断出他的本性，我觉得需要很长时间。不遇到大是大非，生死攸关的大事，很难判断出他真正的本性。”

于长生愁眉不展，他倒是希望徐默表现的更激进一点，让他们尽早断定扑朔迷离的身份，尽快做出是杀是留的决定。

“老三说的对，要不过几天我们组织一次试炼，把他送到那里去？”

疯子沉吟良久，终于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那地方危机重重生死瞬间，也只有那种充满危险充满莫大压力的环境，才能充分激发出人的本性。

“那地方太过凶险，即使对他们开放，我们也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别让学员做无谓的牺牲。毕竟，他们还没到去那里探险的境界，功力不足。外围还好，一旦深入，遇到危险必定十死无生。”

程无语也想早点吃透徐默心性，可为了试探一个人的本性让许多优秀学员陪着他去冒险，实在有点残忍。

“既然是试炼，自然是死伤各安天命。他们都是学员，早晚都要走自己的路，你能保护他们一天两天，还能保护他们一辈子不成？试炼就是试炼，你们谁爱去谁去，反正老子是不去。”

疯子无尘听出程无语有随行保护的想法，立即态度坚决的反对。历来试炼队伍都是由学员自发组队前往，学院只负责后勤保障，死伤各安天命，从没有随行保护的惯例。

“老……疯子说的对。既然是试炼，就只能各凭自己的本事。顶多我们去一个暗中观察那小子，即使出现伤亡也不能插手。”

老三于长生面对疯子不善的眼神，把到了嘴边的二临时换成了疯子。别人能不能死他不知道，不过他敢肯定，只要没有皇级玄兽出现，那小子肯定死不了。

一场针对徐默的阴谋悄然展开，此时的他正一无所知的沉浸在龙灵提供的光影中。

一位仙风道骨的皂袍老者正在丹炉前炼丹，各种药材被精纯的内力托起投入火光熊熊的丹炉。在熊熊火焰中燃烧，去芜存菁，只留下药材中最精华的部分。

老者一个个繁琐的手印结成复杂的阵法打入丹炉之中，逐渐理顺冲突的药性，让它们彼此融合彼此包容，成为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却不丧失自身的天性。

一团半流质药物精华在丹火烧灼之下燃尽杂质，渐渐凝聚成粘稠的圆形。随着皂衣老者最后一个手印打入丹炉，一颗闪烁着迷人光彩的丹药铮的一声冲开炉盖，带着一团熊熊火光和浓郁的药香窜到空中。

皂衣老者毫不惊慌，行云流水般轻轻一挥手臂，精纯的内力到处早已裹住火光中的丹药，轻轻放在早已准备好的药盘之中。一枚闪烁着神秘色彩的丹药在药盘中滴溜溜转动几圈，光彩渐渐敛去，稳稳地在药盘中停住。

光影闪烁了两下重归虚无，聚精会神的徐默才长长吐出胸中一口浊气。精神一阵恍惚，现实中的徐默缓缓睁开眼睛。不知道是因为精神太过集中还是精神空间中时间过得太快，只感觉看了一会时间，睁开眼时早已旭日东升。

“我勒个去，可累死我了！”

一阵疲劳感涌上心头，不但是肉身的疲惫，因为过度精神比较集中，精神透支过度，徐默感觉脑袋中微微眩晕。匆匆的洗漱一番在食堂吃过早饭，刚刚躺在床上，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一脸旧社会的打开房门，徐默连忙换上一副假惺惺的笑容。门外，柳凤儿一张精致的脸上挂着灿烂的微笑，正在敲门的白嫩手指悬在徐默脑门正中。

小丫头没想到徐默突然伸出个脑袋，虽然看了个清清楚楚，手也及时挺住，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一乱，停下的手突然加速重重的敲了下去。小丫头新挺狠，敲下去的时候稍稍动用了一点内力。

“啪”！

徐默眼前金星乱窜，做梦都没想到柳凤儿会来这么一手。躲在空气中的戚奇高狠狠地一咧嘴，眼见主人脑门上迅速肿起一个红彤彤的大包。仿佛骄傲的独角兽，不住地左右晃动脑袋。

小丫头柳凤儿没来由的脸一红，用看傻子的眼神瞪了徐默一眼，弱弱的骂道：“你是傻的呀？为什么不躲？”

