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七章：修为尽废

“可以！”

龙昊天自然不会拒绝。甚至在他看来，连那十招都不必去让。不过，这话他并没有说出口。否则难免被人感觉有太过狂妄之嫌。而真到了决战的那一天，他自然会依着情势再做决定。

“凌师姐，既然龙昊天已然同意，那我们是否可以走了？”夜雨霏的语气依旧很谨慎，深恐这位难以捉摸的师姐又会临时变卦。

“走吧！”凌飞尘云淡风轻地说道。

夜雨霏不再多言，尽管内心之中早已将凌飞尘恨入骨髓。

“等等！”就在她们刚要离去之际，凌飞尘突然开口道。

两人的身子都是一颤，夜雨霏低声道：“莫非师姐变卦了？”

“我说出的话何曾变过卦？”凌飞尘冷冷道，“我只是想要提醒师妹一句，无论紫烨犯了何等罪过，她也是我的徒弟！”

凌飞尘这话虽然看似没有说完，不过用意已然很明显。

她早就看出夜雨霏心怀怨恨，若是放她回去，难免会将紫烨事情捅出去，到时候可谓麻烦无限。所以，她便提前做出警示，奉劝夜雨霏不要乱来。

当然，凌飞尘也明白自己这番话未必能收到什么效果。不过，有言在先的话，日后真出了什么事情，找对方算账也就师出有名了。

夜雨霏强忍着内心的怒火，装出平静的样子道：“当然，既然师姐都发话了，师妹我自然也不会做出越俎代庖之事！告辞！”

说罢，就看她的身背后再一次出现了那鸿鹄的翅膀，继而卷起慕容丹青，瞬息间便消失无踪。而决战场中的气温，也在这一瞬间又一次出现了断崖式下跌，虚空中甚至飘起了雪花。不过所幸夜雨霏已然远去，彻骨的寒意便也转瞬即逝。

“呼！——”

所有人都长长地舒了口气。尤其是当他们看见地上，那些在之前的极寒中被冻死的人之时，都感觉自己重获新生了一般。

不过，就在龙昊天和洛九天以为一切都已太平之际，却听凌飞尘冲着紫烨冷冷地说道：“你随我来！”

说罢，不等三人回过神来，凌飞尘已然消失在了原地。而她方才所站立的地方，一团朦胧的薄雾这才渐渐消散。

“师尊！”紫烨惊呼一声，继而她冲着洛九天道，“九天，快带我去！”

“可是……”

“别可是了，我能感觉出师尊的位置，你快点带我去，不要犹豫！”

紫烨的话说得斩钉截铁，根本不容洛九天有半点迟疑。

虽然他能感觉出凌飞尘话语中的冰冷，此次前去极有可能是要单独惩罚她，可洛九天却不敢违背紫烨的意思。他冲龙昊天低声说了句“去去就回”，便带着紫烨瞬间消失不见。

“兄弟，紫烨姑娘！”

龙昊天原本正想去包房探视炎荒的伤势，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颇是弄得有些猝不及防。

炎荒看出了龙昊天的想法，急忙传音道：“兄弟，我的伤势无碍，你快去！千万不能让紫烨姑娘因为我的缘故而遭到惩罚！如若无可避免，请代为转告凌大人，我炎荒愿意承担所有罪责！”

龙昊天闻言颇是感动，他摸了摸腰间的酒壶道：“既如此，你可愿意与我同去？”

“可以么？”由于当初洛九天用酒壶救走幽家三姐妹之时炎荒并不在场，故而他并不知道龙昊天可以靠着这酒壶飞行。

“当然！”龙昊天纵身一跃来到炎荒身边，笑着道，“坐稳了！”

