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开放与代差

智慧火花，这是泰坦之城奥杜尔内部最具有科技感的地方。

这里是机械守护者米米尔隆的的实验室，曾经只是个小镇大小的研究站，但是在得到了狄克的首肯之后，智慧火花被飞速的扩建，最终形成了现在的规模。

足有三个暴风城大小！

而且这只是表面上的规模，当你真正进入其中的时候，你会发现，这里要远比你眼睛看上去更大，这里是一整个星舰的制作车间，整个艾泽拉斯也唯有奥杜尔这里的工程学水平，能够从头到尾的完成一艘2公里长的星舰的制作流程。

当初从虚灵那里得到的13颗星舰引擎的图纸已经被完全破译，但很遗憾，以艾泽拉斯现在的工程学水平，只能复制其中三种低级引擎，第一舰队就是这种复制的产品，而即将下线的第三和第四舰队，则采用了更先进的引擎制作。

依然没有超光速飞行和虚空迁跃的能力，但采用了新型引擎的星舰，速度提升了三分之二，能量功率提高了80%，堪称一次大飞跃，而关于虚空签约和超光速飞行的物理模型，也是奎尔萨拉斯，达拉然，苏拉玛这三个魔法师辈出的地方正在拼命研究的技术节点。

一旦突破了其中的某一个，艾泽拉斯星域才算是真正有了自保的力量，毕竟群星之墙的范围是100W光年，在这种范围之内，如果用传统速度的星舰，哪怕艾泽拉斯折腾到地老天荒，也休想看一眼边境之外的风景。

至于新型号星舰的外观和各模块功能，则转交给了诺莫瑞根和热砂集团，交由他们负责设计，再由奥杜尔施工完成第一艘模型舰，在外域的查尔星港进行首航测试痛过之后，才能被提升到制作流程上。

这是一套非常机密的流程，可以算是整个世纪的终极秘密，米米尔隆虽然比艾泽拉斯的所有工程学大师都要适合这项工作，但很遗憾，这个守护者自从数万年前被袭击之后，他的所有智慧都被用来开放杀伤性武器了。

是的，不是他做不到，而是他不愿意做…这一点就连狄克都没办法强迫他，但从灵魂层面来看，狄克和米米尔隆而只是刚刚相仿，他没办法强迫这位工程师做他不喜欢做的事，更重要的是，狄克觉得这种事情也应该交给艾泽拉斯的土著去做。

让这些最聪明的家伙进入这个划时代的大工程里，有利于世界稳定，就像是所有星舰的钢材都是由铁炉堡最优秀的铁匠研制出来的，飞船内部所有的舷窗材质都是由托维尔人提供的，飞船内部的所有木材，都是由暗夜精灵提供的，所有的魔法产品则是由奎尔萨拉斯提供的。

在这些细节上，管理者不吝于让所有的势力都加入进来，实际上，这种大事件，她如果排除掉其中某一个势力，绝对会引起对方的惴惴不安，这同样是有利于世界稳定的事情。

而一旦一个世界的所有力量都被用在同一件事情上的时候，这个世界也就进入了超快速发展的道路上，眼下距离第三，第四舰队下线还有大概一个月的时间，第一批受训的军官已经在查尔星港集合了，他们将在那里接受一个半月的全封闭式训练，据说其中还包括了几位老元帅。

他们必须得适应新的战争模式，尽管对于老人来说，一下次从中古时代的魔法战争进入星际文明的战争模式让人难免会有极大的不适应，但他们必须得经历过这一关，能坐上那个位置的都不会是蠢货，狄克的一系列行为背后代表着什么，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

新的时代已经到来了，跟不上时代发展的人…最终会被淘汰。

不过现在，当狄克在忙碌的，完全由机械侏儒操纵的，几乎和他脑海中记忆的现代化流水线生产没有区别的组装工厂里巡视的时候，他脑海里却在思考另一样东西。

米米尔隆坐在一个圆盘型的特殊浮空操作台上，跟在狄克身后，正喋喋不休的给狄克讲述着关于这个工厂的情况。

“在上次和那几个有意思的凡人生物谈过之后，我就把这里改成了这种大规模的生产线，它同时可以组装4艘星舰，一个工期大概在15天左右，现在看上去效果还可以，不过怎么说呢，我已经让XT-002把奥杜尔所有能用的钢材全部搬过来了，却还是有些捉襟见肘。”

机械守护者伸出手指在飞行器的边缘按了按，然后有些不满意的抱怨道，“这一次组装完成之后，我们很可能会面对一个尴尬的情况…”

“嗯？”

狄克回过头看着他，米米尔隆那滑稽的钢铁大眉毛挑了起来，然后有些遗憾的说，“第三第四舰队，整整30艘星舰，已经用光了目前艾泽拉斯文明百分之80的钢铁储量，当然，我说的是已经冶炼出来的那些，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之后的最少5年内，都要饱受钢铁缺乏的困扰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有个不怎么成熟的想法。”

狄克的眼前一亮，他挥了挥手，米米尔隆就带着他走入了自己的临时研究室里，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工程学造物，不过两个人都不在意，相反，在坐下之后，狄克兴致勃勃的说起了自己的计划。

