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差点被坑了
不理会武破天有点谄媚的笑容，直接找了一间静室安排好炼药工具。徐默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当初杜诗吟分文不取赠送了一枚愈伤丹挽救了武破天的性命，严格来说这份人情永远无法偿还，从物质上给予一些补偿，这一点力所能及。
另一个人徐默也不想欠下太多，这段时间以来柳清风操心费力帮自己大肆收购药材，虽然只是动用了一下闲置的关系，但这也是一份极大地人情。接下来还要继续收购药材，这件事也只有柳清风能帮到自己。
丹炉中药香弥漫，半个时辰之后，徐默拿出一枚药香浓郁星光点点的刮骨再造丹。
“武大哥，你虽然已经过了锻体的年纪，筋骨定形无法再造，但服用丹药也能稍微改变一下现有的体质，虽收效甚微，好在聊胜于无。不过服用丹药后要承受刮骨之痛，你考虑一下要不要使用。”
提升自己人的实力不能考虑代价，单单自己实力提升显得势单力薄。只有整体实力达到一定的高度，才掌握更多主动更多话语权。何况以徐默灵云境一品的修为，炼制二级丹药并不费力，顶多消耗一些稀有的药材，耗费一点时间而已。
“吃！为什么不吃？能改善一点点也是好的，为了增加实力，一点点痛苦算什么？”
武破天微微一愣，这件事实在出人意料。自从稀里糊涂的成为仆从之后，主人以兄弟相待并没有把他当做奴才驱使，已经让他很感激了，现在居然拿出稀有的丹药让自己锻体，更让他心生感激暗中发誓效忠。
“那你离我们远点，自己找个地方炼化药力。”
有了徐默臭气熏天的前车之鉴，戚奇高一听武破天要服用刮骨再造丹便警念横生。刚刚从臭不可闻的小院逃到这里，说什么都不能再让二杆子把这里弄成厕所，那种味道实在不是人能承受的。
柳清风帮忙收集的药材都存放在武破天的酒坊，徐默从存药中选出五份补血续命丹和双龙蕴灵丹，便继续炼药。戚奇高知趣的远远离开，找个宽敞的地方继续发疯撒泼的遍地打滚，熟悉地躺拳中的精要。
也许是武破天岁数太大，早已过了伐脉锻体的年纪，徐默吸收一枚刮骨再造丹的药力只需要短短的一个时辰，武破天整整用了半天一晚的时间才炼化完药力。
当武破天一脸惊喜带着满身臭气出现之时，戚奇高那张毛绒绒皱巴巴的小脸上满是惊异。当初主人炼化完药力之后，身上所带的那种异味足可逆风冲出十几里，同样的丹药武破天炼化之后，只是身上略略发黑，覆盖着一层稀薄的黑色物质，虽然也很臭，但比主人弱了许多倍。
看着戚奇高疑惑的目光，徐默微微一笑。
“大概是武大哥岁数大了，骨质定型，能改造的部分比较少的原因吧？不管怎么说，有用就好。”
“你们说的不对！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这一枚不起眼的丹药吃下去，骨骼坚韧了许多，柔韧度有了大幅提高。并且寂静多年的瓶颈也有了松动，这太神奇了！”
武破天一脸兴奋，甚至没有察觉身上的异味。
“有效就好，这是两枚补血续命丹，你们收着以备不时之需。”
补血续命丹可谓江湖人必不可少的救命奇药，只要不是当场断气死的不能再死，只要服下补血续命丹稍加调息，便能恢复七八分伤势。谈不上生死人肉白骨，却是江湖救急延续生命的神丹妙药。
看着两人一脸激动小心翼翼的收好补血续命丹，徐默微微一笑。两枚救命的丹药被随手分配下去，仿佛萝卜白菜一般无足轻重。看着转身走出院子的徐默，戚奇高平静下激动地心情，连滚带爬的跟上。
一番打听，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地方找到了杜诗吟住处。这是一个很平常的四合院，石墙茅屋，平静温馨。
面对开门的杜诗吟，徐默以弟子之礼相待。恭恭敬敬的一揖到地，态度真诚的道谢：“冒昧打扰还请杜老赎罪，当日杜老援手让保住我兄弟性命，学生今日特地登门道谢。”
茅屋中十分干净，当日在交易场有过一面之缘的杜可心递上茶水，徐默也不啰嗦，直接掏出一枚香气四溢色泽鲜亮的丹药放在杜诗吟面前。
“杜老，当日蒙你赠药相救，学生无以为报。这是学生刚刚炼制的补血续命丹，请杜老笑纳。”
