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三章 活得不像人

灰之国很小，在地图上甚至都找不到它的存在。它比邻草之国，土之国和雨之国之间的山林地带。

它是典型的盆地，四周多山，面积狭小，除了土壤肥沃之外，并没有任何出产。

不过，在盆地中央部位，有着一望无际的平原，也正是如此，才能养活灰之国数万的人口。它曾经只是土之国的附庸，不过却并未受到土之国的庇护。

或许，在土之国的眼中，灰之国太小，甚至连作为战争缓冲区都不够。不过，为了名义上的保持着附庸的关系，灰之国每年需要向土之国缴纳大量的粮食。

换句话说，它到如今依旧还能存在，没有被草之国，和雨之国吞并的原因，就是因为名义上属于土之国的附庸而已。

只是，这种关系，在上一届领导人被杀之后，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具体的原因已经没有人知道，这其中多多少少有一些李冉的影子，有晓组织和山野家族行动的痕迹。

不过，对于受够了土之国的压迫，一心想要自由和平的灰之国子民来说，山野家族掌权，似乎成了一件不错的事情。

尤其是这一段时间，由李冉带头，在灰羽镇上所组建的街道办事处和执法人员，以及慢慢普及下去的一些和平观念和法制观念。

让老百姓渐渐的开始扭转了对高层的不作为的看法，他们对高层的冷漠正在慢慢的改变着。

“上面换人了吗？是山野家族掌控了政权？”

“我听说好像是山野春衣，即将成为下一届的首领。”

“那有什么关系？有哪一个首领会真正的关心我们的死活，，我家里已经没有多余的粮食上缴了。”

“我听说这一次好像不一样，前几天，不是还弄了个法律什么的吗？还有那些执法人员。”

“那个，是山野家族弄的吗？”

“……”

类似的言论被收集了起来，然后发给了办公室中所有的参会人员。在确认每个人都看到了这份统计后，李冉站了起来。

“首先，我要说一下，这是一份特殊的统计报告。”

在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将目光看向了山野春衣和其它灰之国的长老，在他们的畏惧目光中笑了笑。

“呵，其实您们不用那么怕我。我和山野春衣是好朋友，当然，之前因为诸位的不配合，多少用了一些强硬手段，但那也是为了解放灰之国。”

说到这里，他回过头。外面的风吹开了帘子，将阳光放进来。李冉的声音在空旷的会议室中飘荡出来。

“说到这里，我有些遗憾。国家再小，他也有国家的尊严。我翻阅了灰之国数十年前的一些记录，曾经因为第一届首领和岩忍者村的初代土影有过冲突，所以，一直誓死不加入土之国。

而当时的岩忍者村也因为尾兽的原因，想要留下一个缓冲地带，并且曾经将尾兽引入到灰之国，接住灰之国的地形成功的封印了四尾。

不过，那一场封印战中，死掉了大量的灰之国子民。”

这句话似乎戳到了所有人心中的痛楚，那些低下头的长老脸上露出了一丝愤怒。或许是被一个外村人打脸的愤怒，又或者，是对于自己太过软弱的愤怒。

“从那次之后，灰之国的初代首领死了。上任的第二代首领被岩忍者村控制，一直到现在，灰之国都没有新的首领存在。

岩忍者村利用了这种方式，从灰之国抽调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去供应他们的本土居民。而灰之国不仅需要在岩忍者村有需要的时候，奉献出大量的生命，鲜血，财富。甚至还需要在岩忍者村没有战争的时候，向他们提供粮食。

而我们所换取的是，岩忍者村的虐待，被他们看不起，被他们任意欺凌。”

在说到这里的时候，李冉一拳砸在主席台的墙壁上，整个会议室都摇晃了一下，这一拳头，如同是砸在了众人的心上。

他们愕然的抬起头，目光有些慌乱，他们畏惧于李冉的威示，不愿意直接面对李冉那锋锐的眼神。但其实在内心，却并非所有人都已经麻木。

羞耻心，是没有正邪之分的。不过，很多人都因为自身的各种原因，选择了妥协。

所以，他们的目光中，带着惊慌失措和恐惧不安，更多的，还是疑惑。为什么，这家伙要敲桌子呢？

“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不能接受。我们每天都那样努力的生活着，我们每个人都在努力的向善，我们每个人都在拼命的为了和平而努力。

我们的前辈一次又一次的献出生命，不是为了岩忍者村，是为了我们的国家。”

“咚！咚！咚！”

他在桌上敲了三下之后，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

“独属于灰之国这个称呼，这个荣誉，这个信念的集合体。

你们，被迫于一次又一次的选择，在不断的违心当中舍弃掉自己的信念，最后，得到了什么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抬起头，将目光投向了灰之国年龄最长的那一位长老，用尊敬的语气对着那名白发苍苍的老人说道。

“玉苍大人，能请你说一说这种感觉吗？”

人群当中，那名白发苍苍的老人抬起了头，他的双眼中透着一种复杂。用一种审视和疑惑的眼神看着李冉，在心中想着，这个孩子，当真能够思索到如此地步吗？

他这辈子看到了太多的东西，从初代火影的执着，到二代甚至三代火影的没落。以至于到了三代火影上任后，先后三次请求将灰之国并入到岩忍者村的领土之中失败。

国人一次又一次的遭到蹂躏，弱国无外交，甚至没有了尊严，他们能够活下去，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已。

“耻辱，我们得到了耻辱。”

他的双眼中带着一种智慧的光芒，脸上带着一种嘲讽。他看了看李冉，随后露出了一丝善意的微笑。不过，那种笑容一闪而逝，随后，是一种深深的自嘲的笑容，出现在那些长老的眼神中。

“我曾经是和初代领袖一起作战的兄弟，在之后，为了能够活下去，我，活得不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