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丹道凋零
第十七章：丹道凋零
周家家主周成功修为不算太高，但也是灵云境高手。如此修为就算熟睡中飞过一只蚊子都能敏锐的察觉，居然被人在脑袋上插了一把刀都不知道？如果那人不是心存警告之意，绝对能神不知鬼不觉取走周成功性命。
“这件事就此打住，即刻吩咐下去，任何人都不得以任何理由得罪徐默，违令者凌迟处死祸及亲朋。”
柳清风的修为虽然比周成功高半个境界，但也没自大到认为能察觉偷袭。想到这里心头生出无法遏制的恐惧，没头没脑的扔下一句话便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头雾水的柳林在原地发呆。
有武破天这个中州城的地头蛇带路，很容易找到地下交易市场的入口。武破天熟门熟路的出示了信物，缴纳十金币费用后，带着徐默和戚奇高推门进入一间四面透风的破屋。
地下交易市场并不在繁华的闹市区，反而健在闹市和棚户区的交界处。这里龙蛇混杂人来人往，一条南北大道划分出一条明显的贫富分界线。路东是富丽堂皇的高楼，路西便是低矮破旧的茅屋。
“这……就是一个破屋，难道这是市场入口？”
前一世徐默经常光顾这种地方，所谓黑市也只是见不得光的交易，可没有这么神秘。
“嘿嘿……这确实是入口不假，真正的交易市场可不在这里。要不然，也不可能收我们十个金币的进场费。”
武破天嘿嘿一笑，伸手在墙上神龛的佛像上一点，一道刺目的亮光闪过，光芒中空间波动，一个闪烁着淡淡星光的虚拟大门赫然出现在三人面前。
突兀出现的虚幻大门散发着强烈的空间波动，让徐默这个未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看得目瞪口呆。大门上闪烁着一层薄薄的光幕，隔着朦胧的光幕能模模糊糊的看清门内人头攒动热闹异常，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走吧，这个能量形成的通道只能维持十息时间，时间一到便会自动消失。如果要重新开启的话，需要重新缴纳十个金币的费用。”
武破天很清楚此地的规矩，拉了一把如痴如呆的徐默，率先走进大门。
徐默紧随其后，穿过大门上那一层薄薄的光膜之时，微微感到一种粘稠的感觉。穿过光膜的那一刻起，一阵嘈杂的声音突然扑面而来。
“好神奇。”
回头看了一眼消失的光门，徐默由衷感叹。前世今生他还是第一次体验这种神奇的感觉，从心里感觉不真实。
“是神奇，那是前辈高人留下的空间通道，这个特殊的空间到底在哪里，到现在也没人说得清楚。除了十几个入口是固定的之外，出口完全随机，我来过几次，每次出去的地点绝不相同。”
武破天深有感触，这个世界上神奇玄妙的事情太多太多，多到让人数不胜数。
徐默深以为是，也不在细究。存在的既是合理的，既然这个地方存在了万年之久，自然有他的神秘之处。以他微弱的修为，根本想不通其中的道理。
“哇嗷……好犀利的神兵！”
戚奇高被眼前琳琅满目的兵器吸引，忍不住发出不似人声的狼嚎。眼前的兵器架上长枪短剑板门大刀一流摆开，每一件都制作精良寒光闪闪，绝对不是寻常兵器店中能见到的上上之品。
“我们是来开眼界的，顺便购买几味药材。多看少说，你他娘的不要脸我还嫌丢人。”
前一世，这种地方徐默可没少光顾，也见过许多传说中的恐怖武器。因此对这种事相当有经验，多看少说，避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琳琅满目千奇百怪的商品夺人眼目，一边感叹造物神奇一边观赏的徐默终于在一个出售丹药的小摊前停下脚步。三尺宽五尺长的摊位上孤零零的摆着五中丹药，看起来相当寒酸相当冷清。
摊主是一位五十多岁的清瘦老者，白面儒衫看上去十分得体十分儒雅。摊位上的丹药有三种徐默认识，正是他吃过两次的聚魂丹、温神丹和回灵丹。就因为这三枚丹药徐默在疯子手里欠下巨额债务，并因此被扫地出门成了学院中的边缘人。
“前辈，请问这三种丹药是不是聚魂丹、温神丹和回灵丹？烦请前辈告知售价。”
