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阿莱西亚
一墙之隔,两边站满了全副武装的战士。城市守军多得数不清,从正面城墙后的通道,一直拥堵排列到入内城街道上,高卢步兵方阵一个挨一个。
照常理,守军过多就不宜强行攻城。欧昂诺斯却不愿再拖,他决意打进城去,夺取敌国首都。
攻城者需要巨大勇气。是凡欧昂诺斯的命令第七军团的战士们眼都不会眨一下,报着必胜决心去完成任务。
工程兵把石弩合理摆开,这里集中了12座石弩,欧昂诺斯把日耳曼军团的炮兵留下以便攻城。
第一轮装填石弹,攻击阿莱西亚城的木城墙。一阵乱箭射来,有的射在木质弩机上,有的射中工程兵。
马其顿士兵略感吃惊,居然有弓箭手射程一样远。欧昂诺斯发现情况不对,登上预先垫高的瞭望台。这时又一轮火箭射过来,一台弩炮当即着火。他才看清楚。是高卢的森林猎手,一个大型弓矢编队站在城边一块土坡上。看来高卢人此次防守做了不少工作。
他立马下令所有弓矢部队一齐出击,包括标枪兵,集中火力反击。石弩上火炮轰击土坡,这时已经有两台石弩起火无法使用了。森林猎手射箭真的是又快又准。
马其顿的步弓手凭借数量,几轮对射便压住森林猎手。克里特弓箭手们也遭受一定损失。加上弩炮和标枪兵合力打击,高卢的特种弓箭手被全部消灭。
这样,马其顿一方又获得了远程优势,攻城部队开始肆无忌惮的向城中抛射炮弹。巨大的火团砸中城内守军,步弓手和标枪兵也在辅助射击,高卢士兵被大量杀伤。尤其是城镇民兵,那些被临时武装起来的市民,毫无战斗经验,防护又差。在马其顿前期的远程攻击中伤亡率最高。
阿莱西亚作为蛮族城市,算是相当发达的,城市建筑繁多,人口密集。现在在炮火中遭到摧残,火炮、石弹、火箭纷纷落进城里。不是击中守军就是打中建筑。城市大火绵延,慌乱不堪。居民更是拥挤到另一边躲避。
“哄~”一颗石弹打中一间小屋,掀翻了半个屋顶。
“隆,”一幢大型建筑燃烧已久,终于烧空了廊柱或横梁,自行倒塌。
高卢士兵看着以前景象,心中悲鸣却无能为力。城外还有千军万马要抵抗,说不定下一支箭就会落在自己身上。
大火还在燃烧,烧得近旁的木屋噼啪作响,不远处还听见石弩弹丸可怕的落地声。士兵们不再惨叫或惊慌大喊。他们麻木了。绝望在蔓延。
高卢守将丁科米尤斯同意让部队先撤回内城。见高卢士兵退城中,超出石弩射程。工程兵们索性转而擂击城墙,木质的高墙在石弩面前显得太脆弱了。一颗弹丸就可以砸毁一个箭塔,连同里边的哨兵和发射器。
工程兵三下五除二就开出一大片入城通道。欧昂诺斯点点头,示意百夫长可以带领第一梯队入城。
看着队友冷酷无情地对敌人及城市进行残杀破坏,近战部队方阵兵和骑兵静静地看着,没有任何人欢呼。士兵们已经厌烦了没完没了的搏杀、屠戮,他们想回家,安宁生活。观察着眼前这座豪华城市在鬼哭狼嚎中飘摇动荡,马其顿战士们各有所想,想必都是比较消极阴暗的画面。
当然将军心里盘算的是何时投入主战兵力,以最小代价攻占城市。时机到了,他没有给士兵们去想的时间。第一梯队的人们从胡思乱想中醒过来,本能地跟随鼓号节奏列队前行。
阿莱西亚城门口,有六大马其顿方阵开路入城。步兵们左手圆盾,右手超长枪竖直向上,密如枪林,方阵整齐漂亮,井然有序。
接着是一个克里特弓箭手中队,负责进城后的支援。第一梯队中最后是一个轻骑兵中队,他们会适时加入步兵进行决战,或追击溃兵,等机动作战。
丁科米尤斯见状,大声下令:
“敌人入城了,现在我们可以面对面和他们较量。屠宰他们!”
城中的高卢人再次打回城边,很多方队残缺不全,混作一团举着刀枪跑出来。第一个赶来的是高卢轻骑兵部队,这时马其顿方阵已经排好阵型,尖锐的长枪互相叠加依靠,硬直向前。那么这里就是高卢骑兵的尽头。
尖叫嘶鸣,人仰马翻。马其顿方阵横摆在狭长街道上,丝严缝合将路封死。后来的高卢精锐步兵根本碰不到人就被长枪阻隔,一阵捅刺,高卢人一排排倒下。马其顿方阵只受到少量的突破或标枪伤害。
他们继续出招,放出了战獒以及猛兽。弓箭手先是一阵排箭阻击,然后无论是人或兽都无法正面强行通过的长枪战阵。也许,在后来,这些战士们会被队友或亲人问起:
“面对猛兽和如潮水的人群,你害怕么?”
“怕。打心底怕得要死。
可是我有荣誉、责任、纪律在身,本能意识里我只是马其顿方阵的一员,决不退缩,勇往直前。
在那一刻,如果还有什么是我看到的,那就是我身边生死患难的兄弟,以及对手。”
当最后一批高卢武士被击垮,调头逃走时,高卢守军已经败了。百夫长下令让道,追击。方阵立刻齐刷刷的分列合并,人墙中腾出几条过道。轻骑兵迅速通过,追杀敌兵。
那些排在后边的民兵和标枪手遇见骑兵就害怕,也随人流掉头跑。马其顿轻骑兵一路追砍,敌人倒下更多。步兵也紧跟上去。
来到中央广场的单行街道,轻骑兵停下来,残兵也所剩无几。重装方阵赶上来,重新摆好队形。
被逼在角落的高卢骑兵别无选择,他们不可能投降。丁科米尤斯带着骑兵从广场台阶上冲下来,正直撞上长枪方阵。丁科米尤斯的马戳上长枪,痉挛倒下,他本人被抛起来又坠落在军阵中,周围几名方阵兵拔出短剑杀掉他。其余高卢骑士也跟上来,有的当场死亡,有的冲入步兵阵中。
乱斗厮杀,很快止息。马其顿攻城队完成任务,消灭所有守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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