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技术转让
陈良才他们开了一部面包车来，下去的时候，他招呼向前坐自己的车。不知为什么，向前对陈良才天然有一种亲近感，或许是同为练武之人吧，又或者，是因为军人身上有一种豁达和直率。
向前径直上了陈良才的汽车。
和向前交过手的军人一个开车，一个坐在副驾驶位；向南和陈良才坐在车上的第二排，后面坐着谢霆。谢霆让自己的司机把开来的车先送回去了。
谢霆中等个头，体形微胖，四十多岁的年纪，轻微秃顶，手上拎着一个提包，说话带着本地腔。
陈良才找向前是因为对他的低空跳伞感兴趣。
“这方面，不是你们更专业吗？”向前道。
“没错，跳伞是伞兵和特种兵的必修课。但是像你这样的低空跳伞，一般人是做不到的，他们训练时一般都是从五百米左右的高度跳下去。所以，我来找你就是来和你探讨一下，你的低空跳伞，有没有可能推广开来。”陈良才侧着身和向前说话。他的身板笔直，看上去好像浑身潜藏着使不完的劲。
“可是，这个在军事上有意义吗？你们用直升机降落，不是可以在更低的高度上下去吗？”向前问。
“没错，用直升机运兵，当然可以低空降落。但你要明白，很多时候，直升机因为航程短，载量小，速度慢，是满足不了要求的。如果我用大飞机掠海或者贴地飞行……”他的手在空气中平着划了下又升起来，好像飞机在贴着海面和山丘飞行，“然后低空跳伞，就可能起到远程突袭的作用，而且非常隐蔽。虽说现代的空天探测系统更强大了，更容易发现低空飞行的飞机，但它也不是万能的，还是有空可钻的，对不对，向老弟？”陈良才微笑着解释道。
向前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他才明白，那个张静瑶果然比自己看得远。八成，她已经意识到了低空跳伞装置在军事上的意义，所以才说出二百万到五百万的话来。
“向老弟，不瞒你说，我们这段时间一直在琢磨这方面的办法。这位谢总，就是专门研制和生产低空跳伞装备的单位。今天碰巧了，一起跑过来找你来了。”
谢霆一直在听着他们谈话，他点了点头，对向前道：“没错，我看了你昨天跳楼的视频，感触很大。你用的装置比较灵巧，小型化做得很好，很实用。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和你谈技术转让的事情。”
向前一听心里高兴，正愁着是不是除了张静瑶就没办法找到买家，这么快就有人找上门来了。他一点都不拖泥带水，问谢霆：“转让可以，你出多少转让费呢？”
“向老弟要多少？”他反问。
“五百万。”向前想都没想，直接把张静瑶估价的上限报了出去。
谢霆吃了一惊，这个数字，未免太高了。他摇了摇头：“不可能。你要的太多了，我顶多给一百万的转让费。”
向前心下一喜，这个报价，已经比自己的预期多出一倍了。但既然张静瑶那么看好，肯定可以再加一些钱。他对谢霆道：“这套装置的研发，花了我很多心思的，很多人看好它的市场前景，还有人提出要和我开公司做产品呢。我是觉得开工厂太麻烦才想着把装置转让出去的，谢总，四百万怎样？”
谢霆道：“向前，我知道研发一套装置不容易。但是你那套装置我只对反冲装置感兴趣，滑翔服对我没用，这样好了，我出一百五十万，总可以了吧。”
向前有点头晕。我靠，这是发财的套路吗？这就一百五十万了！
陈良才插话进来：“滑翔服也很好啊。士兵空投后，需要的话，可以飞到敌方阵地里面，或者从他们的建筑物上面掠过，直接从空中扫射或者投弹，简直妙不可言！”他边说着边用手有力地削了一下，好像把敌人的阵地一家伙削平了。
向前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接住陈良才的话，转过头去对谢霆道：“谢总，装置本身的价值摆在那里，你不能随意压价啊。这样好了，为了支援国防建设，你就给我三百万好了，不能再少了。”
向前感到奇怪，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讨价还价了。
谢总道：“向老弟，我很佩服你以国家利益为重，这样好了，我再让一点，二百万，不能加了。”
“二百五十万。”向前道，他已经激动万分。
“二百二十万，向老弟，二百五十这个数字不好。我实话跟你说吧，不把这个技术转让给我，别人很难拿到生产许可。”
“为什么？”向前毕竟还是不熟悉相关事宜，不知道里面的道道。
“你的反冲装置，类似导弹的部件，只有我们这样专门的军工企业才能拿到许可。而且，即使你把技术转让给我们，还有许多复杂的程序要走，包括保密措施。所以，向老弟，你就不要争了。”
向前心道生产军工产品的企业又不止你一家，否则你何必急急忙忙赶来找自己呢？
“二百四十万。这是最后的报价，不能再商量了。”向前坚定地说。
“成交。”谢霆伸出手来，两个人握手成交。
谢霆对这个价格还是很满意的，自己的技术人员，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在小型化方面总是做不好，眼见得合同期限快到，正苦于无计可施的时候，向前的装备及时出现，无异于黑暗中看到了光明。他奇怪这个小伙子是怎么做成这个产品的。
而向前自然对这个结果也是万分满意。张静瑶的一句话帮了自己一个大忙，下次碰到她，得请她喝酒。
谢霆叮嘱向前：“我们的转让事关保密问题，回头我再细细和你说。合同我回去就准备，以最快的速度签约，好不好？”
“没问题，就照你说的办。”向前欣然应允。
老天爷开眼，发财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