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章 壮烈身陨

不掌控天道至宝便不是补天神人,如今的补天神人只剩下壶天、天意、玄黄和极乐四人,而如今天母圣后率众攻打,剩下的三人之中竟然出现一位神人投靠了造化玄祖,同时来攻,壶天老祖心中顿时生出一种被背叛的愤怒,抬头怒斥!

“道友啊,大势所趋,老僧不得不如此啊!”

那尊神人背后升起一杆金光灿灿的降魔杵,感慨道:“如今浩劫之世,我们不抱团,各自为战,只会被各自击破!道友,死守死道理,只会死路一条,所以老僧只得与掌控天道至宝的太皇联手,方能在这大争之世中保住xìng命,成得正果。”

太皇老祖已然定住了藏天葫芦,藏天葫芦中壶天的大道很快被洗去,让这件天道至宝脱离壶天老祖的**控。

摆脱了天道至宝的束缚,壶天老祖气息暴涨,但是他所要面对的敌人实在太多了,几乎每一位都是与他齐平的强者,即便他的实力暴涨,也难免败亡之局!

“极乐道友!”

壶天老祖哈哈大笑,如同傲竹孤松般站在圣山之上,硬撼诸多绝代强者的攻击,抬头斥道:“道友,你的坚持何在?你的道何在?”

极乐老佛祭起降魔杵砸下,摇头道:“我的道本身便是地狱不空不成正果,如今两大宇宙融合,地狱将空,正应了我的道,助我成就正果,成就佛仙。道友,如今大势你还看不清么?道王重创,太皇当立,我等神人只需依附在太皇周围,定然可以攻克地狱,吞并冥海万狱印,完成两大宇宙大一统的大业,成仙而去,跳脱这片苦海。你有何苦与大势抗衡?你又何苦拼命一战?”

壶天老祖的皇道极兵,那口葫芦被光武以万界诸天图压制,收入图中,光武与其前世身**在葫芦之上,让这口葫芦无法飞出。

壶天老祖失去了两大利器,被天母圣后的三尊真身和那仙光中的存在围攻,顿时岌岌可危。

轰——

那仙光中的存在破去他的仙道神通,天母圣后趁机一掌印在他的胸口,他前胸中掌,前胸无碍,但后心却轰的一声炸开,血肉飞溅,露出一颗嘭嘭跳动的心脏。

壶天老祖吐血,奋力厮杀,逼退天母圣后的一尊真身,而圣后另外两尊真身立刻扑上,一掌碎掉壶天老祖的仙道神通,另一掌盖在他的头顶,打得这老者头盖骨布满裂痕。

壶天老祖逼退天母圣后,抬头笑道:“道友,这就是君子之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不齿道友的所为,不愿与你同流合污……”

降魔杵轰中他的后心,壶天老祖的心脏嘭的一声炸开,极乐老佛周身神光散去,面带不忍之sè,收了降魔杵,道:“道友,别固执了,降了吧!你降了,我们依旧是道友,成仙之后我们依旧坐谈论道!”

壶天老祖浑身是血,天母圣后和那仙光中的存在进攻猛烈,让他连连受创,衣袍上血迹斑斑,白发白须上沾满了血痕。

他身形踉跄,战力大损。

那仙光中的存在也突然停手,似乎有些不忍,道:“道友,你何须如此?你我乃是多年的挚友,相交相识,论道谈笑,我对你的胸襟也佩服万分,时常感慨,有友如此夫复何求?道友,我不想杀你啊,你降了吧!”

壶天老祖苍老的声音响起,逼退天母圣后,猛然伸手一划,两片沾染血迹的衣襟飘落,喝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的道路不同,今rì与两位道友割袍断义,从此便是仇敌,不是友人!”

“固执的老东西!”

