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纠结(十七)

第四百零七章,纠结

朱宣第二天一早就知道了西昌侯府里遭了贼的事情,他刚起‘床’,看了外面天‘色’‘蒙’‘蒙’亮了,朱喜就进来回话了。

房里妙姐儿也难得的醒了,慵懒地问了一声:“表哥,谁家遭了贼?”朱宣这才回身来走进来,在‘床’前坐了下来,低头笑道:“西昌侯夫人家里遭了贼,可是说没丢东西。”

真是难为了小蜀王,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在京里找一个会翻墙跳高的大盗来,西昌侯府也是院墙高深。哼,看来他只在‘鸡’鸣狗盗之人身上做文章了。

&**;西昌侯夫人不知道丢了什么,先是报了官说有贼,等顺天府的朱大人去了,又说没丢东西。朱大人是朱宣知会过了的,京里会出大案子,苦主都说没丢,当然乐得不问走个过场去。

沈‘玉’妙懒懒的翻了个身,枕上了朱宣的大‘腿’,头缩到了被子里,闷声问了一句:“表哥今天不出去吗?”天天盼了表哥出去,他最近闲的很。

朱宣把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了妙姐儿小脸来,笑道:“表哥不出去,就看了你写字。”看了妙姐儿又嘟了嘴,重新用被子盖住自己的小脸。

朱宣笑一笑,扶了她的头从自己‘腿’上放下来,先出去了。他在书房里吃了早饭,又看了一回封地上发来的信,正在和刚进来的徐从安说话,才看到‘玉’妙款款进来了。

师生两个人又在王爷的眼皮子底下讲了书,然后朱宣站起来,携了‘玉’妙的手走到里间去,朱喜已经研好了墨,沈‘玉’妙又苦了脸拿起了笔,离挨训又不远了。

今天朱宣没有训她,而且满意:“好,今天就写得不错,以后天天这样写。”一面拿出来对徐从安道:“我看了她,就长进的快。”

徐从安适时的恭维了王爷一句:“王爷坐镇,当然要长进。”徐从安心想,再不长进,师徒两个看了你,都希望你赶快出去吧,随便哪里逛逛都是好的。

偏偏王爷最近很闲,妙姐儿是不知道,有时候有一丝希冀看了王爷,希望他能出去。王爷权当看不到。

徐从安不相信他看不出来妙姐儿是什么意思,徐从安有时候也对了王爷看一眼,他也不相信王爷看不出来自己的意思。

偏他就不走,就坐着。赶架子上鸭一样,总算把这鸭子赶得迈动了一步,王爷高兴的不行了。徐从安也开始猜疑了,这是为什么,‘逼’着妙姐儿马上就长进,和谁在攀比呢?

王爷从来不做无功之事,事事要有理由。就象今年不帮小蜀王一样,发发兵马是件小事,给点军费银子也是件小事。

徐从安早就很明白了,他才是朱宣肚子里真正的蛔虫,王爷在吊小蜀王的胃口,我不发兵,你就不行了。

朱宣要等小蜀王深刻明白了,离了我寸步也不行,不然你找别人去。反正我也不稀罕帮不帮你。

所以,那点军费银子朱宣一口咬着不放,其实真的不如‘玉’妙脖子上的明珠值钱。

他一高兴,大家都高兴了。朱喜又进了来:“朱大人来了。”朱宣正在高兴劲儿上,道:“请他进来,我在这里见他。”一面又进来了‘交’待‘玉’妙继续写。

沈‘玉’妙稀罕的不得了,这是哪位大人,比郡王还要厉害,表哥一听了他来,立刻就见他了。

朱大人也是又惊又喜,王爷内宅里见了,朱喜同时告诉了他:“王妃也在,书房里念书呢。”他更是小心的进了来。

见了王爷行了礼,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里间的锦帘,朱大人是来说昨天那件事情的:“昨天夜里一个惯偷姚七夜里在街上走,问他做什么也答得不对,就抓了。西昌侯府说没有丢东西,今天早上小蜀王来了衙‘门’里,说姚七是帮了蜀王殿下往****‘女’人家里送情信的,怕她丈夫在家,就用了姚七。已经放了姚七回去了。”

沈‘玉’妙在里面扛了笔听外面在说话,觉得没有必要跑到‘门’帘处去偷听,就这么坐在锦榻上支了耳朵,能听得见就听,听不见就算了。

象是表哥要叫他办什么事情?顺天府的朱大人,诸事不问的沈‘玉’妙一下子想了起来。‘春’意在送给张将军以前,有时与她说闲话,‘春’意说过,去年京中告了张琳将军,顺天府的朱大人是个好人,让自己的‘女’人来劝这个母‘女’两个,一一分说。

你们证据不足,以民告官,也是要用刑的。小姑娘公堂上受了刑,以后怎么嫁人。就这样把事情撕开了,又怕两个人回乡路上不便,正好有一个犯人要押解同路,托了押犯人的衙役们带了母‘女’两人一同上路,一路上照顾颇多。

