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集 第五章 巨星陨落

传说中当年魔神皇卡特能力敌万人哥普拉以前只当那是神话。但现在他觉得斯特林距离当年的魔神皇卡特只怕也差不了多少了。

“大人您的武功太高生擒您我们并没有把握所以……”哥普拉的声音在颤他做个手势所有的弩机都抬了起来箭头遥遥指着斯特林。

“大人您一生为国我们都很尊敬您!但若您还不改变主意那……我们只好得罪了!”

“乱臣贼子不共戴天!”

雪亮长剑出鞘照亮人眼滔天的杀气逼人而来斯特林巍然的身形仿佛天神下凡一般白芒在黑夜中一闪而逝长剑雷震般袭来。

“放箭!”

“不要!”

两声呼叫同时响起尖利的破风啸声中人影一晃箭刺入肉的沉闷回声哧哧作响。就在那闪电间吴滨扑到了斯特林身前瞄准了斯特林的利箭射中了他的后背。他闷哼一声像根沉重的木桩子般一下栽倒倒在地上的他还喊道:“大人快走……”

斯特林没有走在吴滨中箭倒地的同时他的胸口也像是被一柄大锤重重的敲了一下轻便弩近射的威力出乎意料的恐怖斯特林倒退了几步踉踉跄跄的倒撞在道边的一棵树上。

他沉重的喘出一口气低头看惊讶的看到了自己胸口那正急扩大的殷红。这时那阵火辣辣的疼痛才从伤口处传到了大脑。

他平静的皱了皱眉看了下伤口像看着一件根本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般。他用力站直了身子捡起了地上的剑。

宪兵们平端着弩在十几步开外沉默的看着他。

这时哥普拉那颤抖的命令声再次传来了:“齐射!射!”

暴雨般的箭又一次向着那个人倾泄而去那强劲的弩箭穿透了他温暖的身躯带着激射的血液叮叮的打在身后的树干上。鲜血大蓬大蓬的激喷而出。黑暗中那个身影晃了几下但最终还是站稳了摇摇晃晃的站稳了。

鲜血一滴滴地溅落在雪中力量一点点的从身体内消失曾经能力夺千军的双臂现在却连手中的剑都握不住了。斯特林忽然觉得好累真的好累。这么多年从南到北征战无数从心底里泛出来的疲惫他从心底到身体都累透了。

“好累真想好好休息啊……”

斯特林努力的睁开眼皮最后看一眼面前的大地他在这片土地上奔波了三十一个春秋白雪覆盖了这片广袤而宽厚的土地。当春天到来时草木将萌芽动物将苏醒被积雪所覆盖的土地将再次焕勃勃生机……眼前地视野在一点点地变得模糊了头顶的天空在慢慢的旋转着黑色密麻麻的乌云在向自己的头顶压下来。恍惚中他看到了一个美丽的女孩冲着自己微笑着走来弯弯的眉毛如同新月一般的妩媚眼波犹如星光般明亮。

“卡丹是你来接我了吗?”

女孩温柔的笑了她洁白的衣裙在风中微微飘动着就像那年的夏天一般女孩的美丽依旧。她温柔的牵起了斯特林的手带着他走上了一条道那条道路的两旁开满了美丽的鲜花鸟儿在歌唱。那条道越来越高。通向那遥遥的云层天边在那道路的尽头有金色光芒和美妙的音乐在隐隐传来斯特林就在那条道上越走越高越走越远了他迷醉的牵着身边女孩子的手感觉幸福而美满。

寒风呼啸雪落如麻。宪兵们屏住了呼吸心惊胆战的望着黑暗中屹立的身影。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哥普拉试探的喊道:“大人?”

没有人回答只有雪纷纷落下的簌簌细碎声响。

黄金时代最伟大的战士已经陷入了永远的沉睡。

一声嚎哭打破了寂寞中箭倒地的吴滨红衣旗本嚎啕大哭因为被穿透了肺他的哭声断断续续压抑而低沉更像是哽咽他一边吐着血一边沙哑的哭喊道:“你们在干什么!啊你们到底在干什么!畜牲啊你们害了大将军!”

宪兵们脸色白。哥普拉神情凝重眼中更有一丝厚重的忧伤。

“全体都有!立正敬礼默哀!”