天母圣后扑上,神通爆发,天狱降临,将壶天老祖禁锢在半空之中,蛇躯缠绕他全身,将他锁得死死的,壶天老祖叱咤,仙道爆发,刚刚击破天狱的禁锢,天母圣后的六掌齐至。

轰,壶天老祖肉身爆碎,血浪滔天,猛然凝聚,化作他的肉身,伏地咳血。

“你们还在等什么?”

天母圣后厉喝,怒视极乐老祖和仙光中的存在,厉声道:“等玄黄和天意来救他么?拖得时间越长,变数便越大!早点处死这老鬼,其他神人便不足为虑!”

极乐老祖咬牙,祭起降魔杵轰然打下,叹道:“道友,你降了吧,你这样也是在逼我向你下手啊!”

“壶天,降了吧!”

那仙光中的存在大哭,仙光中有仙泪飞出,但攻势却更加猛烈,道:“你我相交这么多年,我唯一不想杀的便是你啊我的道友!”

壶天老祖咳血,站在圣山之巅奋力厮杀,一种种皇道飞腾,组合,化作一种种仙道,他淤血,血海围绕圣山,与一尊尊强大的存在争斗,浑身是伤而不倒,不退。

整个壶天大世界被血光染红,一颗颗星辰被余波冲碎冲爆,化作朵朵的鸿蒙紫气,星空熄灭,只剩下壶天大世界主大陆尚存。

但是主大陆也在他们交战的余波中坍塌,被混沌覆盖,淹没,同化!

壶天老祖流出的神血化作一片血海,血海翻腾,围绕他脚下的圣山,渐渐淹没到山顶,只剩下那位孤傲的老者站在圣山的顶端,衣衫破败,硬撼三大高手的围攻。

他的肢体被打得破碎,老骨头被打断,碎骨迸飞,气息越来越衰弱,却依旧死战不退,死战不降!

仙光中的存在嚎啕大哭,血泪混着仙光飞舞,厉声道:“我的道友,你降吧,不要逼我杀你!我这一生,没有人是真的对我好,没有人与我有真正的友谊,唯独你是我的挚友,唯一的朋友,不要逼我……”

极乐老祖也自落泪,道:“如今,我们这些老骨头只剩下几个了,军师和彼岸走了,天刀死了,应龙死了,兰陵死了,壶天,你也要顽固如此,离我们而去么?我们五千四百万年前可以联手,为何今rì便不能联手?”

壶天老祖单膝跪地,脸sè犹如老树皮,枯败不堪,咳血道:“君子之道,当为圣人师,当有所为有所不……”

“死!”

天母圣后身后蛇尾飞出,点在他的眉心。

壶天老祖头颅嘭的一声炸开,两只手却抓住圣后的蛇尾,将天母圣后抡起,重重砸下,将天后砸飞。

他的脖子处又有一颗头颅生长出来,不料还未长出,便见降魔杵落下,将尚未长出的头颅砸碎!

他的胸腔中传来壶天那苍老的声音,响彻天地:“我要做圣人师,我有两个**,得我衣钵……”

太皇老祖一直未曾动手,似乎超然物外,突然道:“几位道友,玄黄和天意到了,我去阻挡他们,你们速战速决,我挡不了他们多久。”

他带着六大天道至宝飘然而去,极乐老祖、天母圣后和那位仙光中的存在心中一跳,天母圣后厉喝,蛇躯一绕,将壶天老祖的无头身躯缠住,厉声道:“你们还不准备下杀手么?还在等什么?”

极乐老祖身躯大震,看向被蛇躯缠绕的壶天老祖,只见这位老友周身皇道飞舞,抵挡天母圣后的绞杀。

“道友,你放下吧!”

“放下吧,放下心中的执念,与我们一起共谋大业!”

