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察与杀戮

此时的战场,已经打成了一锅粥,灰色和红色完全交织了一起,每个士兵都如乱窜的老鼠一样,捉对厮杀。尹牟和二看到,一个个士兵凶狠地挥舞着长枪、戈、矛、刀各种武器,或劈,或砍,或刺,拼尽全力搏斗着。有些士兵明显已经负伤,但仍旧战斗不止。尹牟和二为他们的勇武精神大为佩服。

激战整整持续了4个小时,当夜幕降临的时候,灰军终于力所不逮,开始向后败退。剩余的灰军退入了城市,依托高大的城墙进行防御。而红军也因为伤亡惨重,没有乘胜攻城,只是拔营起寨,向灰军所在城市推进了一段距离后,扎营休息。

尹牟和二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疲惫地起身,在飞船里踱起步来。

一场原始而血腥的战争,让他看到了这个星球的力量。那究竟怎样才能以最恰当的方式,融入这个新地球,攫取最大的利益呢?渐渐地,他有了一个基本的思路。

不过在这个思路付诸实践前,为了稳妥起见,他还需要多了解一些情况。

尹牟和二决定夜里悄悄降落在战场的附近,搞一些实地考察,最好搞一男一女2个活人上来,详细研究一下,然后解剖,以便彻底搞清楚这个星球的人类。如果搞不到活人,尸体也行。

他选中了一个距离战场20公里远的一个只有7户院落的小村子。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降了下去。

在踏上这片新土地之前,尹牟和二做足了准备。他特意穿上防弹衣,这是专门给宇航员配备,由复合材料制成,非常轻便,可以抵御10米以外射出的5。56毫米突击步枪子弹。然后他带上自卫武器——1只突击步枪,1只手枪,8枚手雷。离开飞船时,他特意给自己的手表做好了提醒,最多7。5小时就要返回,不然飞船就会因为少了一名宇航员而启动返回程序,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随着“呲”的一声,飞船稳稳降落在离村1公里的地方。尹牟和二慢慢挪动脚步,踏上了这片对于地球人类来说崭新的处女地。

呼吸着这个新地球的空气,虽然在舱内已经得知它的成分与地球相差无几,但那感觉还是新奇而令人兴奋的,更何况还能闻到新鲜的植物气息。

尹牟和二开动全地形车,缓缓地向村子开去。离村200米的时候,他下车改为步行。

借着手电,尹牟和二摸进了这个村子。村子不大,只有7个小院。此刻村里很静,只有1个土屋还有微弱的灯光。他想,在这原始的时代,夜里能够点灯,一定是比较富裕的人家。尹牟和二这样想着,就朝着亮灯的那一家走去。土屋外边围有一道院墙,尹牟和二不打算敲门,因为语言都不通,敲门干什么?他麻利地翻过院墙,刚一落地,突然一个巨大的黑影向他扑来,吓得他一激灵,手电一下子掉在地上。那黑影一下扑到他的身上,他本能地挥拳向黑影打去,只听闷哼一声,黑影被击中,横着甩了出去,可是它锋利的爪子把尹牟和二的左手划开了一个大口子,可能伤及了骨头,五指连心啊!尹牟和二疼得惨叫起来,他恼怒地举起右手的自动步枪,恶狠狠地朝黑影扫射。哒哒哒哒……清脆的枪声在寂静的小村里显得格外响亮,同时伴随着那黑影的惨叫。借助枪口喷射的火苗,尹牟和二看到那是一条类似狐狸的动物,想必是这家用来看门护院的,和地球的狗一样。此刻的它,中弹后在地上拼命挣扎,血如泉涌,很快就不动了。

左手钻心的疼痛让尹牟和二的心情一下糟透了,刚一开始就受到如此打击,出师未捷啊!真是始料未及。而沮丧感和痛入骨髓的感觉一下点燃了他的情绪,他觉得一股怒戾之气顶到了脑门。多年克制下保持的斯文感一下荡然无存,仿佛此刻暴怒的他才是真实的他。

这时土屋的门打开了,一个身材和尹牟和二相仿的老者出现在门口。懊恼与剧痛中的尹牟和二已经没有了耐心,抬手就是一枪,老头应声倒地。

杀人,我开始杀人了!

也许是受伤后的失血导致体内血流加速,尹牟和二觉得肾上腺素徒然增高,嗜血的潜质突然爆发,好像魔鬼一下附了体,他提着血淋淋的胳膊,红着眼睛,疯狂地闯进了房间,他看见一个满脸鸡皮皱的金发老太婆,正坐在床上,靠在一个红漆木箱旁边。尹牟和二用枪对准老太婆,一边凶恶地吼叫着:“你这个老家伙,什么的干活?”

那老太婆哪里听得懂尹牟和二的地球日本话,看着穿奇形怪状的衣服、表情如凶神恶煞般的尹牟和二,吓得浑身哆嗦。尹牟和二走过去抬起皮靴就是一脚,随着一声“哎哟”的惨叫声,老太婆被从床上踢下,滚得老远。尹牟和二随手掀开木箱翻过来一倒,箱中的衣物滚了一地,却没有什么他看得上的东西。这时从地上翻身坐起来的老太婆,慌忙伸出枯瘦的双手,颤抖着去捡起地上的一件件衣服。然而,尹牟和二更加恼怒了,一边大声呵斥着,一边对准老人腰部又是狠狠地一脚,老人惨叫着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伊东走过去朝老人脸上吐了几口唾沫,然后朝胸口又狠狠踏上一脚。老人再也不动弹了,一股鲜血从她的嘴角渐渐地流出来……

尹牟和二坐在床上,掏出急救包,把受伤的左手包扎了一下,又打了止痛针,这才感觉好一点。

正在这时,他发现外边扔在地上的手电筒的光在晃动,好像有人把它捡了起来。不好!有人!

尹牟和二抄起炕头的突击步枪,这时手电筒的光一下照进屋里,尹牟和二顿时恐惧起来,如果村民发觉是自己深夜杀了两个人,会怎么样对待自己?一不做二不休,他举起枪,朝门外一通扫射,只听外边一片惨叫,随后有脚步跑远的声音。

听着外边没有动静了,尹牟和二才探头从屋中走出来,看到扔在地上依旧发光的手电,捡了起来,一照,发现院子里至少躺着七八具尸体,个个身中数弹,惨不忍睹。

尹牟和二蹲下身子,用手指蘸了一点尸体的鲜血,在手里捻了捻,又用舌头舔了一下,以他的医学造诣判断,这个星球的人类的血液构成应该也与地球人类相差无几。

既然已经这样,尹牟和二索性决定马上清剿这个小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