“我打算把之前那种低级引擎的图纸和一部分星舰的图纸开放给各个势力…”

“等等！”

他开头第一句就让米米尔隆差点把喝到嘴里的机械用硫酸饮品喷了出来，机械守护者手忙脚乱的将洒在桌子上的硫酸液擦拭干净，这才有些气急败坏的说，

“你疯了吗？你觉得他们现在的水平，能制作出这种级别的工程学造物吗？！就算他们制作出来了，你敢让他们开着自制的星舰进入虚空？这是在玩命吧！”

“不不不，不要从技术角度去考虑，米米尔隆，我们作为守护者，要从更高层面去看待这件事情。”

狄克伸出一根手指，沉声说，“奥杜尔再厉害也不可能以我们一己之力拖着整个文明进入星际时代，未来的潮流必然是每个王国自己有一套殖民计划和体系，与其让他们费尽心思的从我们这里偷窃图纸，不如我们大大方方的送出去。”

“更重要的是，你也说了，未来5年之内，他们都没有足够的钢铁来进行这种远超目前工程学水准的尝试，但我相信，只要有机会，各个王国都不会放弃这些尝试的，而且一旦他们尝试成功，对于整个艾泽拉斯的星域实力，也是一种变相的增强。”

狄克看着机械管理者，

“还有，米米尔隆，你认为一个文明真正的强大是什么？现在的艾泽拉斯足够强大了吗？虚灵的节点亲王曾经评价艾泽拉斯是一个虚假的太空文明，因为这个世界所有的星际力量，其实都是集中在奥杜尔体系里。”

“一旦我们崩溃，整个世界就会飞速退回封建的魔法文明。”

米米尔隆并不是个蠢货，他立刻就理解了狄克的意思，他那滑稽的眉头松了松，“你的意思是，借着这个机会，让他们也体验一次从大地进入星空的过程？”

“是的！”

狄克点了点头，世界管理者站起身，在这个办公室里转了一圈，有些感慨的说，“我们无法保护这个世界到时间的尽头，而且这个世界的文明主体不是我们，孩子总是要长大的，与其让他们在局势崩坏的时候无助的面对一切，不如现在就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需要的，我都会给他们，而走到哪一步，就要看他们的潜力了。”

这句话让米米尔隆最后的反对也被打消，不过机械守护者在几分钟之后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但是你得考虑清楚，管理者，星域之间可不想是艾泽拉斯本土，以你的速度，最多1个小时就可以赶到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一旦他们中出现一些不怎么懂事的家伙，在另一个世界宣布脱离艾泽拉斯，甚至是更糟糕的，在本世界和其他文明的战争中投敌的话…那问题可就大了。”

“所以要提前制定好一套切实可行的管理方式！”

狄克点了点头，显然对于这个问题也是胸有成竹，“除了各个国家内部管理之外，奥杜尔的守护者们也需要进行更宏观的管理，别忘了，我们的最终目标是建立万神殿，虽然这个目标很可能是以万年的时间来计算的，但在现在，我们就要用这个世界的力量，为重建的万神殿铺开前路。”

“当然，最重要的是，我们要随时保证奥杜尔舰队对于其他势力舰队的压制性优势…所以我的想法是，代差！”

狄克的双手轻轻挥起，将他的思想阐述的淋漓尽致，

“最少在近百年之内，整个世界的文明层次都不可能脱离艾泽拉斯本土10光年之内，更类似于近地太空文明，而我们拥有萨格利特钥石，可以到达任何一个地方，这就是第一阶段。”

“第二阶段，当超光速引擎研发成功的时候，我们会开放第二阶引擎给凡人势力，等到虚空迁跃引擎研发完毕之后，再将超光速引擎的图纸开放…用这种技术性的手段，最少在数千年之内，不会发生凡人力量反攻奥杜尔的情况，当然，我也不认为这种情况会发生。”

“我们和他们没有利益冲突，数千年的时间，也足够一套古老而又行之有效的规则树立并且传承下去了。”

说到这里，狄克眨了眨眼睛，

“如果那一个国度有能力比我们更快研究出超光速和虚空迁跃引擎，这就说明了他们的潜力巨大，比我们更有前途！这个世界之主，也就不妨交给他们了…”

米米尔隆嘎嘎一笑，

“我可不认为哪个凡人文明能够成长到这一步，虚空引擎的图纸我看过了，那是需要特殊的思维器官才能理解的复杂的虚空力量处理流程，除了我们，他们还得再进化两代人才行…不过你说的很有道理，我觉得可以试一试，我们要怎么给他们？直接发给他们吗？”

“不不不！”

狄克摇了摇头，

“你的想法太简单了，对于容易得到的事物，凡人是不会太过珍惜的，我就是从凡人世界一步一步走来，所以，干脆就以这场战争来评判吧，那些愿意跟随我们远征阿古斯，愿意为了这个世界付出一切的种族，那些会对这个世界的进步有帮助的种族，那些愿意和这个世界同生共死的种族…奥杜尔的眷族…是的，以后就用这个名字吧。”

“我会把翱翔星域的桂冠当成对于荣耀的奖赏，亲手戴在他们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