仙光中的存在大哭道:“你是我唯一的友人啊,为什么要逼我……”

皇道飞舞,化作一种种仙道神通,挡下天母圣后的攻击,残躯中传来壶天老祖的笑声,喃喃道:“我有两个**,一个会平定浩劫,救众生于水火,一个会开创万世盛平……”

诸天府中,道王呆呆的看着这一幕,这一刻高高在上的无敌存在身躯颤抖,不再是高远而傲气,而是泪流满面,喉咙中哽咽。

“老师,降了吧……”他嚎啕大哭,从一个帝皇变成了一个脆弱无助的凡人。

在他面前,那颗神眼shè出的神光中,一尊尊神人的攻击落下,遮住神眼的视野。

神眼中传出一个苍老的大笑声:“教出这样两位**,我就是圣人师,我固守己道,一生沿着自己的道路独行,虽死而无憾……道王,看清他的面孔!”

仙光神光中,一只大手冲天而起,抓向重重的仙光,将仙光打碎,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孔。

壶天老祖的手掌碎掉,血和碎骨四下飞去,仙光又将那面孔遮住。

道王抬头,眼中两行血泪流下,看向高高在上的江南夫妇,怒喝道:“东极何在?东极为何不去帮忙?为何不统御诸天的神和帝前去相救?”

江南的声音淡漠,从高处传来,高远有如从仙境中落下:“师兄,你来见我,无非是借我的力量去救壶天。你自以为了解我,以为我会拼光自己的势力去解救,让我的势力死伤惨重。不过你料错了,我如今身居高位,已经变得如你一般。我怎么会为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而将我的势力尽数葬送?”

他面无表情道:“壶天老了,他的牺牲换来东极和诸神、诸帝的平安,你不觉得他死得值了么?这不就是你的帝皇之道么?”

道王怔然,面前的神眼中shè出的光幕在缓缓闭合,如同神眼的主人在慢慢合上眼帘。

呼——

仙鼎之足突然震动,突破炼天大阵的封锁,破空飞去,三滴鲜血从鼎杖上飘落,坠在道王面前,涂在地面上有如三朵鲜艳的红花。

壶天死了。

道王大哭,如同孩子一般大哭。

罗天降下血雨。

江南沉默。

这一场大战落幕,壶天老祖陨落,壶天大世界化作混沌鸿蒙,死寂一片,滚滚的混沌鸿蒙围绕一座圣山旋转,寂静无声。

圣山上只有一双染血的脚印。

这一战过了两三年之久,一个年轻书生降临到混沌鸿蒙中,他以炼天大阵潜踪而来,没有惊动任何存在。

到了圣山之上,年轻的教主低头打量这双血迹斑斑的脚印,只见脚印的zhongyāng长出一片叶子,叶子翠绿,上面纹理重重,各种大道蕴藏在一片小小的叶子之中。

那叶子虽小,但叶子上似乎有着无穷的空间,如同一个世界。

叶子下的脚印,正是他代道王向壶天三叩谢师恩之处,年轻的教主凝视这片叶子,过了良久,他轻轻招手,圣山中传来轻微的震动。

叶子在轻轻震动,越来越高,从圣山中钻出一条蔓藤,更多的藤蔓和叶子钻出,渐渐一条丈余长短的葫芦藤从圣山中彻底长出,连同根须,一起从圣山中飞出,落在这位年轻的教主身前,轻轻舞动。

葫芦藤周身仙气缭绕,仙气如同朵朵白云,漂浮在叶和蔓之间,很是灵动。

在一朵仙云中,一个小小的葫芦似乎被风吹过,于仙云中晃了两下。

那位年轻的教主凝视葫芦,过了良久,这才收了仙藤,闪身隐入虚空,飘然而去,轻声道:“三叩谢师恩,于圣山中种下仙藤,瞒天过海,收你神xìng,让你在诸多存在面前壮烈而死。你死的这么壮烈,道王师兄都被感动得屁滚尿流,这次应该可以让你跳出因果了吧……”

“对了,你说玄都古仙会不会被我们瞒过去……”

————猪好惨,猪好惨哪,含泪要月票和订阅,不给就打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