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春风化雨
王家没有螳臂挡车的勇气,陈家甚至连螳螂都不是,崔家或者是个田鼠?反正也是压成照片下场,可恨的是,林林总总的螳螂不少,却没有抱成团的觉悟,当乘客总比当车祸现场的受害者安逸得多,所以嘛……
所以要防患于未燃,一切优越感在内府迅速崛起下‘荡’然无存,老天爷还是公平的,一枝独秀的好事不得长久,没有竞争就没有进步,生存压力、紧迫感,扩展生存空间是人类进化的必要因素,我可以‘混’吃等死,王家不能坐以待毙。
“看您说的,怎么就跟抄家灭‘门’一般,少挣俩钱又不会死,再说未必少呢。”颖笑呵呵推我一把,“人内府爱怎么挣怎么挣,要咱家怎么样咱就怎么样,能把话讲了头里就不错了,什么竞争压力,您就别给自己添堵了。”
动员会在颖横‘插’‘乱’打句后士气萎靡,老四、二‘女’本来还斗志昂扬,忽然就打起了瞌睡,这就完了,散会!
“姐夫,这就‘挺’好的,”老四没理我散会的口令,进谏道:“江南道上本来就没用咱家的招牌,含糊其词的。内府不是想薄利多销嘛,咱这边再加个配方过去,原来的‘花’‘露’水定量不变,新方就往十倍的送去,就说明了,专‘门’薄利多销的廉价配方,让他们想办法折腾,要十倍就十倍,反正咱只拿分红不担责任。”
“对啊!看咱老四聪明的,”我就没想到这上去,“怎么不早说。”早说就没兰陵府上受气打人的事,不过手感的确值得纪念。
“我去找兰陵公主商议,这事您不方便出面。”老四起身出‘门’。一幅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做派。
“衣裳披上,这几天倒‘春’寒,别闹个病出来。”说着挂架上扯了自己的皮裘下来扔过去,“说完就回来,别耽搁。”
“你就不怕捂出病来,不看看啥天气。”
颖没理会,轻声叹口气,“老四就是太聪明,过来过去的越发名声大了,往后谁家敢朝回娶。”
“先别管老四,丈母娘什么时候来,定了没?”刚松口气,就把这事想起来了,“你先得给我说下怎么称呼,见了几次都含含糊糊带过去了,这往后住半年,见面不能随你喊‘妈’吧?”
“就是丈母,您可不能喊别的,我娘胆小呢。说挑日子三天功夫就到,到时候随妾身安置到正房里,您早晚有个礼就行了,怎么就和如临大敌一样?”颖对我的表现很不理解,不知道她娘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大威慑力。
丈母娘症候群,我有轻微的感染,以前听已婚同事有过此类悲惨控诉,血泪史之类的作品还发表过,很感人。
老四显然对自己老娘要来很不习惯,本来这边的管束相对轻一点,如今双重压力下反倒是回家比较舒心。至于兰陵对老四的考虑的结果如何,大家都不反对她长考,拖得越久越好。
二‘女’是唯一没有负担的,暂坐王家内务的第一把‘交’椅,陈家老太太已经没有权利管束这个曾经的丫鬟,很开心。“夫人万一生个‘女’孩呢?”
“***的心,”这丫头最近有点失常,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万一传了颖耳朵里,二‘女’下场不可思议。
“妾身就是想想。您说,万一妾身赶了夫人前面生个男孩,那夫人会不会给二‘女’***俩打死?”
“不会吧?这念头可不好,你俩都给对方生的孩子打死的话,有没有考虑我的感受?”有点无奈,当***有偏心,当爸的得一视同仁,我不能眼睁睁看她俩相互打死我娃。这忙没法帮,逻辑上有死角,没有二‘女’或颖看得那么开。
“那要是夫人有了小孩,一心扑了上面冷漠了夫君呢?”二‘女’善于思考各种别人不去思考的问题,我很佩服她的小脑瓜,总是闲不下来,而且想的事情都很冷‘门’,比较邪恶。
“这是应该的吧?母亲总是和孩子亲些,毕竟夫妻间没那么近的血缘关系。”这我到没想过去吃小孩的醋,不过二‘女’的问题让我多少有点失落感,颖要是当母亲后变化太大,说不定我会打孩子?”