尽管没有说明对象但谁都知道致意的对象是谁。宪兵们把手中的弩机搁在脚边对着那个蒙蒙细雪中屹立的人影齐齐立正行礼然后大伙低下了头默哀致意。

哥普拉低下了头喃喃道:“大人情非得已。愿英灵不灭您一路走好。”

七八六年一月一日凌晨魔族王国佛格罗兹比亚城。

清晨起来巡营的紫川秀看到了一颗巨大的流星在东南方的天边陨落它的光芒四射最终消逝在黎明到来前漆黑的天际中那美丽的光芒让紫川秀和白川望得入神了。

白川感叹道:“好漂亮的流星!快许个愿吧!”

转过脸来看到紫川秀脸色难看白川诧异道:“大人!”

“没什么!”

紫川秀摇了摇他晃晃脑袋努力把那一瞬间的心悸抛出脑外强笑道:“该巡营了。今早蒙族的三个酋长都过来觐见我们得早做好准备他们三个混战了快一年了那点纠纷我得出面调解了。蒙族是王国的骑兵大族不能老这么乱下去与野蛮人的战争里蒙族的力量是不可缺少的。”

“是大人蒙族的事远东统帅部已经做好了完整的计划等一下就呈送给您过目。”

说着话但二人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那颗耀眼的流星。不知为何这一刻紫川秀突然感觉心头剧烈的跳动着仿佛失去了一件很珍贵的东西呼吸困难。

七八六年一月一日凌晨。西北蓝城。

早起的流风霜在闺房的窗口同样望到了那颗耀眼夺目星辰的陨落她移步窗前出神的凝视着流星那拖长的焰尾星光洒在她凝玉般白皙的脸上耀眼的光芒已经映满了她明晰的双眸。

“天陨巨星国失重将。”望着流星流风霜心头充满了疑惑:“现在并无战事紫川家为何出此天兆?能引动天机。陨的又是哪一位重将?是斯特林还是帝林?难道会是他?”

愣愣的望着流星流风霜心下忐忑她痴痴地站在那想念着心上的人身上被晚霞打湿了也茫然不顾。

当紫川秀和流风霜都看到流星的时候同样在魔族王国的佛格罗兹比亚城卡丹公主殿下睡得正香。卡丹若醒来的话从她的窗户可以看到一颗巨大的流星正拖着长长的尾焰从她窗边的天际划过。

流星走得很慢很慢仿佛它也在眷恋着不愿离去灿烂的星光透过窗户。温柔的洒在公主秀美的脸庞上仿佛爱人的手在抚摸。

“斯君……”卡丹公主喃喃呓语:“……不要走……”

睡梦中她的泪水夺眶而出一滴滴流淌在美丽的脸上。在流星光芒的照耀下每一颗泪水都在散着异样的光彩晶莹剔透美得像珍珠一般。

辉煌的流星慢慢的消散黯淡最终消逝在黎明到来前的东方天际。

七八六年一月一日凌晨五时功勋卓著的紫川家重臣、军务处长兼远征军司令、斯特林统领。在帝都郊外望都陵遇刺身亡。遇害时年仅三十一岁。

当哥普拉带着部下们回到帝都时围攻总长府的军事行动依然在继续。宪兵们已经攻占了总长府的前门和花园黑色大衣的士兵像蝗虫一般挤满了昔日尊严的汉白玉宫门帝林的指挥部也移到了总长府的候见室内。

踩着泥泞不堪的名贵地毯侧身让过一群穿梭经过的士兵哥普拉神色严肃的踩着总长府的匾额进入了那条著名的长走廊。指挥部的房门敞开着远远地他就看到了帝林。

总监察长忧郁的坐在椅子上出神的注视着对面墙上的镜框。在上面家族任总长紫川云在威严的注视着他那炯炯有神的目光里饱含了对这个叛贼的痛恨。帝林无动于衷的坐在残缺的候见椅上对画像上投来的目光视而不见。在大群嘈杂而忙乱的参谋中间他冷漠得像一位事不关己的过路人。

“哥普拉!”在哥普拉看到帝林的同时监察总长也现了自己的头号心腹。他兴奋的跃起身快步走近来:“事情办得如何?有没有接到人?”

