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八章,寄居(八)

第两百四十八章,寄居

‘玉’妙一觉睡起来看到朱宣不在,只看到若‘花’笑眯眯,忙笑道:“我怎么就睡着了,表哥走了?”没说上几句话,还有点想。。。

若‘花’就笑得很开心:“晚饭时候了,请了王爷前面去吃饭了。说姑娘醒了也就去吧。”

‘玉’妙赶快就爬了起来,‘床’边放[了一件衣服,顺手抓起来一边往身上套,一边惊慌失措,随口就溜了出来:“这下子又要挨训了。”

若‘花’才不担心,王爷是好脾气的,前面这顿饭还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呢。她接—了衣服为‘玉’妙穿上。

‘玉’妙到了前厅里,果然一室肃然,她并不以为意,蒋家自命为‘门’风严谨,总觉得这样就是好。讲究食不语,表哥也是吃饭的时候话少,只有自己一个人话多。

给外祖父,外祖母行了礼,这两位老人都还是高兴着,不象有什么事情。再看两位舅母却是脸‘色’不好。

朱宣唤了‘玉’妙到身边坐下来,大家这才一起吃饭。蒋大夫和两个儿子觉得朱宣来了,招待有些简慢,饭后大家坐了说话还在客气。

朱宣淡淡一笑,你招待我什么都行,招待自己的外孙‘女’儿才不能简慢呢。马上要成亲了,再把她‘弄’病了,别人‘洞’房里温存去,我‘洞’房里哄着喝‘药’,一不高兴就吐得眼泪都出来,还让人‘洞’房不?

就慢慢说了一句:“我倒是不讲究的……”又看了‘玉’妙一眼,‘玉’妙脸红了,不是说淘气,任‘性’,就是说我挑剔,不知道舅母正在抓我的错呢。

听到朱宣又问自己:“妙姐儿,在这里每天做什么呢?”喊的是‘玉’妙,眼睛却看了两位舅母,两位舅母赶快站了起来笑道:“这么不懂事的孩子送过去真让人担心,让她每天在帐房里学着理家务呢。”

朱宣脸上全无一点儿笑意:“是啊,这样成了亲我亏待不了她。”‘玉’妙强忍住笑,不去看两位舅母的模样。

若‘花’,祝妈妈都旁若无人地笑了,难道不让笑。蒋家的人不也在笑。

然后朱宣才淡淡一丝笑对了蒋大夫道:“有哪里不懂事,我自己教了两年,能教出来不懂事的孩子?”

蒋大夫也觉得这句话说得不对,又不是我们天天带大的,怎么就这么说话。

一厅尴尬,只有蒋大夫和蒋太夫人和朱宣才说几句,别的人都听出来南平王已经不是好声气。两位管家的太太这才有点觉出来,后怕中还有点不服气,教导她还不是为了你好。看了‘玉’妙斜倚了南平王坐着,人已经贴得很近,两个人低了头只能装作看不到。

梅表姐眼睛一会儿看了‘玉’妙一次,‘玉’妙这才明白过来,不就是坐得离表哥近了一点儿,以前不是一直这样,只能冲了梅表姐不悦地回了一个眼‘色’,坐直了身子。

朱宣立即就感觉出来了,就瞪了‘玉’妙一眼,我说话不听,这才几天,听别人话的很,连眼‘色’也要看。

‘玉’妙委曲地看了他,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明显在说,这不是我的错。朱宣伸出了手抚了她的肩头靠了自己,微笑道:“又挑食了,晚上就吃那么一点儿。”

‘玉’妙明白表哥完全明白,他那么聪明,一看就应该会明白,这会儿天大地大,再也没有比表哥生气更严重的事情了。舅母也好,梅表姐也好,她们都不知道表哥要是生气,那叫一个严重。

再看看外祖父,外祖母,两位舅舅,一见了表哥来了就陪笑脸,哪一个也不敢那么大意。听到朱宣这么问‘玉’妙,蒋大夫先是呵呵笑了几声,也看了‘玉’妙道:“想是王爷娇惯的,外家是不如王府的。”

再方正的人,也是朝野里做久了官的。蒋大夫这一点奉迎上司的功夫还是有的。再说朱宣比他品阶高了不少。

朱宣这才带了笑看了红了脸低头的‘玉’妙笑道:“所以身子不好,一向就没有难为过她。”看了若‘花’才微沉了脸道:“一会儿饿了,记得打发她吃。”若‘花’笑眯眯答应了。

朱宣才对了笑呵呵看了他和‘玉’妙笑的蒋大夫和蒋太夫人带了笑道:“一向如此,两位长辈不要见怪,跟了妙姐儿的服‘侍’人一向是服‘侍’她,最知道妙姐儿心意,要茶要水,或是在这里要,或是王府里送来,还请不要责备她,总是我担着。”