随着丹药的出现，杜诗吟儒雅的面容瞬间无比精彩。惊讶、疑惑、肯定、激动数种神情交替闪过，一双眼中精光大放，眼神随着那枚小小的丹药缓缓移动。
“这……这……”
杜诗吟终生沉醉炼药，炼制成的丹药却寥寥无几。依他炼丹的成功率与其说是炼药，不如说浪费药材更合理。好在他丹道无成终生志在原地踏步，浪费的也只是初级丹药原材料，还在可原谅的范围之内。
这、这了半天，一向儒雅的杜诗吟从丹田爆发出一声大吼：“这是传说中的二级丹药？药气氤氲星光点点，是丹药中的珍品？”
“是珍品，可惜成功率太低。”
徐默惋惜的摸了摸鼻子，同样的原材料，珍品的治疗效果明显好过中上品。
“你炼的？”
杜诗吟小心的捧着丹药看了半天，陡然一声暴喝。
“呃，当然是。难道还有人炼制二级丹药？”
徐默心中一惊，如果还有人能炼制二级丹药，无论如何都应该去拜访一下，交流一下心得提高成丹率，二级丹药的原材料价值不菲，任何浪费都是犯罪。
更何况自己一无炼丹经验二无心得，只是从龙灵哪里获得的鸿钧炼丹传承，归根到底有点心虚。
“大师！请收下我这个学生吧，只要能炼出二级丹药，学生死而无憾！”
杜诗吟脸上好一阵阴晴转换，突然撩起袍角双膝跪地，以头触地跪拜起来。
惊讶中身形一闪，徐默避开杜诗吟的跪拜。开玩笑啊，你都年过半百的人了，咱不带这么折腾人滴！
“杜前辈莫要玩笑，小子末学后进，岂可为人师表？”
单掌一伸，托起杜诗吟下跪的身体，徐默连连推脱。虽说学无先后，但还有个长幼有序。一个十几岁的半大孩子收下白须飘然的学生？这……
“莫非大师嫌弃弟子资质愚钝不可教诲？只要大师收下弟子，我愿意……”
杜诗吟刚想说愿意煮茶倒水行弟子之礼，徐默鬼魅般的飘至身前一把捂住了嘴。开玩笑啊，你这是想吓死哥还是怎么滴？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知道不？要是一句话触动那个该死的天地规则，岂不是莫名其妙的又多了个白发苍苍的弟子？
有了戚奇高和武破天的前车之鉴，徐默可不想在受其害。稀里糊涂的让两个大男人成了手下就够烦人了，虽然一个状若婴儿身高不满三尺，但也是个三十多的大男人不是？
“前辈言重了，如果前辈愿意，我们随时都可以交流心得，也可以让你观摩我炼药的经过。千万莫提拜师之类的话，这是我能接受的唯一条件。如果你答应就点头，不然我转身就走，终生不在见你。”
徐默真担心杜诗吟冒出不该说的话，因此一脸郑重的警告。各种发誓对别人可以，唯独徐默是个例外。
杜诗吟老脸一红郑重点头，当面拜师被拒，这件事说起来十分没有面子。不过终究是自己过于鲁莽，资质愚钝丹道无成，未征求徐默的意见强行拜师，被拒绝也在情理之中。
“这才对嘛，你是炼丹界的前辈，有着丰富的经验心得，整体实力要高出我的水平。我还是一时侥幸偶尔炼制出几颗二级丹药，根本就没有为人师表的实力。”
得到杜诗吟的首肯，徐默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鬼知道那什么天地规则什么时候被触发？万一再把杜诗吟这个糟老头子变成弟子，老子还活不活了？
“有一件事我想告知大师，不知道能否追随大师左右，方便我随时求教？我终生独喜丹道，苦于无人指点……”
杜诗吟肚子里满满都是疑问，半辈子积攒下来的难题始终无从参悟。拜师被拒也在情理之中，只要徐默能答应自己的要求，能让自己追随左右随时请教，其实拜徐默为师并没什么两样。
“这个倒是可以商量，如果杜老愿意的话，就去香遍地酒坊吧。我暂时在那里栖身，有什么事也方便我们商讨。”
自己欠着杜诗吟一个大大的人情，实在不好拒绝杜诗吟的要求。本来还想和杜诗吟交流一下炼丹心得，被杜诗吟又是拜师又是追随的这么一折腾，徐默兴趣缺缺，告知自己的住处之后起身告辞。
逃也似告别杜诗吟，徐默擦着虚汗直奔清风邀月楼。
“主子……嘿嘿……是公子，我看那个杜诗吟是真心求教，你怎么拒绝的那么干脆？你不是说有个同道中人交流一下有利于自己的提升吗？”
戚奇高嘿嘿一笑，一脸不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