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多维之剑

这一百年来，林涛和程心与世隔绝，程心是在演算高维模型，而林涛则是在铸剑。

今日剑成。

这把剑是以两把埃辛诺斯战刃为原材料，加入最新的材料“原钢”，融合着林涛对于宇宙的理解，在熔炉中淬炼了足足一百年的光阴，方才大功告成。

程心看到漂浮在空中的多维之剑，顿时知道这把剑名称的来历，这的确是多维啊！

这把剑既存在，也不存在，包含零维到四维的所有维度，剑体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模型，不断变换着，时而如点，时而成线，时而仿佛平面的幻影，时而犹如锥形，时而诡秘莫测，与这个四维小宇宙合而为一。

剑体的色彩也在不断变化中，一会发紫，一会冰蓝，一会漆黑，一会雪白，一会又完全透明了。

这把多维之剑不断旋转在半空之中，释放着惊世之美。

“真是一把难以言喻的神剑，它似乎是宇宙的胚胎，太玄妙了。”程心的眼里，浮现出痴迷之色，周身的元素开始沸腾活跃起来，表现着这位萨满高亢的情绪。

“不仅如此，它已经被我烙刻一部分空间法则，更兼具收集灵魂的符文之力，周身笼罩着一层暗物质薄膜，我没有测试过它，但我甚至能感觉出它可以弑神。”林涛介绍着这把剑，一脸满意之色，“它将会是终极武器，只要你演算出来的维度越多，我就可以添加相应的维度，一旦它包含了宇宙中十一个维度，我想它的名字应该叫‘宇宙之心’。”

“真是令人着迷的武器。”程心的眼中闪过一缕奇异之色，走上前，伸手想要触摸多维之剑。

林涛却拦住了程心，“你最好不要触碰它。”

程心不解道:“为什么？”

林涛死死盯着程心的眼睛，寒声道:“因为现在的你，并不是程心。”

程心的眼中闪过一丝银光，面上的不解之色愈浓，疑问道:“你在说什么？”

“我能感受到你对它的渴望，你迫切的想要得到它，真正的程心是不会有这么强烈的渴望的。”林涛望着程心，沉声道，“对于你的存在，我昔日就有所察觉，今日总算能够确定了。虽然我还不能确定你是个什么玩意，但你的确不是程心。”

程心低下头，幽幽道:“这么快就图穷匕见了吗？林涛，许多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就算知道了，最好还是装糊涂的好，不然事情就会朝糟糕的方向发展。”

说罢，程心抬起头，整个人的气质当即一变，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祗一般，尽管比林涛低了一个头，那目光却仿佛从高处俯视林涛一般。

那是看蝼蚁的眼神。

林涛很讨厌这样的神情以及眼神，他一伸手，招来多维之剑，整个人的气势不断攀升，将自身的领域开到最大，以抗衡现在程心的气场。

林涛犹如作势欲扑的猛兽，但程心却仿佛屹立不动的高山，在气势对抗中，明显占据了上风。

“你什么时候发现不对劲的？”程心微笑着问道，“我平时潜伏在这个女人的身体里，默默观察你的一举一动，你似乎并未有所察觉才对。或者说，你终于发现了这个女人给你的可笑暗示？”

林涛神情戒备，回忆道:“还记得我第一次亲手捕捉水滴的时候，在全球四十亿灵魂力量的祝福之下，短暂进入真神境界的事吗？真神境界，便能看到这个世界的部分真相，那时候我的心里有了一丝警觉，发现很多事脱离了我的掌控，这是不自然的迹象，意味着你的存在。”

程心叹息道:“看来我得精神魅惑对于真神而言，用处并不大。”

“我自冬眠中苏醒，第一次去见程心的时候，其实杀心已生，准备直接干掉程心，剔除障碍。结果是可笑的，竟然是我因为迷恋程心的美貌，从而主动为其开脱，并且向程心求婚，更出人意料的是程心竟然答应了。这种荒谬的事，当时的我与艾aa竟然不觉得不正常。”林涛自嘲的笑着，“想想看，我算不得怜香惜玉之辈，死在我手里比程心漂亮多的女人大有人在，结果却精虫上脑，被****左右，我可是半神级别的强者啊！阿尔萨斯都能斩断对吉安娜的情愫，没理由我会对一个之前素未谋面的女人就地动情。而且，程心又不是没见过男人的花痴，却居然连女性最基本的矜持都没有。一个多年不见的老同学向自己求婚，却一口答应，这未免太奇怪了吧？恐怕当时的我们，就已经被你暗中施加影响，影响程心不算什么，可影响一位半神高手，令其做出不理智的判断，真是可怖可畏啊！”

程心笑道:“你终于发现不对了，很好，但这也不是你能发现我的原因。”

