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节

看着这个算是捡来的不知道在激动些什么的年轻人,李卫只是撇了撇嘴,扔一下句“你用两个月的时间把250多斤的体重通过锻炼减到120斤,你就能跟我一样厉害。”这句话直让范国文张大了嘴楞了半天,他根本无法想像现在体形清瘦的李卫在胖到250斤重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但至少有一点,能吃到200多斤重的人,家里一定很有钱,能在两个月里光靠减掉百来斤,简直是恐怖,这要消耗多少卡路里,范国文想地两眼直翻白。

经过城固县城外的关卡,国民党的士兵一个个严格检查进城的人,有时甚至还要进城的百姓把两只手伸出来检查,这是在检查手上是否有枪茧,有些过关的老百姓右手甚至没有食指,这是抓壮丁时不愿当兵,被剁去食指,对做农活影响并不大,但是不能用枪扣枪机了,间接地剥夺了这些老百姓用枪的能力。

李卫也没什么多说,干脆双手朝上给检查的那些兵看,手上没多少老茧,只有在拇指食指和中指有三个茧印,很明显是拿惯硬笔的手,而范国文手上也差不多,看样子他也读过不少书。

关卡的兵只是看了一眼李卫和范国文,不客气的大力推了过去,一挥手也让他们两个过关了。

进了县城,李卫向路人打听了路,带着范国文径直左绕右转的穿过几条街来到一家中药铺前。

虽说是县城,感觉也比现代的镇大不了多少,也几乎就是一条街头望到街尾,古老的石板街,旧式的铺子,房子不集中,间隔比较大,让李卫真正感觉到了民国时期的气息,以前在八路混,全是山沟沟,只有山区度假村的感觉,而这里却让李卫有一种怀旧的感觉,好像又不算,有些旧式建筑还是蛮新的。

比较大的建筑分布的零零散散的,路上的学生倒是蛮多,也没看到电视里那种近代的学生装,穿得挺老土的,花布缎子,灰袍子,至少李卫自己是这么看,普通老百姓的衣服更是黑黑的,要么灰色的,就像是现代讨饭的那种衣服感觉,只有现代的乡下老阿太才这样,除了脸上还算比较干净。

一些破旧围墙大门处,还挂着XX大学的字样,看样子搬过来时比较匆忙的样子,连装修都没顾得上。

绕过了城固县城的老城隍庙,就看到一个巨大的“药”字招牌,老旧式铺面黑色招牌上用红色底漆写的字“林记药铺”。

李卫先让范国文在门口等着,自己进了中药铺,如果按计划中没错的话,这个表面上是济世救人的药店,除了是给八路军供药的药品储备站外,也是一个地下情报站。

“掌柜的,抓药。”李卫走到柜台前喊道,伸手摸出一张药单重重拍在柜台上。

“先生贵姓,我是这里的掌柜,请问抓什么药啊?”一个穿着长马褂的人迅速走了过来。

“我姓李,想配个安宫牛黄丸,小柴胡二两,朱砂一钱,雄黄二分,百草丹一副。”李卫明显像是在背课本,对他来说,这种药方式的接头暗号内容,实在不是他所能理解的,尽管他看过很多书,但也不是无所不知。

“这个药方有点怪啊,请问先生,这个方子治什么病?”掌柜的对答一样天衣无缝,药方暗号和接头人的姓都对上号了。

“艾滋!~”这个暗号是李卫定的。

“哦,这个病啊,比较少见,我看这个药方好像并不是对症之方。”掌柜的仍是有板有眼的回答道,这时候哪儿来的艾滋病,不过没人知道这是胡扯。

“你这儿有更好的药方?”李卫问道。

“当然当然,鄙处有一种特别的药,包治艾滋病。”在李卫眼里,这个掌柜明显开始瞎掰。

“还能治什么病啊。”李卫接过店里小工的茶水,轻轻的吹了口气。

“疯牛病!~”

李卫忍不住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什么,还有疯牛病?!”李卫有点呆,他真有点气那个写这个暗号的人了,有这么胡扯的吗,又治艾滋病,又治八杆子打不着的疯牛病,真是见了鬼了。

李卫哪里知道这个暗号就是三团团部的书记员陈佳瑶的大作,说倒底还是李卫提供的暗号关键词,陈佳瑶里哪里管什么疯牛病和艾滋病是什么东东,按一般的规矩,重要的暗号为防止泄密,经常采用特别关键字作为接应内容,即使敌人知道了关键词,不知道应对方式也是没用。

“那拿来看看吧。”李卫还是强忍着想在地上打滚暴笑的冲动,接着对暗号。

“这里不太方便,请李先生进里面来,请这边好。”药铺掌柜对李卫脸上有些扭曲的表情视而不见,仍是一脸对着顾客的微笑服务表情。

真是让李卫服了药铺掌柜这种职业素质,真是面对风云而不变色。

李卫跟着药铺掌柜进了药铺内屋,经过几个转弯后,进了一个房间。

李卫在药铺掌柜关上门前,就看到一个年轻人拉着一个小药碾子坐到了屋外的院门处,看他所坐的位置,是一个可以看到院外动静而又不是被院外所发现的位置,明显是一个观察哨的作法。

药铺掌握先让李卫坐下,一言不发的把李卫那张药方拿出来放在桌上,取了桌上的茶壶轻轻的倒了点水在药方的纸上,轻车熟路地用手轻轻的抹均。

几行由淡变弄的蓝字显现了出来,李卫也没丝毫讶异,这是硫酸铜为原料的特殊化学作用,白色的硫酸铜粉末遇水而变成蓝色结晶质,这在抗战中应用的并不少见。

药铺掌柜一脸的欣喜:“总算盼到李卫同志了,这一路上总算辛苦你了。”

对暗号的任务算是正式结束,李卫稍松了一口气,保持着很客气的语气道:“哪里哪里,一路上受到很多同志照顾,也没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