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穷水尽陷毒雾
几个马匪直愣愣地冲着钟虢盛杀了过来,钟虢盛仗着自己惊人的膂力,连劈带砍地杀了4名马贼后,侧眼看到狂奔的马群已经远去,而那个队员已经被其他马匪乱刀砍死,只得寻机拨转马头,想赶紧逃走。谁知刚转过身来,忽然左肩剧痛,低头一看,一个锋利的箭头竟然从前胸钻了出来。原来一支劲箭射中了他左肩处的后背。由于距离近,力道猛,这箭竟然射穿了钟虢盛的身体,这下疼得他差点滚落马下。
他惨叫一声,伏在马上夺命狂奔。谁知慌不择路之下,变成孤人单骑不说,竟然朝着东方的莽龙山而来,而身后还死死咬着几十个马匪。原来他们得知钟虢盛是队长,便不肯放过,死命衔尾追来。
由于剧烈的颠簸,使得钟虢盛的伤口不时地发出剧痛,他本想伸手拔掉这箭,但是箭所在的位置非常别扭,伸手难抓不说,一旦他伸右手去抓,就是牵引得半个身子剧痛难忍,加之他看到前胸露出的粗壮箭杆,知道即使拔出箭,由于在颠簸的马背上无法包扎伤口,也会导致失血过多。只得强忍。可时间长了,剧痛使得他都有些意识模糊,任由坐骑把他带往未知的方向。
战马狂奔了一夜,竟把钟虢盛进入了一个巨大幽深的大山谷。
这山岩壁峭立,直耸入云,非常壮观,而山谷其实只是大山中间的一条细小裂缝,仿佛是巨大的山岩被从天而降的一把利剑劈开了一样。由于两侧山壁高屹,抬头望去,整个天空都浓缩成一条级细的光线。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无法领略到这其中的万一。
可此时的钟虢盛由于疼痛,根本无暇抬头,稀里糊涂地就冲进了山谷。倒是追击他的马匪纷纷勒住坐骑,有人惊呼道:“这小子进尸魔谷了!”
正犹豫间,又有几个马匪飞驰而到。为首一人说:“追上去,一定要抓住这小子!我们抓住了一个商队武士,他供认说就是这小子杀死苍狼、打伤兽爷的!”众匪一听,只得硬着头皮驱马向前,直入山谷而来。
一进山谷,一股夹杂着令人作呕的怪味、冰冷入骨的穿堂风劲猛地当头吹来,激得众匪不禁打了一个激灵。但马匪的秉性还是驱使他们继续纵马前进。谁料只奔了一会,所有人就开始觉得头晕目眩,胯下的坐骑也渐渐放慢脚步,再过一会,冲在最前面的几匹马甚至开始左晃右晃,踉跄了起来。突然,有几匹马颓然倒地,而上面的马匪倒地后,勉强站起,可片刻之后也软软地瘫倒在地,没了知觉。一个尚在马上的老匪惊恐地叫道:“不好!是瘴气!”他勒住坐骑,想转身跑出去,谁知没跑几步,他的坐骑也晃了两晃,四腿一软,趴倒在地上。老马匪滚落马下,他挣扎着想站起身,可一切都是徒劳的,只几秒钟,老匪也一头栽倒在地,竟一命呜呼了。
那钟虢盛呢?
当钟虢盛奔入山谷的时候,他的坐骑可能踩到了一个石子,踉跄了一下,结果恰好刺激了钟虢盛的伤口,一下把一直伏在马背上的他给疼醒了,而迎面刮来的冰冷寒风使他因为疼痛而有些迷糊的意识得以恢复。他耸鼻一闻,发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特殊的怪味,腐烂而腥臭,随即就有一股头晕恶心的感觉。在地球受过严格防化训练的他,对气味有着超乎寻常的敏感。他马上断定,这里的空气有毒!
他想止住坐骑,可是回头一瞧,马匪们已经追了上来,只得继续前冲。但是他马上撕下一块衣襟,想沾湿捂在嘴上。可是在狂奔的坐骑上,哪里去找水啊?别说是水,就是尿,这会也撒不出来啊!
这时头晕恶心的感觉愈发强烈,更加坚信了钟虢盛的判断,这里空气有毒。怎么办?
钟虢盛急中生智,他看见了被鲜血浸透的前胸。可是此时的血已干涸。钟虢盛一咬牙,使劲掰了一下仍插在左肩的箭杆,顿时本已止血结痂的伤口又崩出鲜血,钟虢盛忍着剧痛把衣襟用鲜血沾湿,捂在口上。
钟虢盛自己暂时过滤了呼吸的空气,可是胯下的坐骑却渐渐地不行了。钟虢盛发觉不好,知道这马儿撑不了多久了。这可怎么办?
他知道有毒的空气往往比重大,会集聚在低处,只有到高处去,才有可能摆脱困境。他抬头四望,失望地发现山壁如斧砍刀削陡峭,根本无缘攀爬!
钟虢盛急得脑门在寒风中冒汗,不禁仰天长叹:难道我今天就在此休矣?壮志未酬身先死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