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初见原石

“小试何物?”杨磊再次一脸懵逼,疑惑的向小十四问道。

“六哥,不必多问,跟上便是!”小十四故作神秘笑道。说罢,又转身向灰衣老者一礼道:“又得麻烦海伯了!”

“表少爷太过客气了,请随老奴来!”灰衣老者说罢,便再次先行引路。

杨磊和小十四跟着灰衣老者按原路返回,出了石室,对黑衣护卫吩咐道:“将叫小蕾的那个水柔姬,直接送去镇国公府吧!”

“好的,表少爷!我这就去安排!”黑衣护卫抱拳一礼道。

在灰衣老者带领下,原路返回,跟护卫们照面后,延台阶离开了地下,回到了一楼楼梯处。出了楼梯下的圆洞,灰衣老者见两人已经上来,转身弄了两下,只见楼梯下的圆洞,“咯吱”声中,缓缓关闭。

“表少爷,老奴就送到这了!请自便!”灰衣老者沉声道。

“好的!麻烦,海伯了!”小十四躬身一礼,朗声说道。

杨磊只见眼前人影一闪,身前的灰衣老者便失去了踪影。杨磊心下一阵羡慕,什么时候自己也可以这般来无影,去无踪?真是羡慕呀!

由于在地下耽误时间太多,回到一楼,奇珍馆的大门已开,店内已经来了很多客人。看着突然出现的三人,以及突然消失的灰衣老者对着杨磊二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六哥,想什么呢?快跟上!”小十四不顾四周人们关注的目光,直接走上了楼梯,对着杨磊催促道。

“来了!来了!”回过神的杨磊,也不理会四周人们,疾步向楼梯上走去。

一连上到了三楼,小十四才停了下来,待杨磊也上来后,指着三楼人流众多的南侧偏厅,一脸骄傲道:“这里便是定北城最大的赌石场所!六哥今天可以小试牛刀,挑一挑!”

“赌石?血原石吗?”杨磊记起曾在书中看到过记载,大声问道。

“没错,定北城位于人蛮边界,城北有大片矿场!舅舅这里可是出过天阶兵器,虽然破损,但也价值连城!”小十四骄傲的介绍道。

武道一途,锤炼体魄,筋骨血脉皆得增强。由于“邪蛮天降”爆发,人蛮大战,有无数人蛮两族高手陨落。大量的兵器铠甲、元物灵宝,混合骨血埋于地下。血原石正是在数万年地下的埋藏,经历地质变化形成的一种矿石,受到当初战场上人蛮死伤流出的鲜血影响,呈血红色,质地异常坚硬,地阶兵器都勉强能留下划痕。

赌石正是由于解石刀的打造和复初液的发明,最近万年才兴起的一项暴利产业。赌血原石,乃是赌人眼力、气运!选中原石,是赔是赚,剖开后便见分晓。有人可能得宝,大发横财;有人也可能买到一块枯骨,血本无归。

定北城位于人蛮边境,古时曾爆发无数次大战,地下深处有大量血原石埋藏,出产量占据了武灵国血原石的七成。城外除三大矿藏收归国有,还有大量的血原石小矿脉,已被城内各大势力瓜分完毕。

而镇北公府对于赌石产业毫不沾染,却如同朝廷一般,对赌石行业加收重税。武灵国境内,朝廷对于所有赌石场所都征收十抽一的原石税。而镇北公府垄断了城外所有矿场的护卫事务,并且对于挖出的原石,强征三成的平蛮军费,成为了镇北公府收入一大支柱。

一块原石在从地下挖出之时,四成的收益便已不见,矿场背后势力心有不甘,疯狂提价补回损失,导致近几十年来血原石价格飙升。原本一块人头大小血原石,不过百斤,但现如今翻了十倍不止,至少也需上千金币。

镇北公府的行为对于矿场势力来说还无伤大雅,涨价即可。但其收费比朝廷翻了三番,行为太过霸道,简直是对于皇室挑衅。先皇在位时,曾有人弹劾,但被先皇以北方蛮族蠢蠢欲动,军费紧张理由压下。

新皇登基已久,也曾数次对于镇北公府的弹劾,虽皆被留中不发,但皇室对于镇北公府忌惮更深。毕竟镇北公府远离京都,功高势大,府内弟子手握北疆兵权,虽与皇室联姻,但关系仍越来越紧张。最近北疆崛起的忠勇侯齐家和征远侯白家便是例证。

“天阶?”杨磊目瞪口呆,喃喃地说道。

“没错!是一件天阶盔甲,虽然破损,但那是天阶呀!”小十四双目无神,一脸垂涎的模样,思绪不知去了哪里,飘忽说道。

回过神来,两人一路直奔南侧的赌石场所,来到近前,两根朱红石柱一左一右矗立,柱上雕有草木鱼虫,一片祥和。抬头看去,两石柱正中梁檐,悬有一块翠玉方匾,上刻有“原藏厅”。