沈‘玉’妙这个时候明白了,这位朱大人是表哥的亲信,‘春’意告状,是表哥让朱大人压了她们母‘女’的状子。

顺路送回乡什么,沈‘玉’妙又纠结了,‘春’意迟迟没有定下来婚事,托了媒婆也没有人上‘门’提,这只怕和表哥又有关系。

该不该佩服表哥一下,只怕从‘春’意开始告状时,表哥就存了给张将军的心,收买人心这是最好的办法,而且现成。张将军只有感‘激’的,赔上去的是‘春’意的一生。

沈‘玉’妙又轻轻叹了口气,换个心思去想,也幸亏朱大人压了,以民告官,告不倒是有罪的,‘春’意母‘女’也承担不起,头脑一热,眼前没有了活路就奔到京里告状来了。唉……表哥去年烦得很。

‘门’帘开了,朱喜走出来,躬身道:“王爷让王妃见见客。”沈‘玉’妙答应了,扶了丫头们的手下了锦榻,难得有客让我主动见见,这位大人比小蜀王那个郡王要有料多了。

朱大人更是‘激’动,说完了话,朱宣说了一句:“王妃在,见一见吧。”

朱大人受宠若惊,他是一直想让自己的‘女’人时时来请安的,只是不好来得太勤了。他随了王爷吩咐朱喜:“请王妃出来见见。”时,朱大人就一直躬身站着了。

他心里倒是想抬头看一看,人都说长得不错,王爷爱如珍宝。可是只能低了头。过了一时,低垂的眼帘看到王爷也站了起来,他更是恭敬了。

看了那绣‘花’的衣裙从面前经过了,朱大人行了个官场上的礼,只听了王妃说了一句:“起来吧。”然后就进去了,衣裙边不止一,二两个丫头跟着,就出来这么一下子。

沈‘玉’妙也没有看到他长的什么样,就低了头,年纪约在三十岁左右,看了身材‘精’干的很。她继续进来了同自己的字较劲。

朱宣不一时也进了来,继续坐了旁边坐着,看了妙姐儿过一会儿就抚‘摸’了一下‘胸’前的明珠串,也是一笑,:“这件首饰给的值,难得你这么喜欢。”这两天就一直戴着。

沈‘玉’妙抬了头笑道:“下午‘花’儿匠要送‘花’来呢,我请了表哥赏‘花’去。”朱宣答应了道:“好。”妙姐儿近日写字挨训,找不到理由再抱怨了,就抱怨说菊‘花’象是和我有仇,一次也没有赏好过。

朱宣带了她去赏菊‘花’,一下子就买了三万两银子的菊‘花’,其中魏紫姚黄,‘花’开了有碗口大小,还有一株难得的绿牡丹,不知如何培育出来。

这三万两银子的数目,正好是朱宣问小蜀王要的军费银子的数目,沈‘玉’妙也心里明白。

到了下午,‘花’儿匠还没有来,外面先传来了笑语声,方氏、申氏笑着走了进来:“大嫂请了我们来赏‘花’,一定有好‘花’看。”

沈‘玉’妙看了她们高兴的不行,就笑一笑让了座,这两位更是闷在家里,后园里种‘花’要过一生的人了。

看了方氏头上戴了一支金步摇,申氏也是斜‘插’了一枝如意簪子,两个人都是好好打扮了,难得又有得玩了。

等人说‘花’送来了,沈‘玉’妙从容的带了方氏,申氏出来了。太夫人也出来了,抱了朱睿正在看‘花’,沈‘玉’妙一看都是‘女’眷们,表哥答应了是好,又有了客人了。

院子里一时摆满了大大小小几百盆菊‘花’,朵朵奇妙,千姿百态,有的飘若浮云,有的淡仪淑容……

如音递过了小小的金剪刀给王妃,看了她亲手剪了一朵大红的菊‘花’,先奉给了太夫人。方氏申氏捧了镜子,笑‘吟’‘吟’看了太夫人簪了‘花’,一起笑了:“真是喜庆。”

太夫人笑了道:“快剪了来,你们也戴了。”朱睿呀呀,手指了那株绿牡丹,只开了四,五朵,‘奶’妈抱了朱睿过去,上手就抓了一朵在手里不松,回头看了太夫人和母亲,太夫人当然叫人:“快剪了来,给世子玩。世子也爱‘花’。”

沈‘玉’妙又剪了三枝下来,和方氏申氏都戴了,再下手剪了回房里‘插’时,沈‘玉’妙是犹豫了一下,感觉自己在剪的全是兵马,能帮了小蜀王的兵马。

方氏笑着催她:“大嫂快剪了来,我和三弟妹都等着呢。”秋风微起,沈王妃不再犹豫了,没有几剪子就把三万两银子剪个一个七七八八。

‘女’眷们都一起笑了,过来分捡了‘花’朵拿回去准备‘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