蒋大夫,蒋太夫人更是呵呵笑了,‘玉’妙更红了脸往朱宣身上贴了,太丢人了,这么多人又说我娇惯。

偶然看一眼两位舅母,脸‘色’难看得不行,‘玉’妙又想要笑了。朱宣已经拉了她站起来:“我带了妙姐儿房里去,有话和她说。”

蒋大夫,蒋太夫人连忙答应了,一齐站了起来目送了两个人走远了,才相视一笑,都是趁心如意。

蒋大夫并没有忘记刚才朱宣与两个媳‘妇’的对话,也明白了几分,看了儿子媳‘妇’道:“你们都到房里来吧。”

出了饭厅的‘门’,‘玉’妙回头看不到身后有蒋家的人了,就拉了朱宣的手边走边低了头笑得不行。朱宣也笑出了声,拉了她回到房里,扳了她小脸问:“表哥好不好?”

‘玉’妙笑眯眯:“好。”然后不等他问就先说了出来:“要表哥,也要姨妈,也要姨丈。”

朱宣哈哈大笑起来,勾了手指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这个小马屁‘精’。

第二天再也不用去帐房里打算盘了,也可以回房里睡午觉了。蒋大夫先以为两个媳‘妇’做事不会错的,平时家里‘侍’候样样都好,可是这一件事情上就不对了。

蒋大夫喊了两个媳‘妇’去一顿训:“王爷刚刚被刑部查过,不是骄奢yin逸的罪名就是坐拥强兵,现在是一家人,怎么就先从家里先自己杀起来了。

你们还批评外孙‘女’的穿戴,那外面的人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对。王爷自己带了两年,难道不合体制他自己不明白?”

两个媳‘妇’这才明白原来这件事情会闹得很大,虽然不服气,但也只能识大体,谁叫她们才明白三从四德。

但有时见了‘玉’妙脸上那种悠闲的表情,只能是叹气摇头:家‘门’不幸。

梅表姐见了‘玉’妙,更是一副见到妖怪的表情,脸上就变‘色’。若‘花’也受不了:“怎么就这么看人的。”

‘玉’妙眯眯笑,她自己才是妖怪呢。没有心打听,不然也可以打听出来一堆事情。无父无母吗?住到这里一直就不走。

突然‘弄’不明白了,梅表姐这‘门’亲的来龙去脉是什么,只是不想去打听,说起来这怪表哥不好,现在打听人的心情一点儿也没有了。

闲事总是找闲人的。这一天看了‘玉’妙如妖怪的梅表姐来找‘玉’妙了,倒让‘玉’妙惊奇了一下。梅表姐身后还站了一个人,‘玉’妙猛一看,还以为是余丽娟。

梅表姐一向当家指使惯了的,进来就对‘玉’妙道:“让你的丫头们都出去,咱们好说话儿。”从来都是这种当大姐的语气。

‘玉’妙因为好奇,就让若‘花’出去。若‘花’带了人出去,心里不服气,有什么话不能让我听的,一会儿问姑娘去。姑娘‘性’子好,什么话都要对我讲。除了我,她也没有人讲去。

梅表姐就把那个人拉到了‘玉’妙的面前,对那个人道:“这就是那位没有成亲就在婆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了,你自己求她好好教你吧。”

‘玉’妙一下子就明白了,房里无人就哈哈放声笑了两声,梅表姐就瞪了眼睛,面前的那位姑娘则吓了一大跳。

好久没有这样笑过了,管她当我是猖狂去。‘玉’妙也没有再笑,再笑狼是招不来,两位舅母来了要训人了。

就是表哥知道自己这种笑容,也要拉了脸:“白疼你了。”

‘玉’妙笑着看了面前那位姑娘笑道:“怎么称呼,请坐吧。”然后笑眯眯地双手叠在了一起互握着,笑得象只狐狸一样:“要教你什么?”

梅表姐要我来教人呵,她自己不会教吗?不是天天很厉害很能干,跟我这种十足好命的米虫有什么可说的。

梅表姐替她说了:“她叫沁兰,是我的妹妹。”这次‘玉’妙瞪了眼睛仔细看过去,果然这两个人有几分相似。

又瞪了梅表姐:“你妹妹怎么不在家里一起住?”

梅表姐哼了一声:“我们是蒋大夫的远亲,”‘玉’妙心里想,这官场上的亲戚关系也太复杂了。

又是远亲。我是表哥的恩亲……

梅表姐继续道:“沁兰和我原先是流落在街头的,后来你母亲从家里走了去成亲,蒋大夫一时气恼不过,就找到了我们,他只收养一个,以安慰太夫人思念你母亲的心。所以我妹妹沁兰就被另外一家人接走了,他们家是要当媳‘妇’养的。”

‘玉’妙眼睛笑得如弯月亮。又是一位苏姑娘。这次不是和我学的了。听提到了母亲,才不笑了。

下面的话不听也明白了,梅表姐在家里当家惯了的,说话一向简洁。

‘玉’妙心想,这又是觉得我怎么厉害,要找我出主意的人。

沈‘玉’妙一时犹豫了,这个主意出还是不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