虽然手握丹方也买齐了药材，可能不能炼成金丹徐默并无把握。别看龙灵展示的炼丹影像中那位仙风道骨的老者操作起来有条不紊，给人浑然天成十分优雅的感觉，貌似十分简单，但真的操作起来并不是那么回事。
“呵呵……小兄弟，这三枚丹药正是你说的三种，如果小兄弟真心购买的，看在你是中州学院学生的份上，我给你算便宜点。温神丹聚魂丹三百金币一枚，回灵丹就算一百金币如何？”
儒雅的老者性格温和，见徐默问起，扫了他胸前的校徽一眼，卖了个天大的面子。
徐默很清楚老者说的是实话，既然是在这种地方摆摊，自然要缴纳各种费用。这种市面上比较少见的丹药卖的如此便宜，足以说明老者十分厚道。
“行，三种丹药各一枚。这是七百金币，请前辈收好。”
徐默也不啰嗦，直接拿出七百金币交给老者。反正这一千金币也是讹来的，虽然如此，金灿灿的几百金币花出去，也让徐默一阵心疼。
“请问前辈，这种丹药你还有吗？别的地方是否有人出售？”
收起丹药，徐默继续问道。既然打算炼制丹药，当然要做个市场调查。如果利润可观，岂不是不错的生财之道？
“呵呵……不瞒小兄弟，整个中州城所属，也只有老夫还做这个买卖。这些虽然是最简单的一级丹药，但炼制起来十分费神。成功率低的可怜，才导致丹药的价格一直居高不下。辛辛苦苦的炼制二十炉丹药，能炼出一枚成品就很不错了。这还是运气好的时候，哎……”
相貌儒雅的老者一旦打开了话匣子，便滔滔不绝的诉起苦来。从满脸痛苦纠结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在炼丹时没少受打击。
“这……二十分之一的成功率？这也太低了吧？”
区区的一级丹药而已，在炼丹界只能算基础中的基础，严格说起来只算是入门的功夫。仅仅是一级丹药就这么难炼，成品丹药仅售三四百个金币真的不贵。
“老夫说了，这还是运气好的时候。如果运气不好，五十炉也难见成品。如今的炼丹界早已名存实亡，如果那天老夫走了，恐怕天佑大陆再难见到丹药这种东西喽。”
老人家一脸萧条，他终生侵淫丹道，终生只能炼制一级丹药，低的可怕的成功率让许许多多的人望而却步，导致炼丹界人才凋零，丹药价格奇高，渐渐退出大部分人的视野，只有少数巨富之家和江湖奇人才偶尔使用。
“爹，你又在和客人瞎唠叨什么那？”
老者的话被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打断，一名布裙长衫发如瀑布的小女孩出现在老者身边。眉目如画的小女孩只有十一二岁，虽然一身平常人家的打扮，却宛若出水芙蓉般清纯可爱。
“呵呵……可心来了？为父那有唠叨？只是和这位公子倒倒苦水罢了。”
老者慈眉善目的呵呵一笑，爱惜的抚摸着女儿柔顺的长发。
“倒苦水还不是唠叨？爹你可真能狡辩。”
小丫头做个鬼脸，脸上荡起幸福的笑容。
“敢问前辈高姓大名？小子徐默，是中州学院的学生。不瞒前辈，小子十分热衷丹道，不知道可不可以向前辈讨教一二？”
徐默心中一动，生出了拜师学艺的念头。虽然明知道老者炼丹技术不算高明，但毕竟在丹道中侵淫半生，实实在在的大活人一个，总好过脑子里那个机械的光影。
“老夫杜诗吟，这是小女杜可心。既然是同好之人，我们可以坐下来讨论丹道心得，以老夫这半吊子水平，实在谈不上讨教。”
突然冒出个丹道小小辈，让杜诗吟大喜过望。他虽然谈不上精通炼丹，但半辈子的心得总想找个衣钵传人。就像登上武道巅峰的强者一定要收徒授艺一样，不求有什么回报，只求能把一身本领传承下去。
“既然如此，杜前辈可否告知住处？等小子闲暇时登门求教？”
徐默躬身一礼，以晚辈自居，神态之间恭敬无比。
“好好好，老夫扫榻恭候，随时欢迎徐公子光临。徐公子天之骄子恭谦有礼，将来必成大器！”
天佑大陆人口何止万亿，能觉醒武魂进入中州学院的人和巨量的人口相比算得上寥寥无几。能进入中州学院的学子，无一不是人中龙凤天纵奇才，能做到如此谦让温和彬彬有礼的学子，实在少之又少。
“就他这种垃圾，就凭他的剌剌藤武魂，纵然再过百年千年也难成大气！一个名副其实的垃圾而已，他想嚣张，可有那个本钱嘛？”
一个嚣张刻薄的声音突兀传来，语气中带着万二分的不屑，满满的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