“那二‘女’就不着急生了,您说对不对?”
“也对吧?”看来还是二‘女’体贴点。这一连串的疑问句让我有点担忧,若俩都生了,俩都一心扑了孩子上,哺‘乳’期抱着,学步期扶着,识字期教着,求学期‘操’心着,我一天到晚郁闷不乐还罢了,等我满脸胡子无‘精’打采地躺椅子上回忆以前幸福时光时候,忽然嘣出来俩比我还高还壮的小青年拉我袖子聒噪:“爸爸爸爸,带我们出去打架吧……”天呐!难道我让他们去找程叔叔帮忙?这问题太严重了,以头呛地尔!旁边二‘女’开心地笑起来,难得见她这么高兴过,总是凌驾于别人的痛苦之上。
“你不会有了孩子冷落我吧?”虽然很没面子,可心里总放心不下,鼓足勇气朝颖试探下。
“夫君怎么有这心思?”颖哭笑不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就当爹的人了,不会问个正经话?”
“我就问问,总之……总之‘抽’空也和我说说话,你看家里没你‘操’心也打折得‘挺’好……”
颖脸‘色’忽然放下来,挑了尖嗓子不满道:“那可对不住夫君了,妾身就没长二‘女’里外都能‘操’持的本事。”
“看,不是这意思,”说得有点不搭边,赶紧整理下情绪,“我是说家里虽然也打折得‘挺’好,可我还是愿意见你忙来忙去的样子,真的,怪想的。”
“真的?”颖脸‘色’柔和起来,低个头不搭腔,夫妻俩沉闷好一阵子。“您不喜欢妾身要孩子?”
“不,不是。”赶紧摆手道:“我是说等你生完小孩后,尽量还和从前一样好吧?你看,有人照看,若你想保养身子,咱也请俩‘奶’妈来,读书识字的有比咱俩文化程度都高的先生,实在不行刘仁轨也凑合了。咱俩该咋还咋。”
“那就只生不养?”颖嘴里是埋怨的口气,却挪我跟前靠了上来,轻轻蹭了几下,轻声呢喃,“怪想夫君的,长久没钻一起睡了,总是那杀才孙大仙禁房事禁的,这肚子就鼓出这么一点点,禁个什么呢,引得我夫君胡思‘乱’想。”
“还是小心点好。咱都头一次,别出了岔子。”对这些东西没有多少模仿,以前小时候也偷偷看过此类介绍,可总是当黄***籍浏览。慢慢的黄***籍泛滥了,就更加不留意这些常识。“你歇好,等生完也不迟。”
“妾身的不是,您不说都意识不到。妾身这些日子都变了个人,这都成什么样了,您怎么不说管教管教?”颖有些懊恼,朝我身上挤了挤。“明明就什么都没有的事,都歇了这么长时间,再歇就要不成了。”扶了我肩膀朝‘门’外喊二‘女’进来,“明天你依旧去作坊里照看,家里换**持。”
二‘女’一脸担心地朝颖扶了扶,体贴地摇摇头。
“不要紧,这还早得很,没到动不了的时候。”颖‘摸’‘摸’二‘女’脑袋,“要‘操’心。我让身后多俩丫鬟,看把娃累得脸都尖了。”
明显不是累的,气得嘬腮帮子,不尖等啥。这下丫头没话说了,晚上躺了跟前一气地闹我,闹了会又贴脊背笑,用传音入密***爬我耳朵上。“夫君敲打夫人了?”
我盛气凌人地点点头,用同样的功夫回答:“怕了吧?”
“总觉得怪,”二‘女’百思不得其解,“平肚子时候不敲打,这鼓出来一点,您也舍得?”
“闭嘴,睡觉!”