站到帝林的面前哥普拉嗫嚅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帝林立即察觉到不对喝问道:“失败了?没截到人?”

“大人我们接到人了。”鼓起了勇气哥普拉小声说:“今早五点多我们在望都陵接到了他——他和随营军法官吴滨一起来的没带卫兵。”

“哦。”很明显的可以看出帝林松了口气:“那样的话你们要看好他。多派守卫但待遇一定要好伙食要精细照顾要周到要客气。我二弟脾气很倔犟他现在肯定是不愿意见我的说不定还会脾气。你们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等过多些日子局势平稳下来他的气也该消了那时我再去与他好好说说……”

“大人我们没能活抓到他。”哥普拉低着头不敢看帝林的眼睛“斯特林大人拔剑抵抗我们没有办法只好……”他低着头默默注视着自己的脚尖不敢出声。

可以很清晰的看到血色从帝林那白皙的脸上一点点的消失了。哥普拉听到头顶传来了一声低沉而充满杀气的喝问仿佛地震前的低沉雷声:“人呢?”

哥普拉没有回答他低着头沉默着。

刚才还嘈杂繁忙的指挥部里此刻安静得令人恐惧。参谋们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吃惊的看着站在那里的两个人。

监察总长身躯微微晃动着像冷般哆嗦着他低沉的又问了一次:“人呢?”

依然没有得到回答。

刺骨的寒意从心底无可抑止的涌了上来帝林感到了寒彻骨髓的恐惧他清晰的看到了。前方是一片漆黑的深渊深不见底沉沦永无尽头。

哥普拉慢慢的抬起头看着他幽幽的眼神于是帝林什么都明白了。

如同被人正面重重击了一拳他跌跌撞撞的倒退几步一下子跌回了原来地椅子上。脸上全无血色。像是脊梁骨被打断了一般他深深的弯下腰痛苦的掩住了脸低沉的呜咽声从他那手中慢传出来。恍惚中他看到了一张脸孔那个爽朗而正直的军人正温和的对着他微笑近二十年相处的点点滴滴一幕幕的出现在眼前剧烈的痛苦已经将帝林给吞噬了他泣不成声痛苦的呻吟道:“老天我们到底干了什么!”

“大人请节哀。”哥普拉站前一步恳切地说:“我们本意确实想抓活的但斯特林大人他拼死抵抗而且还拔剑砍击我们为了自卫我们不得不动手——很抱歉……”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帝林毫无动静的坐在那里继续说:“何况大人我们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就不能再顾忌私情了。斯特林阁下虽然是您的挚友但他愚忠于家族是我们的威胁。如果他不死不止您一个我们的几万弟兄都得死。他死未必不是好……”

哥普拉没能说完一记凶狠的耳光狠狠的打在他脸上将他整个人都打飞了出去。没等他站稳身子帝林已经咆哮着扑了上来一拳狠狠的打在他的胃上一瞬间剧烈的疼痛从胃一路急的传上大脑。他整个人抽搐着瘫软得像一团泥。但他没能坐在地上因为帝林已经揪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提起掐住了他的脖子恶狠狠地吼道:“人呢?你给老子说!”

哥普拉抽搐着嘴里不停的呕吐着酸水他挣扎着说:“大人他死了!”

“你撒谎!二弟战无不胜!他是紫州之虎!你们怎么杀得了他!把他交出来!交出来!”

帝林凶狠的咆哮着浑身上下散着如狮如虎的可怕杀气在他身上杀气像火焰燃烧一般升腾着。参谋们吓得魂飞魄散谁都不敢上前劝阻。

哥普拉当场就崩溃了他在帝林铁腕般的手中挣扎着大口的喘息着:“死了大人他死了!”

“你撒谎!撒谎!二弟不会死!”帝林疯狂的吼听着他掐住了哥普拉的脖子眼睛血红的喊道:“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哥普拉拼命挣扎他使劲地掰帝林的手但帝林疯狂若虎手腕像是铁铸的一般。他的颈骨被掐得咯咯作响。他想向旁边人呼救但帝林的铁碗已经捏住了他的声带他无法声。呼吸困难眼睛渐渐凸出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弱一阵又一阵的眩晕意识也渐渐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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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普拉恍恍惚惚的想:“难道我要死在大人手上了?”