还没等揉脑袋的徐默回答，柳凤儿心念微动，变戏法一般从戒指中取出小山般的一大包草药塞到徐默手中，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走出丈许的柳凤儿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说道：“今天学院比武，前五名获胜者可获得一次特殊的历练机会，内院外院各五名。还有，我父亲说英雄泪口碑不错，让你多送一些过去。”

至于学院比武的事被徐默选择性忽略，他只听到了后面半截。学院比武和他屁关系没有，像他这种内院不要外院不留的学生，即使去了也没有参加比赛的资格。

徐默抱着一大堆药材心中狂喜，柳清风真厉害，整个中州城都买不到的药材，仅仅一个晚上的时间就给他买了一堆。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药炉铸好，他随时都可以开工炼制丹药。

“滚出来，眼看着你家公子被人欺负，你居然不出面帮忙？看的很过瘾很兴奋？”

徐默突然对着空荡荡的院子大发雷霆，如果被别的同学看见，肯定会骂他是神经病。

安静的小院中光线一阵扭曲，显现出戚奇高的小小的身形。这货肚子里狂笑不止，一张毛脸却皱成苦瓜，装成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摇摇晃晃的向徐默走去。

“不用憋得那么辛苦，想笑就笑吧。哼……这小丫头，莫不是有病？”

徐默很郁闷，当头一棒听说过没有？哥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大爷的，我招谁惹谁了我？大清早被揍成独角兽，想不郁闷都不行。

身后，传来戚奇高噗噗的窃笑，徐默就当没听见，宝贝似的把手中的药材安置好。看着小山般的一顿药材，徐默心中发誓，等哥有钱了，第一时间买一个大号的空间戒指。

“我想你也不用去学院参加比武吧？如果不用，你跟我走一趟。”

徐默苦笑着扛起一桶原浆，当先向中州城走去。空间戒指这种东西太昂贵，不用问戚奇高都不会有。对于昨晚吩咐的事徐默只字不问，戚奇高很默契的只字不提，默默扛起一桶原浆，亦步亦趋的跟着徐默向清风邀月楼而去。

“嘿嘿……主人，那个公子，柳凤儿可是中州学院三朵校花之一，想不到小小年纪对你有那种意思，嘿嘿……”

戚奇高实在憋不住心中的笑意，也不想再憋下去。男人嘛，撩妹才是整理，像这种无伤大雅说起来倍有面子的事偶尔说说，才是男人之间永恒的话题。

“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把你塞进酒桶灌死你？小毛丫头一个，什么这个意思那个意思？对了，学院的校花都有谁呀？我认识吗？”

徐默对柳凤儿心怀忌惮，动不动就要把人送到敬事房的威胁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他巴不得那个小丫头离自己远远地，鬼才想和她有过多的接触。

“这你都不知道？真够孤陋寡闻的。内院的上官云烟、穆诗以及外院的柳凤儿，并列风云榜前三甲，是学院公认的三朵校花。嗯，柳凤儿这个同学比较神秘，早已达到内院资格，不知道为什么，却一直留在外院学习。”

一说起美女，别看戚奇高奔三的人了，那也是滔滔不绝振振有词。这是男人的通病，对美女的倾慕之心人人皆有，和岁数并无多大关系。不足三尺高的身材跟在徐默身后，活脱脱像被虐待的孩子。

“上官云烟也在其列？怪不得我跟着她走了一圈，便惹来了无数的麻烦，古人诚不欺我，红颜祸水言之不许。”

徐默只知道上官云烟是内院弟子，还是第一次听说是三朵名花之一。

“那是他们不长眼欠收拾，如果不是学院有规定，我一个一个把他们扔到茅坑里。什么玩意，也敢和主……公子作对。”

戚奇高重重哼了一声，主人身为皇者之尊，岂能被一帮纨绔子弟欺辱。只要主人愿意，正面对抗他不是对手，可他有信心能把他们活活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