迈入厅内,入眼一片血红,木架上,石桌上,地上摆满了血原石,有大有小,大石有人高,小石如人头,形态各异。血原石的颜色也各不相同,有的暗红如血,有的呈浅红色,粉嫩可爱。

“六哥,石头下面写着价码,你看着挑,我去那边看看!”小十四看着杨磊投入了血原石的观察,在一旁小声说道。

“好,你先去吧!”杨磊仍研究着血原石的神奇,听到小十四的招呼,头也不回说道。

杨磊看着一块块血原石,心下感叹,当时的“邪蛮天降”究竟有多么残酷,才会产出如此多的血原石。集中精神,全神贯注,向血原石看过去,杨磊发现血原石如同活物一般,每块血原石上方似乎蒸腾着血色的雾气,颜色不一,煞是好看。

从厅门口,边看边向里走,看了才十几块,杨磊两眼发黑,身体踉跄一下,差点摔倒,一阵头疼欲裂,就好像连续用了五六次引雷术一般。杨磊扶着一旁的木桌,闭眼站了好一会,才渐渐缓过神,头没有那么疼了。

刚想放开手,想继续走,突然一股大力从左侧袭来,头脑还不是很清醒的杨磊,当场被撞到在地。刚摔倒后,杨磊还未来得及起身,便听到身后有人骂道:“哪来的病鬼,大清早的在哪里呆着不好,非得挡爷爷我的路。好狗不挡道,真是他女马的晦气!”

本来被撞到的杨磊,心里便有气,如今更是生气,从地上起身,气极反笑道:“狗骂谁呢?”

“狗骂你呢!”一位腰带玉佩,衣着十分华丽,身材魁梧的少年公子,被三四个人簇拥着,脱口骂道。

“哦哦,狗骂我!那就让它骂吧!”杨磊嘴角挂着一丝怪异的笑,转身向前走去。

红衣公子并未察觉什么不对,但听到一旁人们的低笑,感觉似乎哪里不对劲!走了两步,突然才闷过弯来,狠狠的跺脚,气恼地骂道:“混蛋,你骂谁是狗?”

听到红衣公子的话,四周人们反而前仰后合,笑的更厉害。就连红衣公子身边的四名手下,也都实在绷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都笑什么笑,还不快把那个混蛋给我追回来!”身材魁梧的红衣公子更是生气,跳脚怒骂道。

“是,二少爷!”红衣公子身后窜出两名手下一礼说道。说完,两人迅速向前追去,寻找杨磊的身影。

原藏厅另一侧的内堂,小十四杨昊正在对两名麻衣仆人吩咐道:“快去吧!一定要让他买到大涨,听到没?办好了,重重有赏!”

“放心吧,表少爷!赌石里面的道道,我们两个门清,一定让那人赌到大涨,迷上血原石!”两人一脸阴险的嘿嘿一笑,对着杨昊恭敬的保证道。

“恩,很好!快快去吧!别再耽搁,省得出了什么岔子!”杨昊对着二人摆了摆手道。

小十四杨昊见两人离开,才整了整衣服,也走出了内堂。但天不从人愿,越是怕出岔子,反而越倒是出了事情。

此时反骂回去的杨磊,感觉头脑都清醒了许多,刚精神透支的脑海也不那么疼了。有了教训,杨磊不敢轻易尝试,看这些血原石简直比引雷术还费脑子。

没有在动用精神,杨磊肉眼看看这块血原石,摸摸那块血原石,已经完全看不出有何不同。一路边走边看,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尽头,看到了原藏厅深处的解石处。

解石处并不大,长约两丈的方形空地,摆设更不用提,仅在墙根处有一张圆形石桌,桌上摆着一套刀具,大如铡刀,小如筷,形态不一。可偏偏四周围满了客人,里三层外三层。

“今日第一刀,马上开切!”人群里面传出了吆喝声。

杨磊好奇的往里面挤去,费了好大劲,钻了进去,从两名客人中间探出头去,勉强看到了里面的景象。只见一名客人对着石桌上,一块半人高的血原石指指点点,三名灰衣的师傅在一旁不时点头。

“祭刀!”里面人交流完,那名衣着华丽客人退到了一边,中间年老的那位大师傅,大喝一声。另外两名年纪稍轻,看似学徒的解石师傅,从一旁抬过了一口黑色大瓮,瓮外雕刻着一头磨损的看不清的巨兽,气势惊人,瓮上稳稳地架了一根方方的手腕粗细的铜条。

年长的大师傅将桌上的刀具,由小到大,一件件放进瓮内,小一些的刀具插进铜条,仅余一手柄。轮到大铡刀扔进瓮内时,迸溅出些许液体,杨磊定睛望去,看着液体,心下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