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三个猜测
当正午已至的时候，所有人已经回到了希娜之墙的墙壁上。
“你们说，罗塞之墙并没有出现破洞？”
当听到米克班的回报之后，此处最高的指挥官韩吉有些愕然。
而这时，艾伦三笠等的老熟人，驻扎兵团的汉尼斯也通过立体机动装置荡到了巨壁之上报告：“昨晚我们探查了一整晚，并没有在罗塞之墙上发现破洞！没有看错的可能，毕竟是能够容纳巨人进入的破洞，一定非常醒目。”
“可巨人的的确确出现在巨壁之内了啊！”
“冷静韩吉。”
虽然在这里指挥权最高的是韩吉没错，但苏墨作为此处人类最强之一，他和利威尔在调查兵团中的话语权在有时候甚至仅次于埃尔文团长。
“你忘了给你提及的情报中那只兽之巨人了么？”
“可它——”
“你觉得为什么百年来这三座巨壁拥有阻挡巨人进入墙壁内部的作用？”
“因为够高，够坚固？”
韩吉皱着眉——她是个很聪明的人，但这份聪明有时候在目光和长久一来的习惯局限之下有时候却反而看的不够远。
“——是因为那些巨人都没有智慧吧？！”
脱口而出的是爱尔敏——不过刚说完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不应该在长官的对话中插嘴，瞬间捂住嘴：“对，对不起........”
“没关系爱尔敏——韩吉敢生气教官我揍她。”
苏墨伸手揉了揉爱尔敏的头发，然后扭头看向韩吉，笑容异常猥琐。
他的意思就一个：智商不够用了吧嘿嘿嘿。
他以前跟利威尔经常负责组队嫌弃韩吉这个巨人痴女的。
不过他也没接着玩下去。
“没错，实际上这三幢五十米高的城墙本身就是在阻挡前提为无脑巨人的情况下才能起作用的——喂艾伦，你觉得你变成巨人之后有把握登上这堵城墙么？”
“诶我吗！？”
站在莱纳跟贝特霍尔德身边的艾伦一愣，然后站在能轻轻松松把恐高症吓个半死的城墙边缘四周观察了一番——整个人突然愣了愣，转身看向苏墨，表情有些惊恐：“教——教官，如果是我变身的巨人的话，应该能够直接顺着墙壁突出的那部分或者从破损的地方直接爬上来——”
听到这句话的所有人顿时吸了口凉气，背脊下意识发冷，
“所以说，如果是智慧巨人的话，只要不是像铠甲巨人那种自身沉重到无可复加的家伙，手脚够灵活的想要爬过这墙壁并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情。”
苏墨轻轻敲击着手指：“所以很显然，在没有超巨大巨人和铠甲巨人的那种大动静之下罗塞之墙其实并没有被打破——那只兽之巨人，如果相当话，他那种超乎寻常的臂展可以比艾伦更加轻松地抱着墙壁外围支撑士兵们放置墙壁大炮的突出部位爬上来。”
“但是其他的巨人又是怎么一回事？它们就算有很多奇行种也毕竟都是普通巨人啊！”
“我目前有三种猜测。”
苏墨伸出三根手指。
“第一，之前的报告中你们应该有了解过，那只兽之巨人拥有操纵普通巨人的能力，那些巨人可能是在它的指挥下爬上城墙的——不过这个可能性实在是太低，毕竟兽之巨人也不可能对普通巨人的操纵达到那般精细的程度，更何况如果它真的可以这么做的话巨壁之内的人类早就被吞噬殆尽了。”
苏墨表情平淡地看着面前自己的学生们表情起伏变幻的样子，折回一根手指。
“第二点，兽之巨人利用自己可以将巨石投掷百米的巨力将壁外的巨人一个接一个扔进来——这一点虽然动静同样很大，但如果它选择在深夜或者巨树森林附近那种隐蔽的地方的话被发现的几率很低。”
“而第三点........”
苏墨的表情瞬间沉了下去，一种莫名压抑的气氛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那个兽之巨人，可能掌握着将人类变成巨人的方法。”
“......”
“......”
“......”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陷入一片死般的寂静。
“开——开玩笑的吧教官——这种离谱的事情怎么可能.......”
科尼瞳孔放大，不停地摇着头。
“你觉得艾伦就是天生可以变成巨人么？”
苏墨很干脆地否定了科尼的想法：“既然艾伦能被变成巨人，那么说明，制造巨人的方法并不是不存在。”
“不——不是的，骗人——这种离谱的事情——如果那样的话，妈妈——”
科尼身体颤抖着，缓缓蹲到了地上，两只手抱着头：“不是真的——”
“科尼？”
就算再迟钝的人都能看出来科尼现在的状况很不对劲。
“你怎么了？”
苏墨半蹲在他面前，抬手按住他的肩膀——当科尼抬头后，表情是苏墨在他脸上从来没有见过的空洞和绝望。
“在之前行军的时候，我回了一次我们村子。”
科尼的声音变得异常平稳——冷淡到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起伏：“然后我们村子被彻底破坏了，不过因为没有一点血迹所以吉尔伽长官说他们一定是都成功逃离了——但我在我家那里发现了一只四肢特别纤细根本无法移动的巨人，它好像对我说了一句‘你回来了’，而且——而且我觉得它特别像我妈妈。”
声音平淡到令人绝望，这个一直都有些傻乐天的小光头头一次在众人面前表现出这样的神情。
“呐教官，不可能的对吧——一定不是这样的吧？”
科尼抬手拉住了苏墨的衣袖，依旧有些空洞的双眼注视着他好像在请求着自己的教官给予自己最后的一丝希望。
“韩吉，最好派人去调查避难人群中有没有科尼那个村子的人——越快越好。”
苏墨闭着眼睛深呼吸了几次，随后对韩吉说道。
“教官——”
“科尼！！”
苏墨一声大吼，科尼猛地抖了一下：“你给我坚强一点！！！不说现在还没确定我的猜测究竟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你也得给我振作起来！这样的状态你是想要死在战场上吗？！如果你村子里的人，你的父亲母亲兄弟姐妹都死在巨人手上了难道你也想用这种状态去迎接之后的战斗然后死在外面吗？！！”
他站了起来：“你先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之后应该怎么办——现在这样的状态真的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