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关于生和死的
也许是因为苏墨用非常轻松的口吻说去了杀人与否这个话题，所以一诚几人都沉默了。毕竟都是从人类转生而来的，虽然在之前清除走失恶魔的时候，众人也最多不过猎杀过已经变作怪物的恶魔们。
虽说可能会有些自欺欺人的感觉，但毕竟在面对人类——就连夏尔巴那样至少在外貌和人类上差别不大的存在一诚几人都是下不了杀心的：嗯，别提霸龙，霸龙状态下的一诚只有历代赤龙帝的疯狂而没有丝毫的理智。
不然祐斗当初也不可能只是击败了迷失神父弗里德，不然当初杀过一诚一次的那个女堕天使也不会到最终才被莉雅丝动手杀掉。
也许曾经的伊莉娜和杰诺瓦会因为自己的信仰而毫无压力的杀人，但现在在一诚的潜移默化之下，她们也同样变得不再那样纯粹——当然，这是件好事。
大家都是好孩子。
“那个，苏墨先生，杀人什么的......你有杀过吗？”
一诚怔怔地看着苏墨，肃然知道现在不是讲这些的时候，但他还是问了出来。
“你记得我以前说过的艾斯德斯是干什么的吗？”
苏墨大概明白他在想些什么，微笑着回应。
“记得是.......将军？”
“没错，你们就当是在类似神域和魔界之类的，有区别于普通人类世界的一个地方，艾斯德斯是帝国最年轻也最强的女将军，然后你们知道那是怎么做到的吗？”
苏墨停顿了一下：“是平定异民族的功绩——足够让艾斯德斯在短短数年之内成为将军的功绩，你们可以想象她究竟平定了多少叛乱，以及，她究竟杀掉了多少人。”
“咝——”
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就算是阿萨谢尔也是眯了眯眼睛：“我是觉得第一次看到那个姑娘的时候就觉得她身上的杀气实在是太重了，虽然应该是经过了修养所以被消弭了不少，也不那么刺痛，但那是非杀掉十万人以上做不到的吧？寇克博尔在她手里败得不冤。”
“然后，我在到了那个帝国之后，也成为了那儿的将军。”
而苏墨又继续说到。
“那.......”
“我只用了一年。”
苏墨微笑着。
“——！！！！”
很明显，苏墨在一诚眼中看到了一丝惊骇。
他笑了笑，并没有解释自己当时的称号其实是不杀........
“杀人不是什么好事，但有时候杀人却也是不得不采取的一种手段。”
他冲着默默远离他好几步的一诚等人最后说道。
“那阿萨谢尔，继续你的战术部署吧。”
.......................................
“匙，你将被分配到吉蒙里眷属那边去参与主攻。”
“我？”
匙疑惑地指了指自己，但很快就明白了什么：“龙王......？”
“没错，你的龙王形态排得上用场，你的黑色火焰能够牵制住敌人的行动，甚至可以夺取他们的力量，就像上次在对洛基的一战中那样去做，我们需要你成为吉蒙里眷属的支援。”
看样子，对洛基一战，得到成长的不只是吉蒙里眷属啊。
“这倒是没问题......但是在那个状态下，我很容易变得意识不清，有些失控。”
虽说比不上赤龙帝的霸龙，但毕竟是龙王级的存在，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被人类操纵的存在。
“这一点没问题，一诚会像那时候一样让你清醒过来——一诚，到时候就该你想些什么办法了，既然是天龙的话，就给我控制住龙王！”
“明，明白！！”
还有些愣神的一诚连忙回应。
“那阿萨谢尔，关于这件事情，其他的势力反应如何？”
苏墨靠在墙上说道。
“在京都外围已经集结了大量的恶魔、天使、堕天使还有妖怪，为了不让他们逃出去我们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如果能在这抓住他们的话，自然是抓起来为好。”
阿萨谢尔刚说完塞拉芙尔就接口道：“外围的指挥就交由我负责了哟~要是有坏孩子想跑出去的话，人家就会带着各个势力一起去消灭他的~”
嗯，不说别的，苏墨是肯定相信有这位利维坦大人带队的话，绝对能搞出大事情........
