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想哭
慕云珊确实不是一个听话的女人,而且,非常的骄傲。
但是,想起之前在保安室里发生的事情,她就头皮发炸,浑身不自在。
仿佛臀部还疼似的,一下子羞红了脸。
“行,我走。”她咬了咬牙,大声的说:“杨东,我在厂子里等你,你一定要去找我。”
“好。”杨东点头。
等慕云珊开车离开之后,他拖着朱富贵,继续向前走。
“小子,我们做个交易吧。”朱富贵喘着粗气说:“我给你五百万,你现在就把我放了。你放心,我回去之后,不报警,也不找你麻烦。”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么?”杨东冷笑,不相信。
“兄弟,为了一个女人得罪我,不值得。”朱富贵还不死心,继续说:“五百万,什么样的女人你找不到?慕家这个丫头心高气傲的不得了。你以为你为她卖命,她就会喜欢你,嫁给你,跟你上床么?不可能,京云慕家那可是个大家族,人家是豪门望族的千金名嫒,不可能看上你这种亡命之徒的。”
“你说够了么?”杨东冷冷的看了对方一眼。
“跟我混,兄弟,荣华富贵,财色美人,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朱富贵继续说。
“闭嘴吧你。”杨东抬起脚,向着朱富贵的脸就是一脚,直接把他踹昏过去。
踹昏了朱富贵之后,那就好办的多了。他有些粗暴的拖着对方那臃肿的身子,走了一会儿之后,才扔在了地上。
然后,找个地方,坐了下来。
慕云珊感觉自己要疯了,绑架,伤人,这种事情是她慕家大小姐该干的么?
虽然动手的是杨东,但是,她毕竟是目击者,是同谋。
事情闹成这个样子,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善了了。或许,慕家会出面保护她,但是杨东呢?
慕云珊感觉自己太冲动了,完全失去了理智,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可是,她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反悔了。
一路之上,她都忐忑不安,心慌意乱。幸好,手机中不停传来的短信让她好受了一些。
一个多小时之后,朱富贵欠她的那一个多亿巨额债务终于到帐,而她的车子也出现在了彩云服装厂的大门外。
“慕总,你回来了。”守在保安室里的袁红梅一下子站了起来,一脸关心的问。
“梅姐,开门。”慕云珊语气冷漠的说。
袁红梅点头,打开了公司的门。
慕云珊将车子开进去之后,停了下来。然后下车,走进了保安室。
“杨东呢?”袁红梅不解的问:“慕总,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
“他出事了?”慕云珊沉默了一下,才苦笑:“他绑架了朱富贵,而且,还伤了对方的人。很可能,他会坐牢。”
“啊!”袁红梅吓得脸色都变了:“那现在怎么办?慕总,我们要想办法救他么?”
“救,当然救。”慕云珊态度坚决地说:“他是为了我,为了彩云集团犯罪的。我就算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把他救出来。如果我的能力不够,我就让我爸出面。如果我爸还不行,我就去求爷爷。总之,我一定不会让他出事的。”
和慕云珊认识这么多年,袁红梅还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失态,如此手足无措。
为了救下一个小保安,她竟然准备动用京云慕家所有的人脉关系,这个事情如果说出去的话,恐怕全国的人都不相信。
但是,袁红梅知道她是认真的,无比的认真。
这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慕总,也不是她印象中的慕云珊。
慕云珊失态了,完全的失态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过,她知道自己只能这么做。
她只希望杨东可以尽快归来,莫要出事才好。不然的话,她恐怕会发疯的。
然而,慕云珊等了一个小时,杨东没有回来。
等了两个小时,情况还是如此。等了三个小时,依然没有看见对方的踪影。
直到天色快黑,慕云珊都快放弃了的时候,杨东终于出现了。
他表情平静,缓步而来,走到保安室的门口,伸头向里面望了一眼。看见慕云珊,咧嘴笑了。
“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知道我等了你好几个小时么?”慕云珊站起来,一下冲到了他的面前,着急的问。
“我不知道。”杨东笑着摇头:“要知道你一直在等我,我就早点回来了。”
“那你这段时间都去哪里了?”慕云珊不解的,关心的问。
“哦,去洗了一个澡,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顺便,在路上溜达了一会儿。”杨东有些得意的炫耀着:“怎么样,慕总,我这个样子还算帅气吧。”
原本担心要死的慕云珊一下子气的差点没有背过气去。
这混蛋闹出那么大的事情,竟然还有心情去洗澡买衣服,他怎么不直接去死啊。
可是,她骂不出来,也嚷不起来,好半晌,才担心的问了一句:“朱富贵怎么样了,你没有杀他吧?”
“他已经把钱还了,我还杀他干什么?”杨东摇头:“对了,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现在这个情况,你不是应该先感谢一下我么?”
感谢,当然了。慕云珊点头,问了一句:“你想我怎么感谢你?“
“请我吃饭吧。”杨东想了一下,才说:“忙了大半天,我饿了。还有,我接下来可能会去留置室呆几天,得吃饱喝足才行。”
“留置室?留置室是什么地方?”慕云珊一愣,不解的问。
“派出所关押人的地方。”杨东笑着回答:“慕总,我可不想一直呆在那种地方。所以,吃完饭之后,你还得费点心思,想点办法,尽快把我捞出来才行。”
慕云珊再次怔住了,突然,她很想哭。
“你走吧,杨东,你离开这里好不好?”她难过的说:“我给你钱,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只要你离开这里,朱富贵就没有办法了。”
“我的合同没到期,走不了。”杨东摇头,叹气,又笑了:“再说了,我为什么要离开?到底是你对我没有信心,还是你对自己没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