说罢，就看那酒壶冲天而起，载着两人朝洛九天的方向急追而去。至于季无尘，龙昊天也在临走前传音他先去炎府暂住，待得一切事了再回来与他把酒言欢。

洛九天的速度飞得极快，以龙昊天眼下的修为自然是赶不上。不过，索性他如今已经可以无比自如地掌控酒壶，而那两个酒壶之间，似乎也有着某种联系。所以这一刻，龙昊天完全当了一回乘客，任由那酒壶追随着洛九天而去。

约莫半刻的光景，酒壶的速度终于放缓了下来。而龙昊天与炎荒这才发现，他们此刻竟已离地三千丈有余，浓浓的云层完全阻隔了视野，让人无法看见大地的模样。

而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竟凭空出现了一个不大的岛屿。它就这样漂浮在虚空中，仿佛一颗亘古不变的星辰。而在那岛屿之上，有一人负手立于朦胧的薄雾之中，正是凌飞尘。在她的身后，紫烨和洛九天无比恭敬地垂首侍立。

“紫烨姑娘！”炎荒见状高声道，与此同时，酒壶已然载着两人来到了浮岛之上。而当双脚踏一落地，龙昊天才发现，这岛屿实则乃是以凌飞尘的武魂之力所化。这倒是令龙昊天有些好奇，这位她那一代圣女第一人到底传承了何等血脉？

“你是何人？”凌飞尘没有回身，不过众人却能够感觉到一股威严的力量施加在了炎荒身上。

“在下炎荒，特来向凌前辈请罪！”炎荒说罢双膝跪地，连磕了三个响头，“都是在下一时贪婪，利用了紫烨姑娘的善心，让她将千凰殿密不外传的绝学传授于我。前辈若要责罚，就请责罚炎荒一人，与紫烨姑娘无关。即便要我付出性命的代价，炎荒也绝无二话！还望前辈成全！”

“哈，哈哈！”

听罢炎荒的话，凌飞尘突然发出了一阵轻笑。而那一瞬间，炎荒感觉自己身上的压力骤减了许多。

“紫烨，以前我只觉得你的天赋超群，比那慕容丹青要强出许多。而今天，我发现你又有一个地方比她厉害。”

“师尊……还请不要拿徒儿说笑！”说实话，紫烨直到今天也有些拿捏不定凌飞尘的脾气。对于她突然改变了语气说出的这句话到底背后的意思是什么，她实在没底。

“说笑？呵！我可没有说笑！”凌飞尘转过了身来，“你有一群有情义，有担当的朋友。而那慕容丹青，除了她那个不中用的姐姐外，又有谁呢？”

“师尊！”紫烨闻言，心头就是一暖。

她曾经听说过凌飞尘收自己为徒，乃是出于北宫羽的垂青。可大概正是北宫羽的名头太大，使得凌飞尘背负了不小的压力。她当自己师尊之时，对自己可谓极其严苛。这么多年来，几乎就没怎么当面夸过自己。

“凌前辈，这么说……你原谅紫烨了么？”洛九天的心始终悬着，眼见凌飞尘这样的语气，顿时如同看见了希望一般。而紫烨也冲洛九天露出了笑脸。龙昊天与炎荒一样欢喜非常。

可他们四人的喜悦还没能持续一息，凌飞尘便当头浇下了一盆冷水：“事情一码归一码，这是凌飞尘的原则，这一点，紫烨你应该是清楚的！”

“师尊！”紫烨心中刚刚涌起的喜悦瞬间烟消云散。至于洛九天，心里简直就想把凌飞尘痛骂一顿，哪有这样大喘气消遣人的？

不过，洛九天的心理活动并没能瞒过凌飞尘。就听她用无比冰寒的语气说道：“洛九天，说起来让我爱徒触犯千凰殿铁律的始作俑者，是你；如今，害的她几乎修为尽废之人，也是你……”

“修为尽废！”

这四个字一出口，就如同四道惊雷一般，轰击在了洛九天、龙昊天与炎荒的头上。尤其是洛九天，瞬间便瘫倒在地，那双璀璨的星眸之中，此刻满是震惊与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