“发现你的存在，自然不止这么一点的原因。”林涛道，“还有一点，就是程心的实力增长太过可怕了，固然有‘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因素以及程心自身灵魂强大的缘故，但萨满法术进度远超耐奥祖和萨尔，这主角光环也太吓人了。同样的情况下，艾aa的实力甚至达不到你的十分之一。你不断提升程心的力量，为的恐怕就是在物质世界与我为敌吧？”

“你发现的可真及时，如果再给我二十年，实力就会超过你了。”程心无不遗憾的说，“太早了，太早了，我也没有预料到，你会制造出多维之剑这样伟大的造物，这是我都垂涎三尺的造物啊！如果我得到它，用群星的星魂当器灵，那么此剑便能横扫万界无可匹敌，然而在你手中，多少逊色一些。”

“程心的暗示也是很重要的原因，我怎么会发现不了，在与程心朝夕相处的百年间，她每到一个特殊的日子便会在我的身边流下无声的眼泪，而那个日子正是我第一次向程心求婚的日子。”林涛微微叹气道，“起初我以为是程心对我不太满意，但后来我发现她眼角眉梢都是岁月积淀下对我浓浓的爱意，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怎能感受不到她的爱意？既然她的幸福的，却又在那个特殊的日子落泪，那么联想到之前第一次见面的反常，这暗示就很明显了———她被一个强大的存在拘禁了。她无法明说，只有上百年间不断用这种方法暗示，希望我能够还给她自由。”

程心闻言赞叹道:“真不愧是死神永生的主角，直达宇宙末日的大气运者，竟然冥冥之中能感应到我的存在，这可比我过去影响的许多命运之子都强大的多。”

林涛目光一凝，吃惊道:“你知道死神永生的剧情？”

程心嗤笑道:“命运长河无法阻碍我的目光，不就是一个人类的圣母如何在黑暗宇宙中用爱毁掉一切的故事吗？我甚至看到命运之河的尽头，这位命运之子一直活到了一维宇宙，化为一根悲哀的线条，承载着极为有限的信息量，河这个宇宙一同走向死神的怀抱。不过你改变了命运长河的轨迹，但你却没有看破命运长河的能力，这真的很奇怪。”

林涛松了口气，暗道这位还不是最可怕的存在，然后道:“很多细节都表明了你存在，但我确定你是真的存在，却是在你看到多维之剑后。”

程心问道:“难道多维之剑是一个诱饵？”

林涛摇头道:“不全是，我没想把它当诱饵，我只是想用它找出你，却没想到它对你的吸引力是致命的，你一下子就暴露在我的眼前。不然以你隐藏之深，我还真不能真正确定你的存在。”

程心看着林涛手中的多维之剑，丝毫不掩饰目光中的渴望，说道:“应该说宇宙的胚胎对于我有致命的吸引力。你的推测大部分是正确的，那么现在猜猜看，我又是谁呢？”

林涛略一思索，道:“我有两个猜测。”

“愿闻其详。”程心道。

“这个宇宙最后的落幕是一场名为【死神永生】的史诗，如果你是本宇宙至高无上的强者的话，那么死神就是你的身份。有人在说过，程心就是死神，那么如果你真是死神的话，那么程心只是死神的一个化身而已。”林涛说出了第一猜测。

这个猜测基于迟迟没有触发迹象的成就【挑衅死神】，假设三体宇宙中真的存在一位死神，那么很显然【挑衅死神】这个成就便是为他而设立的。

死神笼罩着程心的命运，借程心之手将宇宙或者至少是太阳系推向深渊，而林涛的出现引发了死神的好奇，于是死神开始接近林涛。

这是整个猜测一的前提是死神真的存在，但三体宇宙这样纯粹的物质世界，真的能孕育出一个神灵的意志吗？

程心淡笑着否认道:“你的第一个猜测最多只接近真相的百分之一，当真是失之毫厘，缪之千里。”

“或者我可以叫你主神。”林涛又道，“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欲先取之，必先予之。主神将我送的一个世界是艾泽拉斯宇宙，那里我的实力已经达到半神，第二个世界是三体宇宙，我很怀疑以后还有更高层次的世界让我去吗？让我满级到新手村，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而如果我已经登顶，那么利用价值也快完结了，主神过来剪羊毛也说得过去。”

“主神？你是说那个帮你突破宇宙间障碍的光球？那光球根本没有自我意识的，我轻易就骗过了它，真是个傻乎乎的智能体。”程心道，“还是让我来亲自揭晓答案吧！”

“你到底是谁？”林涛凝视着程心，一字一句问道。

“加摩尔，或者叫林涛，你以为是谁在艾泽拉斯为你遮风挡雨，让你顺利成长起来的？”程心后退一步，行了一个礼，“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艾露恩，是个泰坦。而你，是我棋盘中最耀眼的那一颗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