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妖族圣女,南宫无泪(第二更)

如果,我死了……只是意味着回家……

你……能不能……不要难过……

一个模糊的声音,像是从无尽岁月之前传来,带着感伤进入了寒月的心神,让人莫名的心疼。

女童眼中的灵光越来越浓,终于聚为一点,有了灵气,不再像之前那么空洞。女童开心的看着寒月,发现寒月正在愣神,一下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微笑,双目轻轻闭拢,口中发出古老的音符,落入寒月心中。

寒月身体一震,刚刚是怎么回事,好诡异的声音,竟然引动了她的心绪,差点就沉沦其中了。这时,寒月发现对面有一双眼睛正直直的望着她,带着笑意,眼中的清明像是一眼就能将她看穿。

“月儿姐姐,你来啦!”女童笑着和她打招呼,一头紫发慢慢变成黑色,紫色眼珠也渐渐恢复正常颜色。

“你认识我?”寒月问道,虽然知道对方可能与自己有联系,不过自己并不认识她,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寒月很想知道答案。

“当然了,我已经等了你千万年,好不容易才等到你,怎么可能认错?”女童天真无邪的笑道,对寒月有一种莫名的依赖,眼中的熟悉像是认识多年。

只不过寒月一头雾水,同时脸部不自觉的抽搐,孩子,这个谎撤的有点大了,我现在才几岁,你就已经等了我千万年……可能吗?不过,这个孩子似乎真的是很久以前就已经存在了,看样子是认错人了。

“小妹妹,你确定没有找错人?”寒月微笑着问,“我今年才十六岁,怎么可能在千万年前认识你。”

“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旋转,而我却在命运之外,等待你归来。你就是我要找的人,寒月。”女童忽然神色一正,身上散发出古老的气息,怔怔的盯着寒月,突然叹息道,“唉,是你,也不是你。”

寒月感觉这个妖族女孩怎么越来越奇怪,像个神棍一样,说的话一句也听不懂。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女童忽然间又变回之前的模样,看着寒月,说道:“你想知道为什么我们这么相似?”

寒月点头,这是她看见女童之后,一直想知道的事情。女童慢慢悬浮起来,与寒月一般高,一根肉乎乎的手指落在寒月额间……

寒月脑海中多出了许多画面,她看见一处山谷里,一个女子,身穿白衣,容貌与她很像,像是更加成熟的自己。那个女子正在慢慢化作光雨,女子眼中满是不舍与深情,一滴泪水滑落,滴在地面,却没有融入土地,可能女子也没有注意,她的一滴眼泪就这样保存下来。最终女子消失不见,留下了之前寒月听到的那段话。

而那滴眼泪,因为女子的不灭执念,竟保持不朽不灭,历经了沧海桑田,最终诞生了一丝灵性,它一直在等着自己的主人回来。终于有一天,它醒了,有人来到山谷却不是它要等的人。那人将它捡起带走,那是妖的国度,在那里,它被万妖朝拜,以妖族秘术想要把它点化成妖,但是它的存在就是因为那个女子的执念,执念不消,在没有见到那人之前,它的执念就一直存在,而它就永远都是一滴眼泪……

“现在懂了吗?”女童微笑的说道。

“难道真的有前世今生?你是我前世的一滴眼泪?”寒月已经开始动摇了,画面中的女子与她太像了,只是两人身上的气质不一样。寒月较为古灵精怪,俏皮可爱,画面中的女子却是沉着冷静,哪怕面对死亡都很淡然,只是表现出一丝不舍。这也是之前女童说,是她,也不是她的原因吗?

女童含笑不语,正如她说的一样,她等的人,是寒月,也不是寒月。

……

天已经亮了。

寒月把青沐交给她的那片印记给了青辰,带着小冰小青离开了大殿。现在她还有些问题没有想明白,想快点回到道谷,问问师父。在寒月走的时候,女童告诉寒月,她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做无泪。而且,她还说要为寒月做一件事情,作为寒月帮她化形的报答。看见女童认真的表情,寒月也不好拒绝,有青辰护着,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吧?

寒月离开之后,青辰与无泪站在大殿中,青辰想了很久,最终开口问道:“圣女与寒月究竟是什么关系?”

无泪青丝飞舞,淡淡水汽萦绕身旁,小小玉足离地,身上气势爆发,并不是妖气冲气,而是一种神圣的力灵。让青辰震惊的是,无泪在这一瞬间,像是过了十多年的时光,变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高贵冷艳,与寒月很相似……

“佛曰,不可说。”

“青辰,从今天起,对外宣称,我的名字:南宫无泪。”

“南宫?这是紫月世界皇族的姓氏吧?”

无泪淡淡的看了青辰一眼,青辰立刻低下了头,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寒月,她也不会对每个人笑脸相迎。

…………

在寒月走出雾山的那一刻,山间又逐渐大雾弥漫,寒月看向山顶,似乎穿透迷雾,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那个凄凉无助,而又带着不舍的声音又在耳边萦绕……

“如果……我死了……只是意味着回家……你能不能……不难过……”

“小月,没事吧”杨玲看到寒月平安回来,却站在那里发呆,有些担心地问道:“你怎么了大家在等你呢”

“嗯没什么,走吧!”寒月笑了笑,向大家走去。

此次的狩猎,到此结束,已经没有人在乎比赛的结果了,这次雾山之行,双方都损失惨重,雾山损失了二十余名弟子,其中包括五个筑基弟子,一元宗更惨,死了四十多位弟子,包括三名筑基初期,三个筑基中期。

幸存的人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今生今世再也不想来到这个地方。

石刻之上,寒月行人终于展开了归程,短短的两天时间,让他们改变了很多,让他们知道自己是多么渺小,多么微不足道。

他们依旧年少,却不在轻狂,也许在宗门内,他们是天才,但是在外面的世界,他们只是小人物。

归途,没有来时的欢声笑语,意气风发,有的只是沉默。

寒月回头看着越来越远的雾山,心中有一种感觉,无泪,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无泪看着天空,喃喃自语,“希望这一次,结局会有所不同……”

我叫无泪,一只由一滴千万年前的泪水化形的妖,我希望我的主人能永远不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