就在这时几个人冲进了房间。

“大人快放手啊!哥普拉快不行了啊!”

第二司司长今西红衣旗本和第四司司长卢真红衣旗本失声惊叫。他们都是被帝林的咆哮惊动赶来的恰好看到了眼前惊心动魄的一幕眼看哥普拉就要硬生生的被帝林掐死了二人连忙冲上来把他拉开可是疯狂的帝林有着无穷的力量军官们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照旧无法撼动帝林的手。

眼见哥普拉都吐出舌头眼睛直了今西红衣旗本回头吼道:“傻呆着干什么?还不上来帮忙!”

被他暴喝惊醒在场几个被惊呆了的参谋和在门边观看的两个卫兵连忙也上来帮忙。大伙儿合力好不容易才把帝林拉开来。这时哥普拉已是脸色紫了他瘫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着酸水眼泪和鼻涕流了满脸脸色紫身子像虾米般卷成了一团。

但这时没人顾得上理他了。大伙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监察总长身上。部下们忐忑不安的望着他谁都不敢靠近。

过了一阵卢真红衣旗本轻声问:“大人您没事吧?”

帝林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神色茫然眼神空洞。对部下们的呼唤他恍若不闻。整个人仿佛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大人您息怒。哥普拉说得没错。斯特林不死对我们威胁太大。他顽固不化而且有威望。他武功太高关他是关不住的。只要他逃出去随时都能号召起几万勤王军来攻打我们。”

“大人您的情绪不稳定……最好休息一下……”

卢真话音未落帝林头一昂口中鲜血狂喷将地毯溅得一片猩红。在部下们的惊呼声中。监察总长已从椅子上瘫软了下来。昏了过去。

因为斯特林的死帝林也濒临崩溃叛军的临时总部陷入了混乱中。在帝林昏迷以后。在场的三名红衣旗本——哥普拉、卢真和今西——慌成了一团。

“必须封锁这个消息!”

清醒过来后三人同时想到了这个。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消息一旦传出不要说动摇军心全军崩溃都是有可能的。

蛇无头不行现在正是兵变的关键时候数万叛军不能失去指挥。在帝林不能理事的时候必须有人指挥监察厅的部队这点三人都是明白的。

但到底谁来担当这个重任呢?

奇怪的一幕出现了。三名红衣旗本互相谦让哥普拉赞今西阁下年富力壮精神好今西说卢真阁下深谋远虑主意多卢真连忙夸哥普拉德高望重威信够大家都说自己才疏学浅无法胜任——倒不是监察厅的司长们高尚到视权势如浮云的地步只是大家都知道现在监察厅危机四伏形势太复杂了总指挥这个位置。没有把握的人最好不要接真的要死人的——而且司长们还有点不好出口的私心:万一兵变失败家族将来追究责任时除了帝林外那个“代理总指挥”肯定是家族追杀的要目标。

责任大、风险高好处却没有——这种好事还是留给别人去干吧。

司长们足足相互谦让了五分钟眼见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哥普拉忍无可忍拍着桌子喊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大家都不用推了我们三个一起指挥谁都别想走!”

以牙还牙二位司长都推举哥普拉负责对外令理由非常充足:哥普拉是帝林的亲信近臣常常代帝林传达命令他出面的话大家才不会怀疑。

哥普拉推无可推只能同意。于是以哥普拉为的“三人指挥部”就此成立了。

在黄金时代的众多将星中并没有哥普拉的名字。他没有运筹帷幄的才能更没有驰骋沙场的气魄。在军事领域他充其量只能算一个庸将。但他有一个长处他对自己有清醒的认识不高估也不妄自菲薄。

他清楚自己的能力范畴有把握的事他会很坚决的做;没有把握的事他就东张西望的拖直到比他高明的人来接手——总而言之比普通人略胜一点但还没到优秀的地步。

因为帝林清醒时已经制订了完整的政变计划也安排了人选去执行哥普拉根本没想过改动他亦步亦趋的照着拟定的步骤执行——说得更简单点就是什么都没做只是坐在那等。

早上六点二十分左右坐在指挥部里打瞌睡的红衣旗本们被叫醒了。行动司的抓捕组报告他们抓到了幕僚总长哥珊并说哥珊希望能见到兵变部队的指挥官。

揉着一夜没睡的通红眼睛哥普拉诧异地问:“哥珊竟没有自尽?”

