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泄归泥
此时,泄归泥距离乌延军的末围,却只有一里地之距,正能看清乌延军此时的情况。
见到乌延军混乱无比,似乎被人由内搅得天翻地覆,而其中胡搅杀伐之军,却正是公孙瓒等白马义从。
见到公孙瓒等白马义从竟有如此威势,饶是泄归泥这等草原悍将杀神,亦是心中惊讶,想不到竟有军队能以少击多,却完全不落于下风。
今日中午,泄归泥随其父南下至丘力居军营,却见营中只有寥寥几人看守,大军将领皆是不见。
如此情况令来此会合的鲜卑军十分惊疑,还以为是右北平发现了他们的动静,故而以为丘力居领军前去与右北平攻伐战斗。
待问过守营乌丸军卒之后,扶罗韩等鲜卑军首领,才知道丘力居竟然是引军来了这宝山,而且是欲围杀公孙瓒,故而倾巢而出,以至于营中空空一片。
公孙瓒乃幽燕第一豪杰,声名远播汉胡各族,亦是此次联军南攻幽州的最大硬茬,若能就此解决公孙瓒,则幽燕之地将瞬间大乱,任由他们肆意宰割。
正是公孙瓒如此的重要性,当听到丘力居已经领人来宝山围攻公孙瓒之时,扶罗韩等鲜卑首领亦是激动万分,纷纷摩拳擦掌,也想来这宝山,抢一抢这公孙瓒的人头。
但是鲜卑军毕竟远道而来,多是人困马乏,而且扶罗韩等人并不认为公孙瓒能坚持到这一刻,他们中皆以为公孙瓒应该已经殒命在丘力居的围攻之下,他们此时再南下宝山,已经却是太迟了。
众鲜卑首领尽皆心中叹息,为自己没能成为亲手击杀公孙瓒的那人,而感到万分的可惜。
鲜卑军众首领中,唯有一人心中依旧不甘,此人便是桀骜不驯的泄归泥。
泄归泥觉得公孙瓒毕竟乃幽燕第一豪杰,绝不可能就这么被丘力居围杀打败,他的心中依旧觉得公孙瓒尚有回天之力。
因此,泄归泥不管鲜卑军其他各部的想法,直接向其父亲扶罗韩请调三千快骑,想要去宝山看看情况,尝试下能不能分得一杯羹,有没有机会抢下公孙瓒的击杀人头。
扶罗韩对自己这个英勇无匹的儿子十分喜爱,对泄归泥的要求,几乎有求必应,因此扶罗韩觉得泄归泥此时去宝山,虽然已经是为时已晚,但是却依旧答应了泄归泥的请求,拨调了三千精锐快骑交予泄归泥。
“天神眷顾,那白马白枪之人,应该就是公孙瓒了,公孙瓒就要是我的了!”
此时,泄归泥看着公孙瓒引着白马义从,在乌延军中突围不止,杀得乌延军人仰马翻,心中竟是兴奋无比。
只有公孙瓒这等目标,才是他泄归泥追求的对象,能手刃公孙瓒,当是一项无比荣耀之事。
“勇士们,公孙瓒就在前面,虽能助我灭杀公孙瓒,我赐他羊一千头!”泄归泥高举长刀,口中绝声大喝,显得激动无比。
“杀!”
“杀!”
“杀!”
听到泄归泥呼喊,众鲜卑骑军亦是跟随喝应,气势十足,杀气腾腾。
“杀啊!”
泄归泥再次大喝一声,立即引军冲锋,向着乌延军阻截之阵后方而去,前往冲杀即将突出乌延军围堵的公孙瓒。
此时,公孙瓒击杀了最后一个阻拦在前的乌延军,终于成功冲出了乌延军的围截,但是还未等公孙瓒喘上一口气,却是泄归泥突然引军正面杀来。
看着威势浩荡的泄归泥之军杀来,公孙瓒等白马义从尽皆惊骇,此时的他们刚刚冲出围堵,已经是几乎到了强弩之末,根本难以发挥出一半的战斗力。
但是他们却没有绝望,公孙瓒等白马义从,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军队,虽然知道泄归泥的冲杀,他们已经很难当得住了,但是他们白马义从,是绝不会屈服的,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冲锋之路上,唯有伤口位处正面,方是战士最高的荣耀。
泄归泥一眼就瞧准了白马白枪的公孙瓒,知道他就是白马将军,因此直接向着公孙瓒冲杀而来,也不指挥身后的鲜卑骑军,而是让他们自由进攻。
泄归泥纵马挺刀,刀刃转出数个刀花,直向公孙瓒胸肩劈刺而来。
公孙瓒亦是捻枪击挡,长枪撞在泄归泥的长刀之上,空中瞬间连刺三枪,将泄归泥旋转的刀刃遏制停住,令其不能向前再寸进分毫。
二人两马相交,刀枪来回拼击,转灯笼般对敌而战,相互急速对击十个回合,却是难分上下,难有胜负。
泄归泥拉开和公孙瓒的距离,眼神中露出更加兴奋的色彩,公孙瓒的武力果然不俗,虽然公孙瓒力气却不如他泄归泥,但是公孙瓒的战斗技巧和经验,却是极为精湛,以此弥补了力气上与泄归泥的差距。
泄归泥纵横草原,交战的对象,无论是鲜卑人,还是匈奴人,都是草原勇士,都是一帮只会用蛮力战斗的家伙,根本不懂斗将拼杀的技巧。
泄归泥知道,在汉军将领中,有一帮不靠力气,而是只靠技术,便能称霸一流的武将勇士,这帮人将这种沙场斗将拼杀的技术,称之为武艺。
泄归泥对于“武艺”这个词十分向往,他觉得汉人的武艺理论十分可靠,心中亦是期盼见识下真正的武艺战斗。
看着面前的公孙瓒,泄归泥的心中是惊喜兴奋的,毫无疑问,公孙瓒就是具备出色武艺的汉军将领,而与公孙瓒交战十个回合后,泄归泥亦是感受到了公孙瓒的不同。
此时的公孙瓒正气喘吁吁,手中长枪的力道和速度都是不足,但是却总能每每变换枪势,玩转出一些奇怪而实用的枪法,借此和泄归泥战斗而不落下风。
“公孙瓒,你很不错!”看着面前的公孙瓒,泄归泥极度赞赏的夸了一句。
听到泄归泥的话语,公孙瓒却只觉得有些刺耳,认为自己这个沙场宿将,竟然被一个异族小将如此夸赞,简直就如同轻蔑的嘲笑一般。
公孙瓒怒视泄归泥,虽然以为力乏而胸腹急喘,就连跨马的双脚都有些轻浮,但他手里的双手却是毫不颤抖,依旧青筋暴起,紧紧得握着那杆陪了自己征战二十年的银白长枪。
“竖子匹夫,受死!”公孙瓒大吼道,挺枪再向泄归泥杀来,似在做最后的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