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可怜?可恨!

春节将至,家家户户张灯结彩。

越来越浓的年味,冲满了整个洛云镇。

今日是除夕,林家小院中也装扮一新,红红灯笼高高挂起,远远看去,院中的大树上仿佛结了一个个火红的大果子。

林坤帮着雪儿和大姐,忙活了一下午,准备了一大桌年夜饭。

夜色渐深,一家人围在一起,边吃边聊,准备迎接新年的到来,可惜桌前只有三人,此刻也略显冷清。

“老人们说,这叫守岁,长辈要给晚辈发压岁钱,可惜父母叔伯都不在身边,长姐为母,我也就代行其职了!”

林舒一边说着,一边微笑着从怀中摸出两个红包,分别递给了林坤与雪儿。

“多谢夫人,祝夫人万事如意。”

雪儿乖巧的接过红包,并祝贺词。

林坤嘻嘻一笑,也谢过收下,但他随即心念一动,发现大姐竟意外的提到了父母亲人,而且见她脸上带着一丝落寞,知道大姐还有话说。

果然,只听林舒轻叹一声,说道:

“小坤,其实我们林家,是个及庞大的家族。我记得小时候,都是好几百人围在一起守岁,光是给压岁钱,都要让长辈们肉疼好几个月,哈哈……”

笑意收敛,林舒脸显一丝落寞。

随后她又淡淡一笑,开口道:“今天是除夕,不说这些,小坤你也不用急,大姐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林坤点点头,知道大姐说的是自己的身世秘密。

不过,既然大姐此时不想说,他也并不着急,于是便举起酒杯,与雪儿一起给大姐敬酒。

酒过三巡,林舒的脸上一阵寂寥,眼中泛起了回忆的神色。

触景生情,她想起了年少时,在家族中的种种过往,可惜现在物是人非,昨日种种已经是亦如朝露了。

为了打破沉闷的环境,林舒故意扯开话题,向林坤说道:“小弟,你还记得被你坑死的那位百草谷主么?”

林坤呆了呆,不知道大姐为何要提起此人,不禁呵呵一笑,问道:“怎么……她的鬼魂要来找我寻仇么?”

林舒摇头莞尔,指责道:“小弟,人死为大,你就不比嘲笑她是孤家寡人了,其实这人的身世也很可怜的。”

“哦……又是个可怜人?嘿嘿,我最不在乎的就是可怜人!”心中这么想,但林坤嘴上却不好得说,不然又要被大姐数落。

林舒见他露出了一副不屑的表情,不由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说来,这个百草谷主确实是个可怜人,她原名叫阿衡,非但修炼天赋不错,而且还容貌姣好,嫁给了一个高官做夫人。”

听到大姐说她“容貌姣好”,林坤不禁呆了呆,心想:“阿衡,名字倒是好听……不过那老乞婆哪里容貌姣好了,分明就是个丑鬼嘛!”

转念一想,知道大姐说的是此人的过去,容貌变化这么大,必定有惊心动魄的故事,林坤顿时就来了兴趣,继续专心的听大姐讲下去。

只听林舒说道:

“本来,荣华富贵的日子,她也过的舒坦自在,也就没有修炼。”

“可那不知,一场意外让她误食毒药,容貌尽毁,一下子老了几十岁,高官薄情寡义,见她老丑且未生育,便将她休了赶出府外。”

林坤摇了摇头,无所谓的说道:“自古显贵多薄情,算她倒霉!”

林舒轻叹一声,接着说道:“若只是夫家薄情,那也就罢了,可是她的父母早亡,其家人又极端势利,见她失宠都不愿理她,甚至倍加凌辱。”

“最终她不堪欺凌,终于离家出走,过了数年的乞讨生活,凄惨无比。”

“后来,她在乞讨的时候,听路人说去自己的惨剧,原来那毒药根本不是误食,而是高官的小妾故意所为!”

“当时都有丫鬟暗中提醒她小心,但她待小妾情同姐妹,甚至义结金兰,所以无视了丫鬟的话,还觉得她挑拨离间,把人家赶出了家门。”

……

林坤呵呵一笑,翻了翻白眼,不屑的说道:“都有人提醒她还着了到,这人也真够笨的!”

林舒摆了摆手,继续说道:“在多方查证之后,她确认事实确如路人所说,那个害她的小妾,之后也名正言顺的变成了正室……”

“终于,她一怒之下,拜了原先的百草谷主为师,这人虽然修为不凡,却是个奇丑无比的天生畸形儿,根本就没有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他。”

“所以,拜师的条件,居然是要她当这人的泄欲工具,不过为了报仇,她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听到这里,林坤不禁暗赞了一声,一个昔日的贵妇人,居然能有如此决绝,也算是个了不起的举动。

只听林舒继续说道:

“十年暗无天日的生活,她备受折磨,但也学到了一身本事,最后前任百草谷主一命呜呼,她就顺理成章的成了现任的谷主。”

“之后,报仇雪恨。她不单杀了高官家的满门,把那小妾扒皮抽筋,又强逼着自己的家人,女的当了十年娼妓,男的当了十年乞丐。”

听闻此言,林坤忍不住高声大呼:“爽快!就该这么干!”

林舒呆了呆,皱眉道:“爽快是爽快,但那些被她折磨的人,都不是武者,只能任凭她摆布,虽不能说他们无辜,但外人看着也是可怜。”

“不过,想想这百草谷主的遭遇,也是十分可怜的,后来虽行事偏激,但或许还真的怪不得她……”

林坤呵呵一笑,看向大姐说道:“不怪她?我到是觉得,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怪不得别人!”

“哦?小坤何出此言呢?”

林舒眉梢一展,饶有兴致的问道。

林坤此言大有深意,不单是她感兴趣,就连一旁乖巧的雪儿,也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等着他解释。

看了看一大一小两个美女,林坤淡淡一笑,开口道: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怪只怪她自己不识好歹,有人提醒之下,都要偏听偏信,遭受折磨也是咎由自取,又哪里怪得了旁人?”

“要我说,这里面最可怜的是那个丫鬟,跟了一个‘眼瞎’的主子,还被赶出了府外,不知道她是不是被那小妾给报复了?!”

听闻此言,林舒不禁呆了呆,她沉思片刻之后,才震惊的说道:“小坤料事如神,后来这丫鬟确实被那小妾找人打死了……”

林坤嘿嘿一笑,说道:

“看吧!其实最可恨的人,就是她自己。因为她的麻痹大意,害人害己,所以这样人,有什么好可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