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真相

  “希羽,谢谢你这段时间的陪伴,对不起,不能再陪着你了。”突兀的笑,如此的明媚,莫希羽此刻却感到了绝望。

  “小澈,你在说什么傻话?快回来好不好?我们一起去找第五月冥解释,孩子是他的。”他想挣脱玄气锁链,可修为不够,只能试图劝说南宫澈。

  “不必了,我只是个替代品罢了。。。在他心里,我只是个蝼蚁而已,呵呵,挥之则来,挥之则去。他从未在乎过我。。。”借着月光,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上挂满了泪痕,南宫澈此刻已失去了一切感觉,他只是笑着诉说一个故事,凄婉,悲伤。

  “别瞎想,第五月冥他只是一时糊涂,跟我回去,我去跟他说好不好?”眼眶微湿,小澈,千万别做傻事啊。。。

  “真的不用了,希羽,等你回去的时候就跟我爹娘说,孩儿不孝,不能一直陪着他们了。告诉梦溪和子轩,我不会忘记他们的,你也要做个真正的皇子,为你父皇分担。。。”“别说傻话了,快过来,没有你,你让我怎么办?”莫希羽的声音已带着颤音,他想挽留南宫澈,但留不住————就好像手里抓着一把流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流逝。

  “六师兄,十师兄,对不起。。。”缓缓向后仰,闭上眼睛,一袭白衣隐隐有血迹,脸上是亘古不变的笑容,他美得像一只折翼的天使,带着绝望和悲伤堕入地狱。“不要!小澈!”莫希羽瞪大的眼眶仿佛要裂开了一般,他拼命挣扎,却又一次次失败。涧风呼啸,南宫澈自断经脉,任身体自由下落。一切,都结束了。。。。。。

  远处突然出现一个老者,白衣白发飘飘,脱俗于世间。他接住昏迷的南宫澈,又在瞬息消失。竟是撕裂空间!

  在南宫澈自断经脉的时候,玄气锁链也自动断裂。莫希羽飞身跳下悬崖,展开玄气护盾。但等他到达地面,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他又在附近找了一遍又一遍,什么都没有,就连血迹都没有。“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找不到?!”他疯狂的将拳头砸在山体上,带着些许玄气,但几乎是纯肉体力量。

  山体上多了一个窟窿,莫希羽左手上的皮肉几乎被打没了,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两眼血红,“第五月冥。。。”一字一顿的叫出一个名字,随即露出一抹冷笑。

  冥月宫内,望着夜漓惨白的脸和平坦的小腹,第五月冥皱着的眉拧成了一个川字,孩子没了。心里突然没来由的心慌,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令他呼吸不畅。心疼?为什么?孩子没了,他是很伤心,但没有这么剧烈。发生了什么?怎么回事?

  他在凉亭里徘徊,此刻他才想起了南宫澈。也不知道澈儿怎么样了,他的孩子。。怕也是没了。。。叹气,多希望那是我的孩子啊。。。。“冥。。。”夜漓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凉亭里。他很虚弱,这么短的距离却让他疼的满脸是汗。

  “漓儿?你怎么起来了?快回去躺着,你要好好休息才是,”第五月冥一脸担心的看着那只放在小腹上的手,“没事的,孩子以后还会有的,你现在要把身体养好。”

  “呵呵,没有以后了。。。”夜漓笑着,随即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在说什么傻话,怎么会没有以后,我们的时间还长着呢。”伸手揽过夜漓,轻轻安抚着他的背。

  “其实,南宫澈,是我的主人。。。”夜漓轻轻推开第五月冥,浅绿色的眼眸此刻却是那么暗淡。

  “什么?!”第五月冥大吃一惊,“主人?漓儿,你到底在说什么?”

  “冥,其实,我不是人类,而是、一只妖。这也不是我真正的面容,而是主人的。你一直说主人是替代品,其实,呵呵,我才是真正的替代品啊。。。”白光闪过,露出一张陌生的脸。一双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澄澈眸子钳在一张完美俊逸的脸上,细碎的长发覆盖住他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一袭白衣下是所有人都不可比的细腻肌肤。魅惑众生的脸上只显出了一种病态的苍白,却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配合他颀长纤细的身材。

  “这才是我真正的样子,”看着第五月冥惊异的脸,“我是妖王,当年遭遇雷劫,功力散失大半,恢复原形。是主人救了我,细心照顾我,等我能化为人形之后还教我白龙门的功法。但后来为了妖界我偷偷离开了白龙门。几年之后,我就遇到了你。。。但那时,我用的还是主人的面貌。”

  看着妖艳的脸,第五月冥却早已停下了思考。替代品是。。夜漓?他不是。。人类?他也是白龙门的人?南宫澈是他的主人?也就是说。。。

  我误会了澈儿?!从一开始就误会了?那。。那。。“澈儿。。。”第五月冥无意识的呼唤。夜漓苦涩的笑。“其实,主人的孩子,是你的。早在我上一次送他去白龙门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第五月冥再次一颤,澈儿怀的、是我的孩子?!那他现在。。。澈儿!

  没有再顾及还在凉亭中的夜漓,第五月冥转眼便消失在夜漓眼中。

  主人,对不起。原以为冥会选择帮你,但是。。。对不起,害你没了孩子。。。夜漓在南宫澈身上放了一抹神念,刚才神念回归,夜漓就猜到发生了什么,所以才忍着痛来到凉亭,告诉第五月冥一切。此刻看到第五月冥不顾一切的身影,他感到心很痛。眉头紧皱,这算我为你们、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吧。。。。。。

  慢慢化作狐狸,纵身一跃,消失在灌木丛中。

  冥,再见了,再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