我全天满时满点的工作态度的确很罕见,刘仁轨走的时候我还没走,直到杂役过来问我是不是把马拉到后槽里过夜,我才迟迟离开单位,也没人说给我奖励大红‘花’。亲爱的丈母娘啊,算了,还是去兰陵庄子上蹭顿晚饭,等月黑风高再回家,若丈母娘睡得早,连晚上请安都免了。
“让你婆娘撵出来了?”兰陵没想到天擦黑我才跑来,有点惊异,“鼻子怎么了?”
“少管。有饭没,赶紧,来热的。”
“定是撞哪棵柱子上了,这不没把你朝绝路上‘逼’呢,心不在焉什么劲?”兰陵爱怜地‘摸’了‘摸’鼻梁,“疼不?”
“你再‘逼’就上吊了,赶紧,‘弄’饭吃。”打开兰陵手,先找几块点心垫垫,咬两口觉得再不回去失礼了,拍手起身,“算了,我还是回去吃,今就来***的,哼哼。”
“作践人啊,来来去去的,当我这什么地方?”兰陵不满的捶了一拳,“轮不到你朝我***。”
“丈母娘来了,还没回去呢。”无奈朝兰陵身上拍了拍,“走了。”
“哦,”兰陵吃吃笑地追上来又砸了一拳,“最近你老实些,别老朝我这跑,老人家眼力都毒,朝你夫人嚼舌头可不好。”
兰陵这话没错,丈母娘眼力的确不错,没敢对视,先行了晚辈礼就打算出溜,没想到丈母娘发话了,“姑爷这为国‘操’劳的,还没吃饭呢吧?”
“吃,吃过了,您老奔‘波’一天,赶紧歇着吧,我还……姑爷还……‘女’婿还有公文要批阅。”朝一旁颖扫了眼,二‘女’也乖乖地坐了一边,老四不知道为何没回去享福,当了她老娘的面靠椅背上打瞌睡,没点礼数,也不管管。
丈母娘不经意笑了,朝颖拽了把,“赶紧伺侯姑爷用饭去,老婆子坐跟前不像话,二‘女’,带我去后面歇会。”说着扶了二‘女’走了,临走好像还看我一眼,我反正一切用余光扫描,爱咋看咋看。
老四等老娘走了忽然来了‘精’神,咧嘴笑着打量我,这我不怕,回瞪两眼,很解气。颖过来朝我肩头一拍。“怎么就没平日里的随和,看给我娘吓的,坐都不坐了。”
“搞清楚,她吓我还是我吓她?”
“什么吓不吓的,怎么连问您用没用饭成了坏话?”白过来一眼,“就说看看您,才前庭里等了现在呢。”
让老人家等当然不对,虽然见面说话都好,可说不来,反正有点别扭。看了老四一眼,压低嗓‘门’道:“你不知道,你妈对我印象不好。”
“‘乱’说,外面老夸您呢,谁瞎嚼舌头?”
“就是,当年陪你回‘门’,你妈说我傻傻的,”记得最清楚,和老四站一起看傻小子的情形。母‘女’俩还一唱一合,当我不存在……当然,我当时也有点紧张。
“那是夸的话,”颖招呼丫鬟赶紧上饭。“总是好话,您当好话听就对了,我娘就那人。”
哦,这就好解释了,意思就是没一句好话。胡‘乱’扒拉好几碗饭,这的确是饿了,吃的感觉塞到舌头根下才解气地晃悠起来。“遛狗去了,你赶紧陪你妈睡,早睡早起身体好。”
“浑话,府上大‘门’都‘插’了,这会出去遛狼啊?”拽了我朝后宅去,老四笑得嘿嘿在后面跟着,气得我就打算问她要‘门’票。
人逢喜事‘精’神爽啊,二‘女’有这个打算,炕桌子拉到后沿上。尽量让外面察觉不出灯光,‘花’‘花’绿绿不知道什么地方翻出来的衣裳面子裹了一身,还两壶酒,长长的喜碟摆得整齐,吉祥干果似模似样,大撒角褶裙裙子端端正下把‘腿’脚盖得严实,红扑扑苹果脸在红蜡下泛出皎洁的光芒,正低头眺眼地朝我偷望。
“这是二婚呢?”小模样给我逗笑了,正想打趣两句,二‘女’竖了根手指朝我嘘嘘两声,斜眼指指窗棂。
“哦,”看来二‘女’这贴墙根的习惯是从陈家偷学来的,外面还有高手。害怕很,这夫妻生活过得都没点隐‘私’了,蹑手蹑脚来了二‘女’跟前,细声道:“你做法事呢?”
