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难堪

“哦，抱歉，我不知道你有客人……”看着错愕地回头看过来的克瑞丝蒂娜和瞠目结舌地站在门外的华莱士，韩冬有些尴尬地向他挥了挥手，“晚上好，主管先生。”

“晚上好，韩先生……”华莱士下意识地回答道，直到韩冬飞快地缩回脑袋并关上了浴室门，他才从失神中清醒过来，“很抱歉打扰了你们，克瑞丝……普拉提医生，我只是……好吧，我就是想过来通知你一声……所以，晚安！”

“晚……安……”看着他狼狈不堪地逃进电梯，克瑞丝蒂娜忍不住哀叹了一声：“上帝，这可真让人……难堪！”

哭笑不得地靠在门上，听着浴室中传来的淅淅沥沥的水声，还有她自己越来越清晰的心跳声，克瑞丝蒂娜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般地问照片中的亡夫：“我该怎么办？告诉我，贾斯汀，我该怎么办？”

没有人回答，他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身边的新娘，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也不知犹豫了多久，30秒、3分钟……或者只有3秒钟，克瑞丝蒂娜突然伸出右手，将相框正面朝下扣在橱架上，然后大步走到浴室前，深深地吸了口气，猛地推开门闯了进去。

就在浴室门被“砰”地一声关上的同时，放在她卧室床头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来电显示的姓名是“瑞克特”，然而在浴室里的水声和喘息声的掩盖下，它那清脆悦耳的铃声却是显得如此微不可闻。

听到语音信箱的提示音后，瑞克特无奈地挂掉电话，“抱歉，警探，无人接听，我猜她多半已经睡着了，要知道，这几天我们都累得够呛。”

“每个人都累得够呛，是的我知道，因为我已经累得恨不得直接拿根球棒把自己给砸晕过去，但是我不能！知道为什么吗？”弗兰克挥舞着手臂，像头愤怒的公牛一样顶着对方的额头大声咆哮道：“因为那对怒火冲天的夫妇正在隔壁折磨我那位可怜的搭档，同时正准备以渎职和不当处置尸体罪把纽约警方、市政府以及你们CDC控上法庭，而且我相信他们一定会这么做的！所以你最好马上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在这样一座层层设防的机密实验室里，一具尸体居然会莫名其妙地不见了？”

“你以为我不想搞清楚这个问题吗，警探先生？要知道这不单单是你的责任，同样也是我的！”顾不上擦去被对方喷到脸上的口水，一肚子冤枉的瑞克特掰着手指头一一细数道：“瞧，我们已经搜索过这里的每一个房间，询问过包括康明斯博士在内的每一位有权限出入这里的工作人员，查验过每个人的磁卡通行记录，以及从我最后一个离开实验室直到现在这一个多小时里的所有监控录像，但我们看不到有人随身携带任何可疑的大件物品，或足以容纳一具尸体的容器通过这道大门，而它是连接实验室和地下通道的唯一出入口！”

“谢谢提醒，我不是瞎子！”弗兰克指着通道尽头的中心实验室质问道：“那么请你向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们在地下通道以及两侧的门口都安装了监控并安排了警卫，却唯独漏过了最为重要的实验室内部？”

“那是因为按照法律规定，我们必须尊重死者的隐~私，并对所有的实验过程和数据做到严格保密以防被恐怖分子用于制造生化武器，好吗？”瑞克特做了几个深呼吸以平抑激动的情绪，“听着，和警方的工作相比，我们要遵守更多、更严格的规定，所以只有在必要的时候，博士和我以及其他的同事才会用头戴式摄像机记录下实验过程，你能明白这一点吗？”

“是的，我明白，该死的规定，好吧，让咱们先冷静下来，并且仔细地回想一下，还有哪些可能藏匿尸体的地方没有被搜查到的……”话说到一半，弗兰克朝对方竖起食指示意稍等一下，然后掏出嗡嗡作响的手机，“看在上帝的份上，史蒂夫，我现在迫切需要一个好消息来缓冲一下当前这种一团糟的困境！”

“相信这个消息会让你感兴趣的，头儿，我们找到他了，那个持枪嫌犯！”

“什么……等下！”弗兰克将手机夹到脖子上，手忙脚乱地掏出纸笔，“再说一遍，史蒂夫，那混蛋现在什么位置？”

“哈莱姆区的一家私人诊所，已经有两辆巡逻警车赶到了现场，他们确认了疑犯的身份并呼叫了支援，战术小组和直升机已经上路了，我马上将地址发到你的手机上。”

“很好，不，这简直棒极了，伙计，听着，通知在场的巡警，那混蛋可能持有武器，并且很可能感染了那种……谁知道叫什么的狗屁病毒，所以我需要防生化小组、热成像仪、移动指控车、消防车和急救车同时到场待命，而在战术小组赶到之前，谁也不许轻举妄动，更不准靠近那混蛋以及他接触过的任何人身边2米之内，如果有谁对米制不太了解的话，告诉他们那是大约6。5英尺！”连续重复2遍之后，弗兰克挂上电话，指着瑞克特叮嘱道：“告诉你们的人，立刻准备出发，我们找到你们要的感染源了！”

“随时候命，警探先生。”瑞克特点点头，“顺便说一句，干得漂亮！”

“还没到时候呢！”弗兰克指指他，然后飞快地冲进隔壁房间，“抱歉打扰一下，夫人、先生，但我不得不请你们暂时平息怒火并在警员的陪同下先行返回警局，因为我们很可能找到了抢劫并伤害你们女儿的凶手，跟我来，特里，咱们有活干了！”

驾驶着他的维多利亚皇冠，一路鸣着警笛，后面紧跟着CDC的防疫运输车，15分钟之后，弗兰克和搭档赶到了嫌犯所在的哈莱姆区，此时的诊所外面已经停满了巡警和便衣警车，醒目的警戒带外面则停着十几辆闻讯赶来的媒体车辆，以及数百名围观的平民。

弗兰克从后备厢里拿出防弹衣，扔给搭档一件，一边往身上套一边走向停靠在路边的现场指控车，特雷弗紧走两步追上他，小声提醒道：“我们最好谨慎行事，头儿，别忘了这里可是黑人聚集区！”