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三章 审问
大殿里的气氛异常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压抑的味道。陈飞心中不断盘算最近发生了什么事，能让李世民的脸色如此阴沉。
把自己与李卓叫来，此事一定与他们两人有关系。如果说是与他们有关系，那么……霹雳火！
几乎同时，陈飞与李卓两人对视一眼，显然李卓也不傻，和陈飞想到一块去了。
“你们可知道朕为何把你们叫来？”李世民的声音不算多么严厉，但是落在两人耳朵里却如同一把重锤砸在心头，砸的两人心头慌乱不已。
“臣…等不知。”陈飞抢先说道。李卓看了陈飞一眼，低头不说话。
李世民将两人的表现尽收眼底，冷笑道：“朕想问问二位，这段时间在奇工坊待得可好？”
妈的，果然是霹雳火出事了，陈飞心里想到。而且李世民这幅样子，明显是发生了不小的事情，难道太子已经反了？
“回陛下，臣等在奇工坊兢兢业业，并未有出格的事。”陈飞回到。
李世民冷笑不断，盯着陈飞问道：“并未有出格的事情，那朕想问问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说着，一脚将地上的霹雳火碎片提到了陈飞面前。“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陈飞一看地上的碎片就知道坏了。这玩意是他研发出来的，在奇工坊的时候就是天天面对这玩意。
别说这么大一块印着朝廷图案的碎片，就是一块碎渣他也能认出啦这玩意是不是霹雳火。
而且这枚霹雳火明显已经爆炸了，又出现在陛下这里，难道……陈飞吓得连忙以头伏地，颤声道：“陛下息怒，臣几日前与李卓一同清点过仓库，霹雳火数量分毫不差，臣…臣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
李卓此刻也吓得脸色发白，一枚爆炸过的霹雳火呈现在面前，不说别的，他身为奇工坊的监正，一定难逃其责，如果这枚霹雳火事对着陛下去的……
好了，不要再想下去了，越想越让人蛋疼。
“陛下受惊了！臣…臣几日前确实与陈飞一同请点过库存，仓库都登记在案，当时有十几名小吏一同请点监督，确实没有霹雳火遗漏，这枚霹雳火…这……”李卓吓得不轻，说话都有点无语伦次。
刚清点过库存？李世民皱起了眉头，看着两人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何况这种事一查就知道，他们也没必要骗自己，如此说来这枚霹雳火的出现还真的有点迷。是登记的时候故意漏登记了一个进去，还是……清点过库存以后被盗出来的？
无论是哪一种，都足以说明背后操作的人手段高超，必然是奇工坊里很有影响力的人物……会是他们两个嘛？
李世民看着跪伏在在地上的两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两人虽然用同样的姿势跪伏在地上，但是两人的思维却完全不同。
陈飞思考着这枚霹雳火会不会是太子搞的鬼，要怎么把注意力引到太子身上去，李卓却在心里骂娘，暗道为何自己会遇到这种倒霉的事情，搞得不好真的会被撸掉官帽子，顺带着下狱“享受下生活”！
“陛下，敢问…这枚霹雳火出现在哪里？可是有人行刺？”陈飞见大家沉默也不是办法，壮着胆子打破沉默。
李世民看了他一眼，低声道：“南郊皇庄，持有霹雳火的人欲要用霹雳火袭杀泰儿。”
果然如此！陈飞心里顿时明白了。这是李承乾忍耐不住，要对李泰出手了！不过看李世民淡定的模样，李承乾的袭杀应该没有得手。这一点倒是与历史上相差无几。
不过李承乾袭杀失手后，事情很快就会败露，李承乾会在事情彻底败露之前与侯君集勾结，一同逼宫造反。
也就是说，李承乾真正谋反的日子快要来了！陈飞咽下一口口水，内心有些紧张，也有些激动。
历史到底还是按照原有的轨迹在发展，只要李承乾迈出第一步，刺杀李泰，那么后面他就刹不住车了，谋反是迟早的事情。
陈飞不怕李承乾谋反，相反，他非常期待李承乾谋反，只有他作死了，才能真的死，否则李世民多半不会轻易更换太子。这么一来，李治才有机会上位，否则的话，怎么也轮不到李治这个小矮个。
现在让陈飞担心的就是，太子谋反，手中居然有了霹雳火这样犀利的武器，会不会一不小心真的被他谋反成功了？这样的话乐子可就闹大发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是？
“陈飞？你在想什么？”李世民看到陈飞在发呆，就气不打一出来，你小子知不知道自己的处境？还有脸发愣？是朕对你太好了嘛？
陈飞立马摆正自己的态度，低声道：“回陛下，臣只是在想，刺客刺杀魏王，谁的收益最大。”
话刚说完，殿内的空气猛然压抑起来。沉默，死一般的沉默！李卓偷偷看了陈飞一眼，眼里满是震惊。这种敏感的时候你说这样的话，不是找死嘛？如果不是你想的那样又该怎么办？陛下会轻易饶过你？
“陈飞，你什么意思不妨直说。”李世民的声音在颤抖，他不希望是这样结果，但是事实非常接近陈飞所说的，他害怕，害怕自己最寄予希望的儿子真的干出这样令人心寒的事。
“陛下，臣也只是换位思考，没有其他的意思。”陈飞垂着眼帘，低声说道。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怒道：“陈飞！你是不是在逗朕玩闹？”
“臣……不敢！”
“你！”李世民看到陈飞半死不活的态度，被气的不行，“陈飞，你敢对朕不敬？”李世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发出危险的信号。
哎，这是你逼我的。他在心里默默的摇头，随后说道：“陛下，臣也只是推测，此事不敢胡乱议论，若是言辞有冒犯，还请陛下赎罪。”
“朕赦你无罪！”
陈飞忽然抬起头，正视李世民说道：“陛下，霹雳火的库存确实没错，这短短几日能盗出霹雳火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臣怀疑，霹雳火被军队私扣，故而导致有霹雳火遗落在外！还请陛下明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