“而且我已经跟雪猿的苍那酱联系过了，她们也会看情况提供力所能及的支援哟！”
是吗？
“莉雅丝她们呢？”
苏墨接着问了句。
“我本来是准备转告她们的，但是她们现在好像已经去了吉蒙里的领地里面。”
“生什么了吗？”
一诚疑惑。
阿萨谢尔点了点头：“好像是吉蒙里领地里某个城市出现了暴动的事件，他们大概就是为了应对此事而去的。”
“祸之团？”
“只是前魔王派的一部分人起的暴动，好像是跟祸之团没有直接联系的那一批。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们在闹事也是不可否认的事情，所以萨泽克斯就让莉雅丝她们出动了。毕竟那也是会在将来成为莉雅丝领地的地方——嗯，顺便一提，古蕾菲娅小姐和吉蒙里家老大的老婆也在场........说真的，惹火吉蒙里家的女人还不如直接去找魔王单挑死的痛快。”
“哎呀，亚麻色的灭绝淑女、红的灭杀公主还有银的歼灭女王三个人都聚集到一块了呢，恩哼哼，那帮暴徒会被蹂躏到怀疑人生的~”
塞拉芙尔双手合十，笑容灿烂。
........这三个女人的称号真奇葩——不过差不多也能想象萨泽克斯和他爹在家里的地位了。
反正上次在古蕾菲娅的假期时，萨泽克斯被教训地眼角含泪的样子依旧让人印象深刻.........不过听古蕾菲娅说的“总是在她的假期这样子”这样的话，估计这也算两人秀恩爱的一类特殊形式吧大概。
‘就像我跟幽香姐一样，嗯，绝对不是因为幽香姐想蹂躏我实在是太简单了的缘故。’
苏墨想着想着就跑偏了。
“那么，我的作战方案就是这样，在你们参与战斗的时候我也会从京都的上空自己寻找那帮家伙的，所有人一小时内就位！要是现了可疑人物立刻互相联络——大家，可不准有一个人死掉哦！修学旅行到在回家之前都算是修学旅行，京都就靠我们死守，明白了吗？！”
“了解！”
众人齐声回应作战会议就此结束。
而当苏墨已经走到自己房间门口的时候。
“你其实没怎么杀过人吧？”
阿萨谢尔用仿佛自己已经看透了一切的声音在苏墨身后响起。
“我想想啊，就单纯的人类来说，被我杀掉的的确不多。”
苏墨耸了耸肩：“我不怎么喜欢杀人。”
“但是你也对杀人一点都无所谓对吧？”
“对啊。”
毫不忌讳地点了点头：“我热爱生命，但也不会因为变得手软——或者说正因为我热爱着生命，所以当真正需要杀人的时候，我下手地会更加干脆利落。”
“很奇怪？”
“不，很不错的坚持。”
阿萨谢尔笑了：“如果你的话都是真的，那你可就是真的是非常奇怪的一个人啊——虽然我从第一眼就这么觉得了。”
“不过你之前故意对一诚他们说一半留一半，这是为什么？”
“生啊死啊什么的，你不觉得，让他们更早地想清楚这些问题会更好一点么？”
苏墨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打开门，走了进去，然后转身看着阿萨谢尔：“神灭具，英雄派，祸之团，这些都是不折不扣的恐怖分子，如果太过心慈手软，真的会死的。”
“可他们都是善良的孩子——”
“正因为善良，所以我觉得让他们早一点想清楚会更好——就算不杀人，至少能在处理敌人的方面更干脆一点而不至于优柔寡断，都是一件不错的事情。更何况.......”
苏墨缓缓关上门：“我也不认为，他们会因为思考这些事情而丢掉自己善良的本心。”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