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垣被俘
钟虢盛觉得自己到这个星球以来,自己的命运飘忽得已经无法掌控在自己的手里,自己越来越象一片在狂风里的落叶,不知道会被吹到什么地方去,他靠着墙想了好一会,还是决定还是到慕华的府邸所在地去看看,他不死心,不死心自己亿里迢迢带来的装备如是湮灭,不情愿心接受与自己惦记的女人都已离世这个残酷的事实……
他蹒跚着走向老妇人所指的方向,心情无比沉重,脑子里只剩一句话: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现一片面积巨大的断垣残壁,足有上千亩地,到处都是焚后的痕迹,碎石、瓦砾,残垣不过肩高,除去不远处的几座光秃秃的假山,一眼可以望见城市尽头的城墙,真是满目凄凉,毫无人烟,只有几十只类似地球上的野狗在废墟里跑上跑下,让人无法相信这里是繁华的奉阳城里。隐隐地,还可以闻到烧焦的味道。
钟虢盛面对废墟,不知怎的,竟想起了“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的地球古诗来。他步入废墟,满目是被烟火熏黑的砖石框架,没有一处超过1米的,即使是这样,残墙上也是刀痕累累。俯身捡起几块被打碎的石头,发现竟然找不到几块更大的,不少石块还有明显的斑斑血迹。他眼前仿佛出现了三个月前那浓烟烈焰的场景,耳边似乎响起了男女临死前的惨烈呼号。虽然过去了3个月,可是似乎没有进行过任何清理,还能嗅到从破碎的瓦砾里散发出来的死亡气息。
看着这些被仇恨砸碎的石块和这片惨烈的废墟,钟虢盛心如刀割,他知道自己不会再遇到那些可爱的姑娘了,也不可能再找到自己的装备了。或许在这个星球上,已经生无可恋了。
钟虢盛颓然瘫倒在地上,仿佛被人抽取了脊梁骨一般,再也没有站起的动力。纵使艾德礼、艾德勋兄弟怎么呼唤他,钟虢盛却理也不理。诚然,这个打击对他来说,太大了。人可以失去一切,唯独不能失去希望。如果没有希望,一切都不再有意义。
艾德礼、艾德勋两兄弟喊累了,遂不再尝试,钻入钟虢盛的衣衫,休息去了。
钟虢盛不知躺了多久,突然几个鬼魅般的巨大身影围住了他。随即几个身影俯身猛扑,按住钟虢盛,麻利地把他用绳索捆住,拖了起来。钟虢盛大骇,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徒劳地挣扎了两下,可一用力,浑身骨头就一阵剧痛,况且自己已经被捆得结结实实,只得任凭他们摆弄。
很快,他被拖下废墟,带到一小群官军面前。钟虢盛一看,为首的军官似乎面熟,可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那军官狞笑着说:“臭小子,我就知道你得来这里!”
钟虢盛不知怎样回答,瞪着茫然的双眼看着他。这军官见状,上去狂搧了钟虢盛两个耳光,呵斥道:“你小子白喝了我的酒,却一点不记得我了吗?”
哦!钟虢盛猛地想起,这不就是在奉阳城外用药酒麻翻我、然后绑架我的那个人吗?
“原来你不是过路的,你是军官?你为什么绑架我?”钟虢盛由于喉咙处被勒上了一道绳子,说话很费劲,可是他还是努力着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啪啪!”又是两记耳光。
“你还敢问我?好吧,让你死个明白,老子是皇家锄奸司的,专门抓你们这些慕容叛贼!现在你告诉我,你的同伙在哪儿?在城外是不是他们把你救了?你又怎么混进城来的?城里你们的同伙在哪儿?”
钟虢盛这下才明白怎么回事。原来艾德礼、艾德勋兄弟的施救,让这个锄奸司的便衣军官以为自己有同伙。看来,由于他知道自己要来奉阳城里找慕容家,所以派人在此监视,自己被守株待兔了。
钟虢盛打定主意,要保护好艾德礼、艾德勋两个小兄弟,自己已经无牵无挂,但求不伤及这两个小兄弟,让他们回归自己的家乡去吧。钟虢盛遂低头不语,不再回答。
见钟虢盛抗拒不答,那军官显然预计到了,他鼻子一哼:“给我打!”
拳头雨点般落在钟虢盛的头、胸、腹部,直打得他满眼金星、口吐鲜血、五脏翻腾,可是他要死牙关,居然没有哼一声。打手的拳头好像落在了一个没有知觉的沙包上一样。这时,周围已经渐渐聚集起一些老百姓,他们出于好奇,远远地看着,又出于对锄奸司的畏惧,不敢过去靠前。但是看到钟虢盛如此的硬气,有些人甚至暗暗称赞。
那军官开始有些按捺不住了,他大叫了起来:“混蛋!不说是吧?老子有办法让你马上开口!把他给我吊起来,烧!”
“是!”几个身强力壮的官兵看到远处有树,就把钟虢盛拖了过去。那里本来已经聚集了一群人,看到士兵们如狼似虎的样子,吓得纷纷跑开,却只有一个披头散发、蓬头垢面的女叫花子呆呆地立在原地没有离开。她破旧的衣衫满是尘土,乱如鸡窝的头发把脸遮了个严严实实,右手手臂僵硬地端着,以至于一只灰色的小鸟栖息在她的手臂上,她也毫不觉察。
见她这副傻乎乎的模样,这几个官兵也没有赶她。他们七手八脚地把满脸是血的、垂着头的钟虢盛悬空吊在树上。在他的脚下架起一堆柴火。不一刻,烟雾升腾,火苗蹿起。钟虢盛的双脚被火一燎,疼得他大声叫骂起来。可他的骂声却只招来那群官兵的一阵狂笑。
突然,谁也没有想到,立在一旁的那个女叫花听到钟虢盛的声音,浑身巨震,竟然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声:“我的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