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天敌

“不得不承认的是，对于当前这场灾难，我和我的搭档们的确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面对米勒先生的指责，韩冬并没有文过饰非的意思，然而同时他也认为，将整个事件的全部责任都扣在已方的头上也显得有些不够客观，“但是站在我个人的立场来看，我们所采取的行动是一种建立在平等契约基础上的正常商业行为，换句话说，我们当初的动机并没有错，只是在时间、地点和服务对象的选择上出现了某些……疏漏，设想一下，如果不是为了搜救那个有钱有闲的犹太佬，我们怎么可能会不远万里的跑到罗马尼亚去造访一座沉寂了上千年的古墓？”

“是啊，如果不是你们莽撞、冒失地闯入恶魔的寝宫，激活了那份已经长眠了十几个世纪的预言，并将瘟疫与毁灭、疯狂与杀戮带回到这个文明社会中来的话，我老人家又怎么会拼着一把年纪，离开衣食无忧的养老院，跑到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找你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米勒先生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拜托，你到底是想了解那份预言的来龙去脉呢，还是想继续浪费时间和口舌在推卸责任上面？”

韩冬立刻举起双手，“恭聆教诲。”

“很好，现在让我们来谈谈那段预言的第二句：‘世仇与宿怨无法遗忘‘。”米勒先生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对于这句话的理解，在知情者中间存在两种分歧并不太明显的观点，一种观点认为它指的是使徒和黑暗主宰之间本属同根同源却水火不能相容的宿命联系，另一种则认为它代表着整个吸血魔族和其天敌——另一种古老、神秘而强大的黑暗种族之间不死不休的世仇关系。”败独壹下嘿！言！哥

“吸血魔的天敌？”韩冬微微皱了下眉头，“那是什么？”

米勒先生抬起头，隔着车壁上的气窗朝挂在半空中的弦月瞟了一眼，这才向前倾了倾上身，压低声音吐出一个单词：“Werewolf！”

“我就知道！”韩冬已经数不清自己这是第几次翻白眼了——早在米勒先生开口之前，他已经大致猜到了答案，要知道在各种欧洲神话和寓言故事里，吸血鬼和狼人可是一向作为一对相爱相杀的好基友的存在，“对于你之前的言论——关于那些吸血魔——我虽然无法完全苟同，但勉强也可以接受，可是再加上狼人……我还以为那只是传说故事而已。”

“那你以为传说是基于什么来的，空穴来风吗？”米勒先生一脸严肃地摇了摇头，“不，任何传说、寓言和民间故事都有它的现实基础，龙、狼人、吸血鬼、泰坦、兽人、亡灵、神灵、上帝、圣母……都有其原型可循，就连你们中国人信奉的祖先，黄帝和炎帝不也都是以怪兽的形象存在于传说之中吗？”

韩冬不得不承认，论起口才和学识的渊博，他完全不是这位疯疯癲癲的老巫师的对手，“假设这些传说故事都像你说的那样有迹可循，那么对于这种‘同样古老、神秘而强大的黑暗种族‘，我应该了解些什么？”

“所谓的“狼人”，更准确的说法应该叫做“人狼”，和只能行走于暗夜之中的吸血魔有些类似，它们的能力主要限制于夜晚，也就传说中的可以在月光下化身为狼，从而获得在力量、反应速度、抗打击以及自行痊愈等方面能力的大幅度提升，因此有不少人认为它们和吸血魔之间存在着某种相当密切的血缘关系，也包括我自己在内。”

“之所以会对这种观点持赞成态度，是因为我的导师曾经告诉过我，狼人和吸血魔的先祖原本是一对亲兄弟，他们的父亲叫做科维努斯，是一名告知，也是有据可考的第一位‘使徒‘，当时曾爆发了一场席卷欧亚大陆的瘟疫，并且夺走了那个上古时代的大部分人类和动物的生命，凭借预言的指引，他成功地发现了生命起源的本义，不但得以在那场浩劫中幸存，还拯救了无数身处绝望之中的同类，然而不幸的是，他的两个儿子却分别被感染了病毒的吸血蝙蝠和野狼咬伤，从而获得了各自的特殊能力，也从此丧失了在阳光下自由生活的权利。”

“不得不承认，这些有关狼人和吸血鬼起源的传说中带有某些人为添加的虚幻成分，不过其中也有不少真实可信的部分，例如它们都有着共同的缺点和强项，嗜食鲜血，惧怕阳光，只有在黑暗中才能发挥出其种族的天赋能力，并且都可以通过体液感染的方式来繁衍种群等等，因而在相当长一段时期之内，这两个种族都是极为牢固的盟友，共同以猎捕人类为生。”

“然而，虽然同样属于黑暗种族，但狼人和吸血魔之间的关系也存在着明显的分歧和裂痕，前者一向以其俊美的外貌以及高贵、纯正的血统而自豪，对于过度依靠巫术且外形粗鲁、丑陋的吸血魔一贯抱有歧视态度，这就引发了两个种族之间的龌龊与争斗并且不断升级，最终导致了其盟友关系的彻底决裂——当然，更主要的原因还是为了争夺有限的食物资源和生存空间——当图拉真战争期间，狼人临阵倒戈，协助使徒和人类巫师联军击败并封印了当时的黑暗主宰之后，二者就成为了不死不休的宿敌，就像该隐和亚伯、罗米努斯和雷缪斯……”

“以及汤姆和杰瑞，是的我能明白你的意思。”韩冬一直在仔细琢磨米勒先生的话，并从中找出了一条明显的漏洞，“你刚才这段预言总是伴随着吸血魔的出现而降临，而狼人的历史也可以追溯到同样久远的时期，可那时它们明明是盟友关系，又何来‘世分与宿怨无法遗忘‘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