哥珊是在早上六时被抓获的。就在兵变的晚上紫川参星预感到大事不好派李清去将那些重要的大臣和官员接入总长府保护哥珊也在这个名单上。但哥珊因为出席宴会没在家李清没能接到她。当她回到家中时兵变已经生了宪兵们潮水般涌上街头。哥珊身为帝都治部少的直接监管大臣也是抓捕的重点对象。但她见机得快在叛军赶到前离家潜逃。带着亲兵们躲进一个亲戚的家中。但不幸的是她的亲兵中也潜有第七司的眼线。没等天亮监察厅已经得到了密报宪兵们包围了藏身处。

哥珊是罗明海派系的重要人物她刚直强硬哪怕对着总长也不肯低头。抓捕的宪兵估计她肯定是不会屈服的说不定还会上演一幕骂贼而死的狗血场面。出于对她的尊重。带队的军官特意在门外等了好一阵给她留出了自尽的时间。

结果让大伙跌破眼镜:哥珊下令亲兵通通放下武器投降她自己打开房门出来说:“我是哥珊我投降。带我去见你们的长官我有重的事跟他说。”

监察厅军官们感觉像眼睁睁看到一头老虎变成了猫。

听完报告哥普拉哭笑不得。他问两位同僚:“谁有兴趣去见哥珊?”

今西笑咪咪说:“那个婆娘?没意思透了说话像人人欠她钱似的。我没兴趣过去听她训话。”

卢真也摇头:“哥珊不是普通人。如何处置她要杀、要放还是要用?这得大人才能决定。反正我们不能擅作主张的见她干什么?”

“但万一她有什么要紧的事……”

卢真撇嘴:“现在什么事比打仗更要紧?哥珊虽然是统领但她不带兵。一个文官能有什么大事?关着她好了。等大人康复时再处理吧!”

哥普拉点头他也不觉得一个被擒的文官统领有什么重要之处。

他下令道:“好好关着她不许虐待。也不许放跑了!等帝林大人有空时再去见她吧!”

哥普拉塔识人之明卢真思虑周密今西雄才大谋三人都可以算是难得的英才。但在这个时候他们都不自觉的犯了一个错误。他们都忘记了除了统领处成员、后勤部主管、财政部主管、行政处主管、帝都治部少统管大臣等一连串响亮而引人瞩目的职务外哥珊还有一个不起眼但非常重要的兼职:她还是总长府重建工程的总指挥曾经全权负责过总长府重建工程。

那是个非常致命的错误。

经过了一夜的鏖战叛军和至今仍旧坚守阵地的禁卫军都在休息他们都在积蓄着力量准备着更激烈的厮杀。只是相比与得到源源不断增援的叛军禁卫军显得力不从心了。由于叛军挖断了几条通往总长府的沟渠断绝了府内的用水和食品补给这引起了守卫者们的恐慌。

在两军休息期间经过短暂的谈判后双方的医护兵进入了战场搜救各自的伤员。这个时候守军的阵线里有人打着白旗出来。向宪兵们提出要会谈。

这时监察厅在场的最高指挥是宪兵一〇七师师长沙布罗红衣旗本。见到对方使者沙布罗吃惊得瞪大了眼晴好一阵才说出话来:“老师!您亲自出来了啊?”

禁卫军统领皮古皱着眉用挑剔的眼光打量着沙布罗的临时指挥部审视着宪兵们的战线和工事掩体。看着那个偻着身子的背影沙布罗忽然有种感觉:对方随时会像在远东军校时那样说出一些批评或是指点的话来。

他恭敬的躬下身子:“老师您辛苦了先喝口水休息一下吧。”

老将摇摇头他咳嗽了两声声音沙哑而微弱:“我也没想到会是你在这边指挥。难怪我觉得攻击的套路很熟悉——不过推进的节奏你控制得不大好弩兵和近身战兵种的配合还需要加强另外你太喜欢用侧翼包抄了用了两次——所以刚刚就吃亏了吧?”

