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钉子户?
叶科和安阳一起对发酵床养猪着了迷,黄益也没有办法,只好按照他们的要求,来写一个发酵床养猪的可行性报告。
所谓的发酵床养猪,就是在木糠或者其他垫料中掺入活性酵母等有益细菌,让这些有益的细菌在垫料中生长。
猪就生活在垫料之上,拉屎拉尿也在垫料上。
有益细菌会把猪的排泄物分解掉,转换成有益的细菌和猪可以吃的菌类。
这样不必洗猪栏,也不必处理猪粪,养殖的人工和运营成本都大大减少,更关键的是,建造成本也可以大大减少。
当然,黄益写的可行性报告中,建造成本还是300万,加上人工饲料流动资金什么的还是500万。
要是写少了,贷款就会相应的减少,安阳怎么肯干?
当然也不能写多,要不然农业局的领导一看同样是万头养猪场,为什么人家的只要500万,你的就要600万?
肯定是你的设计不行,这贷款自然也拿不到了。
这边黄益写好了报告,那边叶科就递了上去,很快,农业局批准宝蓝公司申请贷款的文件就下来了。
拿着这个文件,安阳就去农业银行办了手续,只请了农业银行省城分行贷款部一个副主任吃了一顿几千块钱的饭。
不用抵押不用各种顾问费咨询费评估费,这500万就到了宝蓝公司的账户上,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当然,作为交换,宝蓝公司必须把公司的基本账户放在农行,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基本账户放在哪间银行都一样。
另外这笔钱也还不能随便用,要严格按照省城农业局定出的时间表来支取,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钱在账户上就行。
就算不能直接动用,拿着存折作抵押,绕个弯还是可以借出钱来。
有了钱安阳腰杆硬了,底气足了,连说话也大声了不少。他立即去找王平,告诉他可以动手拆房子了。
王平很快就帮安阳找到了几家建筑公司,说都是靠得住的。
既然都靠得住,安阳又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就直接选了最便宜的那一家,签了合同交了定金,建筑公司就定了个黄道吉日,要去拆房子正式开工了。
可惜的是,建筑公司定的日子正好是省城大学开学典礼,安阳心想拆房子也没什么好看的。
于是就去了睡懒觉反正上辈子参加过开学典礼了,也就是书记校长副校长还有鬼知道怎么选出来的学生代表轮流讲话而已,比拆房子还无聊。
安阳睡到8点半,忽然间电话响了,接通了电话,原来是建筑公司的人打来的电话。
说有人阻止他们拆房子,那人说自己没有同意拆迁,在没有得到合理赔偿之前,他寸土不让,绝对不会让建筑公司拆房子。
安阳愣了半响,硬是想不起来拆那栋房子还需要谁同意,这房子原来是史石的,现在已经卖给了安阳。
安阳又转给了宝蓝公司,手续很齐全,来源很清晰,证件也都是国土局规划局验过了的,产权和地界都不可能出什么问题。
租客都是大学生,全都已经回学校居住了,连行李都搬空了。
究竟会是谁呢?不会是那帮建筑公司的家伙搞错地方了吧?这么一想,安阳就坐不住了,立即跑步前去。
到了地方才发现,建筑公司没有找错地方,的确是史石卖给安阳的三层高的大房子。
只是房子面前躺着一个4,50岁的中年人,挡着建筑公司派来拆房子的钩机,嘴里嘟噜着:“不赔钱我就不走!不赔钱我就不走!”
十几个准备拆房子的工人老老实实的围在一边看着。
看到安阳来了,一个带着安全头盔,胖乎乎的中年人急忙跑过来,对安阳说:“安老板,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不是说这是干净的地盘吗?”
安阳看了两眼,总算及时想了起来,这人叫做安道全,乃是建筑公司派过来的地盘主管。
“我这是净地啊!”安阳也觉得很奇怪。
不过这时候安阳不能亲自出面,因为安阳已经是宝蓝公司的最高主管了。
这个躺着的家伙也不知道是什么角色,如果只是他自己,那么谈判还算是对等,如果他背后还有人,那么安阳就吃亏了。
“你们不能把他拉开吗?”安阳问。
这些建筑工人虽然瘦,但一个个都满身肌肉,躺在地上的家伙虽然胖,两三个人一起上,应该也拉开了吧。
安阳哪里接触过这些啊,这些道道还真的不是很清楚。“我额外加点钱怎么样?”
“哎呀,这种事情工人不肯做的。有钱也不行,以前吃过太多这样的亏了。”
“我们工人去赶人,打架受伤还要给警察扣上一顶什么黑恶势力的帽子拘留逮捕。还是李老板你先去谈一谈吧。”安道全说。
安阳当然不肯去,谈判最重要的就是等级,如果甲方的等级比乙方多,那么就是甲方占便宜,因为高等级随时可以推翻低等级的条件。
比如说安阳现在上去和他谈,这人列出种种证据说他说要一万。
安阳和他经过艰苦谈判答应了九千,结果这人的老婆跳出来说,九千不行,得一万二,那么安阳就处于弱势了。
不答应吧,又得重新谈判,答应吧,等于额外出多了一笔。
相反,如果安阳派人去谈判,这人答应了九千,然后安阳的手下就可以说哎呀我们领导说了九千要扣20%的手续费。
这样就轮到那人处于弱势了。也就是说,谈判就像是在打街机上的格斗游戏,层次多一层,就相当于多了一条血条。
所以这人就躺在安阳眼前,安阳也不去管他,只是问安道全:“这人什么来路?”
“不知道啊,他就是说要钱,别的什么也没说。”安道全说。
“那他为什么要钱总要说出个道道来吧?”安阳问,“你给我去问问。”
安道全跑了过去,一番问答后回来了,“他说他是屋主的叔叔……的舅子的表哥的朋友。”
安阳一开始还算着这亲戚关系,谁知道最后面居然是‘朋友’。
正想发怒,安道全才接着说:“他说屋主建房的钱是他借的,所以拆迁的钱要分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