“今就二‘女’一人,”二‘女’正贴过来,忽然又坐直了,递了喜碟过来斟了一下,捧起来‘交’送我手里,“这第一下是房家敬您照顾二‘女’这么长时间,往后二‘女’就没了房家这个姓,从了夫家,同爷爷、哥哥再都没有牵。”
“好,”丫头说得庄重,得喝。干完捏了捏二‘女’粉脸,“总不说清楚,你叫啥?”
“以前再都没记挂了,夫君叫二‘女’也应,叫二狗也应,你说什么就什么。”二‘女’见我喝得利落,笑着擦擦眼泪,接了碟子再斟,“拜天地是骗人的,老天不保佑二‘女’得个好父母,二‘女’却给自己找了个好郎君,往后心里没了别人,夫君往后要好好照顾妾身才是。”
“好,”丫头算是从那些不愉快的记忆里走出来了,接过碟子没思索,干。
二‘女’抿嘴一笑,“第三下夫君给妾身斟,往后风风雨雨里相互扶持,妾身不是那些豪‘门’大户的娇弱‘女’子,该用到,该用命,别在惜,顶到头前第一个就是二‘女’,不朝家里当摆设:“
“那你还是给我斟,这话先轮我说的。”丫头的话我相信,可我活一天还轮不到她顶到头前。“别给自己找心慌,我死了轮你,不用太着急。”
“那咱俩都不喝,”二‘女’按住酒壶,借了光亮凑了过来,细声道:“心慌慌。”
“心慌啊,那把喜碟拾了,换酒盅来边喝边说会话,”顺手拿了个枕头塞了二‘女’背后,赞道:“还就有新娘子的模样。”
“您和夫人那一晚怎么过的?”二‘女’递了酒盅过来,小媳‘妇’模样散了头发,用牛角梳叉到一边,‘露’出半边白腻的颈子,一脸贤惠地跪坐在我身边。
“当你听了呢。”闷了一杯,爽很,伸手再要,不好意思道:“就那么……胡‘乱’那啥。”
“那……”二‘女’羞得脖子都红了,半边脸埋了头发里,“疼吧?”
“不好说,我不疼。”这丫头,当事人都没问对,还把自己问得这么香。起汗了,和了香水的味道淡淡地四散开来,闻得人有点上头。
“那……”二‘女’有点软,握不住酒壶,好不容易放稳,身子就瘫了下来,“您一会别看二‘女’……”
“哦,”伸手给二‘女’接住,就感觉软绵绵一团,扶也扶不住,从手里朝下滑,一直贴了铺盖上,身体仿佛液化般的从宽大的裙子里渗了出来,象征‘性’地小裹肚上那传神的喜鹊枝头下抹出一豆嫣红,随了上下扇动的薄纱展翅‘欲’飞。粉红‘色’,逐渐绯红,顺了颈窝渲染开来,起伏,平坦,纠结一起的长‘腿’,捏成一团的脚丫,眯成缝隙却不愿闭合的大眼睛。
“你总要学麻‘花’么?”
“嗯,”二‘女’引导我手漫无目的地游‘荡’几圈,“您别看,那,丑……”
一股贴人的体香味弥漫开来,莹润,鲜嫩的味道;不知不觉中,丫头紧捏着的脚指舒展开来;‘春’雨霏霏,积落在青嫩的蓬蓬上泪珠般的滑落下来,滋润着身边的一切,泥泞却透着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