“是老师的教诲学生记住了。”

“若是我有你一半兵力的话——你是攻不下总长府的。”

沙布罗恭敬的说:“论起用兵造诣学生如何是老师您的对手?这次不过是倚多为胜罢了。”

“倚多为胜……唉!”皮古一愣他无奈的苦笑脸上的皱纹都结成了一团:“算了你也不必安慰我了。‘倚多为胜’这本来就是兵法的正道我老头子居然连这个都忘了还谈什么用兵还有脸来教训你——真是惭愧。”

沙布罗连忙劝解道:“老师您别这么说……这都是……”一时间他也不知道怎么说好只能苦笑着摇头。

当年他是他最敬爱的恩师他是他最得意和心爱的高徒。今天他们重逢于内战的战场上却站在了敌对的两边。二人默默坐着只觉得命运之残酷无过于此。

“沙布罗没想到在这边能碰到你。既然如此。我就摊开说了。帝林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突然干出这种事来想把大家都害死吗?”

沙布罗温和的说:“老师这件事情恐怕不能光怪监察长大人吧?”

二人心知肚明此事该负责的人是紫川参星若不是他纵容罗明海帝林也不可能闹到要兵变的地步。

皮古气哼哼的说:“事情是罗明海搞出来的现在他人都死了帝林还想怎么样?”

“罗明海是死了但他背后还有指使的人。”

“指使的人?你怀疑是总长殿下?真是荒谬。怎么可能呢?听到罗明海行凶的事。殿下十分震惊正想狠狠惩治他呢——没想到帝林就先闹起来了!沙布罗你是我的学生。我不怕直说帝林当真是不知死活。他受了委屈不假但他也不能这样乱来!他能有多少部队?顶天了也就两三万人。斯特林就驻在达克距离帝都不过一日行程远征军杀回来时到时你们怎么抵挡?帝林是在把你们往死路上带啊!现在趁事情还没弄到不可开交我建议大家先停战总长殿下和帝林阁下面对面的谈一下。看是否能和平解决这事。”

在皮古说话的时候沙布罗一直安静的听着。然后他点头:“老师您说的事不是学生能决定的。不过学生可以传达给林大人。您还有什么要转达的吗?”

皮古转达了总长提出的条件:总长会宽恕包括帝林在内的参与叛乱官兵事后也不加追究众人的职位和官衔都不会被剥夺。另外总长还征调远东统领紫川秀入京。他将担任调停人调解总长和监察长的纷争——因为紫川秀和帝林的交情是广为人知的这可以视为对叛军生命安全的保证。

会谈结束后知道事关重大沙布罗没有丝毫耽搁立即返身回到了指挥部。他求见帝林但被告知帝林长官此刻正忙没空见他。

帝林的任幕僚兼监察厅第一处处长哥普拉斟字酌句的说:“大人很累了休息去了。沙布罗你跟我们说就是了我们会转告给大人的。”

沙布罗望望哥普拉眼里掠过一丝怀疑。

今西红衣旗本插话说:“沙布罗帝林大人把工作交给我们三个你有事就说吧。”

沙布罗望望今西然后他又望向在场始终没有出声的第三名红衣旗本。

卢真点点头表示今西说的是实话。

于是沙布罗释然:哥普拉是帝林大人的亲信还有两位司长在场事情应该不会有假了。

“事情太大本来我是要直接奏请帝林大人的但既然诸位长官都这么说……我就说吧。”

沙布罗只说了一半卢真立即就跳了起来急不可耐地问:“总长真那么说了?真的既往不咎全部宽恕我们?他还会调远东统领进京调解?”

“我老师皮古是这么说的——他应该不会骗我吧?”

卢真像痒般扭动着身子看样子他很想抓住沙布罗问个究竟但又顾忌其余两位同僚不敢开口。

事实上哥普拉也好今西也好大伙都理解他的想法。其实他们想的也是差不多的念头——昨晚造反时凭借的是一股冲动与热血。经出一晚的厮杀和流血他们已经冷静了很多再加上帝林的昏迷。这时对家族的畏惧和对死亡的恐惧重又在心头占据了上风。皮古说得没错只要消息传出去各路勤王义师必将蜂拥而至监察厅是无力对抗整个紫州家的。现在总长先伸出了橄榄枝将军们都在心里打着小鼓鼓他们不敢互相对视彼此提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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