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05章畜牲之道
“我和历代的新朝帝皇不同,我降此凡世,并非为荣华贵而来,不在乎江山万代,只为争一世之气。儒学所以为无数帝皇所倚重,是因为自董仲舒之后,历代的儒家不孝子孙,假孔圣人之名,胡注六经,引申出一套愚民之说,更在鞑清手上,被发扬光大致今。如今之儒学,在我眼中,早已是率兽食人的畜牲之道。”
王雷一边说着,一边将盆景“病梅”身上的绳缚一一解形开,而后一掌按在梅株上,注入补天生气,为其“治病疗伤”。
王船山拒理力争道:“儒学在鞑清手中,确实是已变妖魔化得面目全非,需要追本溯源,但若按你的要求大批判,大否定,将一切不能说不可说之事揭开揭破,还要悬尸示众,岂有翻身之日。”
“儒学历经两千年之“魔改”早已成为率兽食人的妖魔之学,不批判,不否定,不悬尸,不锻烧,不将历代魔子魔孙为虎作伥之真面目公示于众,如何能斩断过去,重获新生?昔日之恶念,结今日之恶果,这是尔等的定数。”
王船山怒道:“王军师你乃当世大材,我自愧不如。但是过犹不及,凡事不可做得太尽,否则一切皆将早尽,你之作为,实在太过刚烈,刚则易折。”
“正是如此,所以我才给尔等自我批判,自我改革的一线生机啊!我已经很宽容了。”
王船山之气结,以手指指着王雷,脸色涨得通红,竟半天说不出话来。
王雷和气地地道:
“我少年学佛,在第七卷读到这样一段文字:佛告迦叶我般湼槃七百岁后,是魔波旬渐当坏乱我之正法。譬如猎师身服法衣,魔王波旬亦复如是,作比丘像比丘尼像优婆塞优婆夷像,亦复化作须陀洹身,乃至化作阿罗汉身及佛色身。魔王以此有漏之形作无漏身,坏我正法。”
这是在17位面二十一世纪很流行的一段佛经典故,大意是末法时代,天魔波旬会伪装成佛门弟子,恶意曲解佛经佛学,以乱佛法。
这段佛经上文刍刍的话,王船山身为当世大儒,倒听得懂,眉头却皱得更深。
王雷一改先前和和气气的说话,语调猛地拉高八度。
“千年来,儒门弟子中如天魔波旬之徒满地横走,早已将儒学恶改得面目全非。不去其脓疮,不公示天下,岂能让世人认清这些波旬之徒的真面目?十年前,我曾狂言,杀尽士绅三百万,一张白纸好作画。对于儒学儒经儒门弟子,我给你们留下一线生机,让王院长你带头自纠自查自我批判。若还是不肯好好把握。”
此时,被王雷把弄的那株半枯病梅,在被注入补天生气后,竟已重新开枝长叶,数息之内,恢复露出欣欣向荣之姿。
可是在这一刻,先前周身透着详和生气的,给人予如沐春风之感的王雷,却在瞬间气质大变,脸上蒙上一层紫气,两眼血红,岳山书院的大厅里,瞬间有如寒风刮过,所有人皆同时生出一身的鸡皮疙瘩。功力弱者,更在充满空气的死亡气息的压迫下,牙关震颤不止。
诡异的是,堂中那株被王雷把玩的病梅,却在这寒冬之中怒放。
“我和历代帝皇不同,历代帝皇,为求一家之天下,需儒学替其愚民弱民,以求江山稳固。如今是大争之世,我从天外而来,降此浊世,灭鞑清,立新朝,已指日可待。但我所求之物,乃与天争与地斗,与天下英杰,西方洋人争此之世运。我所需的,是治下之民人人如龙如虎,而非如猪如羊。无论是清儒,明儒,宋儒,甚至是汉儒,皆非我所需。我无须倚仗等为爪牙替我牧民。”
王雷猛地收起充斥周围死气,这才慢慢地道:“大争之世,行法墨兵家之道方是王道。在我眼中,并无愚民弱民的儒学立锥之地。给尔等一线生机自求其变,已是我最大之慈悲。”
王雷说到这,转过身,对面外面围站着的一干儒门弟子,鼻孔哼出一气,作不屑状笑道:“我前些日子打下长沙,下令长沙城内,留辫不留头,留头不留辫,尔等在三日之内竟全数全部剪辫,无一人死争到底。明亡之时,蛮夷腥臭南下,颁剃头留辫令时,儒门中人,有拼死抗争的,更多的却是无耻跪舔之徒。剪辫之事时,尔等的颈上骨头,也不见得比二百年前多硬几分。”
“今日,王院长,我要尔等带头改革儒学,汝若不作为,我也不苦苦相逼。但天下之大,有得是厚颜无耻,有奶便是娘的所谓儒家传人,波旬之徒。此事你若不作,待我夺得天下之时,便召集天下儒门中最卑劣无耻之徒,聚于朝堂。而后会集思广议,令其集儒家两千年之恶行大全,著,以贩夫走卒皆能听懂之文字书写,再编成戏曲,由戏子说书之人广泛传唱,令天下人人皆知,以此灭汝之道统,断汝之根基。”
大厅之中,王雷一如既往地说话和气,但其所说之语,听在王船山心中,却有如妖雷魔电,每一句话都深深击在其心头。
“我年方三十,正是春秋鼎盛之时,所修又是天下最善养生的补天诀,乃长寿之人。中华尽入我手后,我至少有五十年以上之寿期。我若愿意,五十年之内,可逼得儒学无传播之处,儒门弟子无立足之地。五十年后,尔等尽皆老去死去,届时道统灭绝。”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